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區學生街的小吃一條街,店鋪林立,霓虹燈閃爍,人潮洶涌。
飄香餛飩店,在小吃街的末尾。雖然地段不佳,但因是幾十年的老字號,且所做的餛飩脆、女敕、香、甜,贏得了眾多學子的喜愛,每到晚上宵夜時分,便座無虛席。
因未到吃宵夜的高峰時段,孟琦與猴子順利地挑到了一個沿街靠窗的位置。
「孟琦,你怎麼突然想到要請我到這里吃餛飩?」直到在餛飩店見到孟琦本人後,猴子才確定她不是同跟他開玩笑。無緣無故請他吃餛飩,確實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孟琦一面翻看菜單,一面對他笑道︰「曉平說,你最愛吃這里的三鮮餛飩,上次你還請她來這里吃過。她還說,這里三鮮餛飩吃過之後就終身難忘,所以我就請你到這里來陪我嘗嘗鮮了。」
「早知道的話,我就跟曉平說‘我最愛吃龍蝦、魚翅’!」猴子雖然表面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但深知「無事獻殷勤,非什麼即盜」!看在曾經叫過她「馬嫂」的份上,他自動省掉了那個字。
孟琦看出了猴子笑眼里的懷疑,訕訕道︰「上次,我在咖啡館暈倒,多虧你送我去醫院。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呢!龍蝦、魚翅我可請不起,但請你吃一碗三鮮餛飩還是沒問題的!」
說完,她吩咐服務員,各點了一份三鮮餛飩。
雖然孟琦說得誠意十足,但猴子一眼就看出她動機不純。
他嘻嘻地笑道︰「孟琦,你記性可真好呀!那都是多久的事了,我都忘光了,你現在才想起要謝我呀!」
孟琦不好意思地用話掩飾︰「猴子,你到底吃不吃呀?我都已經點了!」
「吃,當然吃了!有的吃,我從不客氣!」猴子頓了一會兒,繼續道︰「是不是馬哥提醒你請我吃東西?他凡事都想得很周到。可惜,有時候太周到了,也沒得到什麼好處!他為你做的事,估計你請他吃‘龍蝦、魚翅’也不足以為報吧!除非以身相」
「猴子,餛飩來了,你趁熱吃吧!」孟琦用話打斷了猴子。
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到流氓馬了。平日里,听到別人在背後談論他,她便不由自主地側耳傾听。可是,一旦有人當面問她流氓馬的事,她總會有意岔開話題,心里生出一絲慌亂。
但是,她今天卻是為另一個人而來。
孟琦看著低頭吃餛飩的猴子,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猴子吃到一半,突然抬頭看著孟琦,「孟琦,有時候,我真懷疑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再怎麼樣,也算朋友一場。你都不問我馬哥最近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孟琦一時語澀,不知如何作答。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順著猴子的話,小聲地問︰「他最近怎麼樣了?過得好不好?」
「很好,也很不好。每天都去上課,按時上學、放學,從不遲到、缺席、早退。過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你說好不好?」猴子表情嚴肅地盯著孟琦,看她如何回復。
孟琦也不知好不好。這種「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是她理想中的校園生活。可是,如果流氓馬也過這樣的生活,那他就不是流氓馬了。
「他為什麼會這樣?七仙女找他麻煩了嗎?」孟琦面露憂色。
猴子的臉上反倒露出一絲笑意,「馬哥不找她們麻煩就已經不錯了。前兩天,馬哥還放了王玫彤與王海燕一馬,幫她們收拾了爛攤子。她們現在都對馬哥感恩戴德,乖得像一只只兔子。」
「王玫彤與王海燕的那些事已經處理了?」難怪沒听到蛋糕店大腸桿菌超標的傳聞,也沒見七仙女對她采取什麼行動。
「嗯,已經處理干淨了。馬哥多半是不想這些事連累到你,所以最後才心一軟,放過她們。不過,你放心,馬哥已經給王玫彤下了更嚴重的警告,就算這次放過她們,她們也不敢再怎麼樣。」猴子的這些話,雖然是在安慰孟琦,卻讓她心里更不好受。
這些事本是因她而起,最終卻又因她而結束。
他不顧一切為她報燙傷之仇,又最終放下一切,只因怕連累到她。
不是沒有感動,但是感動不是心動。心動,才是真愛。她不想騙他。
「那你為何說他最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至少,她可以把他當普通朋友一樣關心。
