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沖出末路鄉村]
第184節第一百八十四章變幻
說會話功夫,劉時學和二妮漸漸幅度加大,四條胳膊纏得死死的,都恨不得把對方擠扁,雞雞抽唆得,活像十來條狗在舌忝食,「噗嚕噗嚕」,格外響亮。灰黃的油燈下,二妮兩眼瞪得溜圓,腮幫子鼓得老高,使勁地啃著,上下齊鼓蛹,一股暖暖的尿意涌上,「唔唔」貓一樣唔兩聲,自個軟軟地松開嘴,松開手,松開夾緊的腿,松開兩片肉,松開貼著漢子的胸,「呼」攤到床上喘氣。
「哎呦,俺本來想……想長一些,還是不耐哩……」
「心里舒坦不?」
「舒坦,咋會不舒坦!多少回了,俺就是忍耐不住哩。」
「這還不行?」
「可不是,俺不如歡喜、清清她們那麼能干哩!」
「咋哩,要不以後一塊來?」
「還是給你留點喘氣功夫吧。俺們連著,還不把你累壞了?」留戀地模模漢子雞雞,「你過去吧,俺得睡了。」
劉時學笑笑沒吭聲,翻身抽出兩桿槍︰一把枕頭下盒子炮,夜里必須從暗格里取出防家的;一桿是婆子胯里唆著的。跨過門檻,到另間屋里,找苗歡喜她們。村里人又不敢出村干活了。鄰近古城村大鬧土匪,古得龍自家兄弟七個,綽號「七虎」;本家子弟十三個,號稱「十三太保」,橫行村里。
開始是看見誰拿個饃,兄弟幾個上去搶著分吃了;到誰家偷個雞,泥巴糊糊,燒了吃了……後來見滿村三百六十口人,沒有人敢說個「不」字,膽子漸大。到大戶家搶糧佔女,大戶忍氣吞聲,頭鑽到褲襠里。不到仨月,村里只剩下一百三十來口要吃沒吃要喝沒喝等死的人。兄弟七個沒啥搶的了,就拉扯本家叔伯兄弟到外村搶。人家看他們五六十個咋咋呼呼怪威風,只敢躲著,哪敢上前阻攔︰一時跟風的人多起來,跟著搶吃搶喝搶日女人。
周圍像古凡、西陶、滑封、南北張相十來個村,結伙合起來六七百人,天天呼喝過來,呼喝過去,把這些村,鬧的雞狗不活,何況人哩!
橫行了半年光景,這些村,人跑了大半,剩下空落落房子。有喘氣的,就是他們自家,和他們沾親帶故的人了。
嘴,吃肉吃慣了,一頓不吃,腸子還不願意哩!女人,天天當新郎慣了,不換個新鮮的,娘屄養的棍子貨,不枉自來世上一場?
四圍的村莊,開始遭殃。嘩,可能早上還沒有起來哩,幾百個人沖進來,撿那看起來能搶的家戶哄搶——見人,搶人,女人哩,不是老女人,是年輕的,沒出閣的閨女更好,現成女婿哩;見物,搶物,能穿的能用的能吃的,凡是自己認為能搶的,地上搶不到,打人,打出東西來才完事!既然欠打,就狠狠地打,朝死里打,只有這樣,才能刨出來更多東西來哩!
也有少數老骨頭,打死也打不出東西藏放地址,那家里「老貨」就有可能更厚實哩。挖,家里挖,院外挖,房頂挖,牆根挖,挖他家個天翻地覆,還是有些人家,能挖出主家也意料不到的好東西哩!坑哩,更好辦了,那不,打死的,打殘的,不正好有墳了?女乃女乃的,還叫老子們給你當孝子哩!
