[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163節第一百六十三章外頭
到晌午飯,劉學林就在房間里叫了飯,這麼多孩子跟著,也得小心不是。這世道,難說啥奇怪事出現哩!
到下午,仨男孩轉回來,劉時君衣服爛了幾塊,劉時朋額頭有塊淤青。問時,才知道路上遇到鉗手,劉時君要看西洋鏡,掏錢時,要偷他錢,劉時君抓住他,對方不甘,呼哨一聲,來了二三十個叫花子,砸了西洋鏡攤,還要打他。仨兄弟混打一氣,踢翻了幾個。他們見小孩子不好欺負,哄散了。
當爹的能說啥?只好提醒他們,不止是練武要「眼觀六路,耳听八方」,在城里走路、說話、做事,都要這樣。畢竟不是村里,都是鄉里鄉親,講究點情分,或抬頭不見低頭見,講個緣分。這也是處世道學問哩!
「對方人多,自己沒有吃大虧,就是沾光了。想一想,沒有一身本事,到不了開封,也護不了自己哩。別遇事都認為是壞事!」
幾個孩子釋然,高高興興吃了飯,先去歇息。
下午,領著孩子,到府前街、鐘鼓樓轉了轉,照幾張像,沿著街,到龍亭爬高。
幾個孩子,還沒有爬過這麼陡地方,尤其女孩。兩腿戰戰,直想往下墜,頭暈目眩,好不容易上去了,閉眼也不敢抬起。劉時朋他們又是打保證,又是激了好一會將,才敢慢慢朝遠處看。
腳下房屋,破破爛爛,泥草房居多,街里人螞蟻點點;遠點宋湖,水面遼闊,風吹得一稜一稜,恁平坦,這要是田地該多好,爺和爹他們不至于那樣辛勞哩!再偏西,啊呀,看見叔叔他們學堂哩,夾著彎彎曲曲街巷里,好像螺螄殼殼哩。
幾個人看著,心里忽然大了些,難怪書上人逢高必蹬,才覺得以前自己眼窩子恁小,光知道吃了睡,睡醒了,不知咋活著好哩!痴痴地看著,渾然不顧及身邊凜冽勁風。
劉學林看孩子臉青唇紫,趕緊勸著下來,男孩要拽著她們,果果她們不肯,「上來時,俺們自己上哩,下來怕怎的?」一步一抖,慢慢下來,手也發赭了。
踩到實地了,四個女孩蹦蹦跳跳,搓手揉臉,仨男孩子在旁笑話,「可當了回鳥哩,知道啥叫‘天’了吧。」
「得了吧,你們不也是凍得烏青?虧的練武哩。放在火爐燒不化,盛在水里凍不死,才算英雄哩!」
「那俺們不是孫猴子了?誰給你們當叔哩!」
「當叔得有當叔的樣哩,就憑你們剛才瞧不起人想法,配給俺當叔?」棣棣幾天沒好好說話,這時露出一貫潑辣。
「啊呀,你不說話,俺們還以為開封水,把你喝啞巴了!」
到了有人地方,女孩不吭聲了︰來時,就講好了,怕惹麻煩!