「還不是因為你跟浩子在一起!」吃完餛飩的猴子,心直口快。
孟琦輕笑了一下,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呀,我跟林浩,就像我同你一樣,一點內什麼都沒有。我請你吃一次餛飩,難道我們之間就有什麼了嗎?我跟林浩只是經常一起去圖書館自習,我幫他克服同女生交流的障礙而已!」
「原來是這樣呀!」猴子回復她一個同樣的恍然大悟。
「流氓馬不是虹大的‘神級帥男’嗎?怎麼還會為林浩而?他不是一向自戀自大的很嗎?難道虹大還有比他更帥的人?」孟琦發出一連串的問題,把話引到她想問的事情上。
第二個問題,猴子不好回答。但是其它問題,他回答得斬釘截鐵︰「虹大不可能有比馬哥更帥的人了,如果我是女人,第一眼見到他,就會馬上愛上他!」
他的腦袋里突然閃過高麟的照片,又想到他的「性向︰不詳」,哆嗦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最多只有跟他差不多的,但絕對沒有比他帥的!」
孟琦仍不死心,追問他︰「听說,他是虹大傳說中的‘四神’,那其他三神呢?」
「其他三神根本不是因為帥而被‘封神’。財神與權神都不帥。宅男女神是女的,不在同一個比較範疇內。」猴子雖仍笑著回答,但話語里顯露出一絲不耐煩。
可是,孟琦仍是硬著頭皮問下去︰「听說,虹大有什麼‘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的傳說,那是怎麼回事?」
見猴子沒什麼反應,她便撒嬌道︰「猴子哥,你就行行好!滿足一下小妹的好奇心嘛!」
王玫彤屬于天天發嗲撒嬌,大家都已經看膩了,看得麻木了,看得毫無感覺了,她的功力已經失效了。
但孟琦不同,她是「十年不發功,發功抵十年」。
猴子被她這麼一撒嬌,立即繳械投降,乖乖地向她細細道來︰「你說的那是‘一妖、二王、三花、四神、五毒、六才、七仙、八路、九鬼、十隱’。關于‘一妖’,有很多版本的傳聞,大晚上的,為了不嚇到你,我就不說了。‘二王’是指小霸王肖兵與小閻王嚴寒冰。」
孟琦听到這,哆嗦了一下,立即想到踢她的那人,直接打斷他︰「這個也不用說了!換下面的吧!」
猴子繼續道︰「‘三花’就是指金花、校花、菜花,都是三個女生。」
咦,還有‘菜花’?雖然有些好奇,但這三個都是女生。孟琦立即道︰「算了,這三個也跳過吧!」
「‘四神’剛剛說過了。至于‘五毒’」這回輪到猴子說︰「算了,這個還是不說了,省得嚇到你!」
孟琦想,那個「花神」應該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五毒」,跳過就算了。
「那‘六才’呢?」她對‘六才’抱著滿心的希望。
可是,猴子似乎沒打算繼續說下去,只是做總結︰「其實,虹大的奇人異士多的是,何止這‘一二三四五六七**十’!進入虹大的人,基本上沒人能避免與他們接觸。像你這樣的,進虹大沒多久,就已經風波不斷。而就算是像浩子那樣的書呆子,也是因為有馬哥罩著他,他才能安安靜靜地過他的小日子。」
他猶豫了一會兒,繼續道︰「其實,真正能不卷入虹大風波的人,只有‘十隱’才能做到,他們才是真正的高人。把‘十隱’放到傳說的最後,不是因為他們的排名,更不是因為他們有十個人。而是因為在信息高速發達的現代化社會,緋聞八卦如此透明化的虹大,大家明明知道這些人的存在,卻根本沒人能他們究竟有多少人、姓甚名誰,只知道他們能像隱形人一樣,安靜地在虹大生活,不被打擾。他們是虹大一股‘神龍見不到首、更見不到尾’的神秘力量。」
孟琦眨巴著大眼楮,听得一愣一愣的。那個「花神」會不會就是神秘的「十隱」高人,否則霓虹論壇上為何沒有一點他的信息?
她只能從另一個地方尋找突破口,「你知不知道虹大有一個的女生?應該長得跟我差不多!」
那日,她回宿舍後,才慢慢想起「花神」居然認錯人,叫她「」。
「?虹大英文名叫的女生多如牛毛,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猴子有些奇怪,孟琦今天怎麼有這麼多問題?
「那你知不知道有人會用散尾葵折小蚱蜢?」有一丁點線索,孟琦都要追查到底。
「你們園藝學院花協里的每個人都會折吧?我女朋友以前就折過一只送我。你最近不是加入花協了嗎?」猴子滿臉疑問,孟琦這是怎麼啦?
孟琦一臉茫然,人海茫茫,她該到何處尋找她的「花神」?
她掏出綠色的小蚱蜢,拽在手里,緊緊地,久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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