四下小村,搶了幾遍,搶的不能再搶。上千人都頂上唯一的大村,司馬農了。
他們多少有些忌憚,棍棒鳥槍,去小村鬧騰還可以,要是去好幾家都有鐵槍的村,畢竟以前他們殺土匪的名氣,他們耳聞過︰真沒有命了,那好日子不就到頭了?所以,先從村外攔截種地人開始綁票,坐地收錢收銀收閨女……著實撈了好幾票!漸漸得意起來……
這天早上,天蒙蒙亮,古城村外站崗的搶民,看見從司馬農村路上,過來了扛著一扇豬的人,「干啥哩?」棍子攔住。
「俺找古得龍。俺給他家送肉哩!」
「送肉?俺家大王用你送肉?把你閨女送來差不多!」
「放屁——」掄起掌,「啪」一聲震天響,那人臉,從現在起,不叫臉了,叫「豬頭」了!「俺跟你家大王古得龍,是結拜兄弟。你侮辱俺,不就是侮辱你家大王哩——」
「爺,俺們平時不知道爺和俺家大王交情,贖罪,贖罪。爺,你請。」
大漢,扛著百十來斤豬肉,「 」大步走了。
「且慢,你是干啥哩?」
「俺給古得龍古老弟送肉哩。以前,一年咋著也得吃俺五六次豬肉哩。」
「你是誰?俺們咋不知道哩!」
「俺是你家大王古得龍弟兄七個的救命恩人,司馬農屠夫白淨水。給你家大王通報一聲,自會見俺。」
「看你個黑炭泥鰍,還干淨水哩!他娘的,莫不是胡謅謅哩!」
「古糊,別胡咧咧,咱只不過給大王看家護院。人家親戚來了,咱敢怠慢不成?」
「也是。大王見不見,是大王事。咱左不過是個閑人,管恁多吊毛事哩!」
「查他帶刀沒有?知人知面不知心哩。」
「屠夫能沒有刀?」那人不情不願地去他身上模一遍。光膀子,腰帶抽出來,肥褲子「忽嚕」下去了,露出毛哄哄一嘟嚕來,四個哈啊哈笑起來。
笑夠了,棍子挑挑他褲襠那一嘟嚕,「娘的,殺豬的,也比俺的長哩。」
「那是。你以為他殺豬,把豬尿泡換到自己襠里去?就你那點小貨,還不是你爹當年缺吃的,給你咬了半截……」
「你爹才咬你的哩!你娘不是叫你爹賣給窯子哩千人騎萬人日才叫你活下來……」
「夠了!倆狗見面,淨亂咬毛,叫外人笑話哩。」回頭對大漢作揖,「你去吧,想來大王在哪,你也知道哩。」
「俺知道。」
「知道就好。你老請——」端著鳥槍,看他哪走?
白淨水顛顛肩膀上的豬肉,穩穩地邁進左邊月亮門豁口進去,不走大門。
端槍的人放下槍,「是大王的人,以前來過哩!不然的話,俺槍里火藥就認你是麻子哩。」
進去叩門,「三龍,三龍——」
「啊呀,誰他娘的不長眼,沒看天才亮哩,攪爺咱好事哩。」還舍不得離開下邊娘們。前兒個搶來一館子里個娘們,干起來那風騷勁,攆得他兔子一般亂藏,饒是他半年多還算慣將,也當不起哩。比起生澀閨女,那味道,真是換個皇帝也不干哩!
「三龍,俺是司馬農白——」
「恩人干哥來了——快請進,請進!」說著,「噗沓沓」拖著腳步出來。
「俺給你送豬肉來哩。」
「啊呀,你看俺,俺發了,也沒有顧上給干哥送去銀錢哩,還讓俺干哥再給俺……噗——」干哥那扇豬肉往前一送,他伸手去接,卻覺得月復部進了把刀,兩下絞疼,他摟著豬肉,去回憶當年干哥救自己寡母和兄弟幾個情意……
白淨水看看腳下兩堆肉,「呸,早知道當初不如餓死你們,少給世人作孽哩!」
看桌上堆的黃白物品,一拳把床上打呼嚕人拍暈,抽出床單,裹了,約莫有五六十斤,「叫你們作孽,不如俺濟別人哩!」翻過牆,見到處有人,撿那荒涼處所,藏藏掖掖出去了。
門口站崗人奇怪,送肉人進去了,咋不見出來?是大王在招待哩?到了後半晌院里還不見啥動靜,小心去探看,不見屋門開。退回來。
廚子過來,「大王的肘子炖好了,咋不听喊吃飯哩?」
「大王還沒吃飯?」
「不對。院里咋血腥味恁重哩?」
「好多天了,院里沒殺豬沒殺羊沒殺驢哩,哪有血腥味?」
「俺瘸腿張廚子多少年了,能聞錯了?俺敢用屌毛打賭……」
「就你那瘸腿?前兒個叫你日娘們,哆嗦半天,也沒有舉起來,還逞能哩!」
「看你們把娘們日成那樣,屄都腫成饃了,牲口還不干的事,就你們這狗娘養的才做的出……」
「打死這驢雜種,他敢罵咱哩!」
「算了,算了,咱還是趕緊看大王睡醒了沒有?」
「咦,就是有腥味哩!這豬肉,能有恁大腥味——」邊說邊喊大王,大王也沒聲息。
「怪了,以往大王不高興,要日罵你哩。這回咋憋火了?」
「味道就是從屋里傳出來的。莫不是大王自個吃啥哩?」
「死人味哩!你是說大王在吃人肉?」
「你個瘸腿廚子,嘴也瘸了?大王做王以前吃人肉,還叫俺吃哩。咋會吃獨食?」
「快看看屋里,是不是大王……」
「你個瘸子,今兒個淨說瘸子話——啊——」
「咋哩,雞雞日你娘眼里了——」探頭一看,大王咋啃肉哩?肚子不至于餓成那樣吧。上前扶大王,「啊呀——」大王咋和豬肉連著哩!
一屋子「啊啊」嘔吐聲,「大龍,二龍,五龍……大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