經過馬道街,劉學林買了幾樣小吃,女孩子看自己想要的,都買了,心里暗暗感激公爹或爺爺。
把女孩送回旅館,劉時朋他們還想轉街,告訴爹,就出去了。劉學林在旅館列一列需要買的東西,果果和棣棣在自己房間吃零食,歇腿兒。
魏瀟英先後到屋里,漢子已經從學堂回來,見了,沒兩句話,就摟著要日哩。魏瀟英想等姐姐魏琪琪先來,就拿出盆先給漢子洗洗,劉時遠只好先忍著,看她仔細給他搓洗。
明眸閃,青眉展,啟丹唇,微微一笑,媚眼盈盈,迷得青青學子心,笑里含嬌嬌中美,滿堂溫暖醉如春。一時,劉時遠有些呆住了,胯里東西,不覺翹起頭來,差點戳到魏瀟英嘴上。
魏瀟英看那棍子伸過頭來,獨眼咧著,紅紅地冒著熱氣,下邊也有些蕩漾,止不住波波地癢癢。剛要探手捉它,門開了,魏琪琪慢吞吞地進來,臉色有點白。魏瀟英只好丟開,勉強支起身子,「姐姐,咋啦哩?」
「來了,疼哩。你帶騎馬帶了沒有?借俺用用。」魏琪琪忙說,「咋能不帶哩。俺算著你日子快到哩。」
翻出自己帶的包裹,找到騎馬帶,魏琪琪忙月兌下褲子,魏瀟英順著墊上,哩哩啦啦,褲底已經洇濕了,上都是掛著紅珠珠哩。
劉時遠看了,趕緊模模她頭,「好像還發燒哩?」蹬上褲子,系好衣襟,出來給爹說。
「看她路上,行動不大對勁,買了點藥。你這一說,她還來了紅哩,也需要配副藥哩。」
爹出去藥鋪買了現成藥膏、丸劑,向櫃上要了開水,劉時遠拿進去,魏瀟英伺候喝了,先去床上睡著,悶悶汗。
接著,吃了飯,劉時遠悶悶地上床,看看魏琪琪鼻翼微動,額頭頭蒙蒙細汗,方才放心。掉身看魏瀟英,正忙著收拾包裹,急忙招手,魏瀟英還以為是啥事哩,輕輕移過,被漢子一把撈住,輕輕一帶,人已滾到漢子懷里。
「姐姐不好受哩——」
「沒事。睡一覺就好了,出汗了。」
「真的?恁快?」
「咱爹去配藥哩,能不快!」擠進衣襟,模著軟肉,硬硬地彈手,「嘿嘿」一笑,裹進被窩,上拽下蹬,轉眼光溜溜地,燈花錯愕地爆了一下,白女敕女敕地把燈光也比下去了,羞得燈捻兒黯然黃臉。
魏瀟英下邊還有些疼,昨兒個這漢子狠勁揉搓,雖是解了癢癢,可皮肉倆月沒見過漢子,陌生了,咋經得住來回折騰、捅搗?很是受苦了!
看著漢子棍兒,突突亂跳,眼見魏琪琪不能分擔了,只好倆手指捏著硬硬的圓頭,費勁地折斜,左右蹭蹭縫兒,粘抹上滑膩,「咕嘰」噙住了,熱熱地進去,皮兒抖抖地哆嗦幾下,長長地舒了口氣,舌頭蛇兒一般鑽入漢子呼哧呼哧嘴里,款款地、慢慢地逗著漢子,讓他心氣平靜下來。
急躁的胸脯起伏和緩了,待漢子呼吸綿長平勻了,腿兒纏住漢子胯骨,兒輕輕晃蕩,一慢一慢,旅館的床兒,「咯嘰……咯嘰……」會念詩似的,合著韻轍,悠悠地傳布著,燈捻兒也翩翩起舞,盤旋往來,個子卻慢慢變得小巧玲瓏……
第二天晌午,仨學堂孩兒放假了,扛了鋪蓋卷兒、雜七雜八行李,放了一車;其它買置年貨、日用品兩車,一車拉人,照常繳費,分開出城。
約莫離城三十里,到了磨盤彎,柳樹林漸增,荊棘叢繁密,土路繞的圈子也多了,大小三圈,連接著通向黃河小堤。
劉學林吁住車騾,等後面三輛車靠攏過來,喂牲口吃喝,車上人也下來活動活動,吃點喝點,解手。
「以往走到這地,總有土匪出現。現在傍黑,沒啥行人,咱往里走一會,就停下歇息會,不急著走。咱在明處,車多,容易被人截住。遇到啥情況,先躲路邊,不要在車上停。」幾個孩明白,也就把槍,檢查了,手榴彈,也拿出來,一人幾個分分。騾子腰帶檢查過了,劉學林在前,劉時方在後,慢慢模進去。
果然,不到半里地,有人吆喝,「停下!嘩啦嘩啦——」槍栓跟著響起。
劉學林勒住馬嚼子,騾子「 啾啾」揚起前蹄,落下,車也停穩了。
出來四個,三個端著槍,一個提著盒子炮。
「老鄉,干啥哩?」劉學林開口抱拳行禮。
「干啥哩?過年了,這槍口還餓著哩,想聞聞腥味!」
「爺們說笑了。咱個苦力,有多少膿?多了咱沒有,這點小意思意思吧。」劉學林眼角掃過去,見有孩匍匐過去,撂撂手里銀元,讓對方看清楚。
「看你口氣不小,怕俺看不出你這貨哩?听你車 轆在沙土路上,還吱吱嘎嘎傳出老遠,拉的不少,是個富戶哩。才幾個銀元就打發咱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