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的異世生存錄 第四十一章 百鬼夜行(一)

作者 ︰ 獨孤颯霜

沫戎國入侵的兵士,這些天除了唱唱軍歌之外,並沒有什麼進攻的舉動,按照五皇子和三皇子跟流雲從相識到現在的接觸經歷總結來看,這樣的平靜有些不太尋常啊!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還是小心著點兒好!特別是中元節臨近,擅長綜合利用各種因素的凌雲公主,不,應該說是沫戎國的少王妃——流雲,不知道又會整出什麼ど蛾子。

兩位皇子不得不拿出百分只一百二的精力,準備隨時接沫戎國少王莫天恆、「紅衣公子」朗木絕、凌雲公主少王妃流雲的招數了。

可是,從目前來看,城外山林里的沫戎國兵士似乎並不打算做出什麼異常的舉動,兩位皇子的神經已經繃得緊緊的了。

這兩天,從十全城東的城池華城來了一支搞雜耍和滑稽戲表演的戲班子,讓十全城里熱鬧了不少。活潑滑稽的表演,大大地緩解了廣大平民兵臨城下的緊張感。

傳聞說沫戎國的少王妃就是早先在天香樓呆過的、後來證實是星移國凌雲公主的那個傻妞,從她回來之後,除了救出了被困在三皇子設下的移花疊影陣里的沫戎國兵士之外,並沒有主動進攻。

無聊的八卦人士又開始分析凌雲公主對十全城動武的可能性了。大部分人認為,雖然凌雲公主曾經流落到天香樓,但是頂著準五王妃的名號,也沒受多少罪、吃多少苦,應該不會把對皇室的怨恨加在平民頭上的。

至于她跳崖嘛,那是不堪忍受五皇子的姘頭的妒忌,也與平民無關。再說了,她不是沒死嘛,而且還成了沫戎國的少王妃,也算得上是因禍得福吧!

平民們放下心來,興致勃勃地觀看戲班子的演出。不得不說,這個戲班子簡直太有才了!不僅演員演得好,編排的好,更重要的是,劇本編的好!

通過演出凌雲公主和沫戎國少王的曲折愛情,引得眾人多拘了幾把同情的眼淚,唏噓不已。♀後邊緊接著上演的是逗人捧月復的滑稽戲,讓觀眾短時間內體會大悲大喜,大起大落的心境,給觀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時間,十全城民眾熱議的話題就是這個戲班子,當然了,凌雲公主的愛情故事,那也是議論的焦點之一。大部分人認為但從幸福的角度講,沫戎國少王比外號「風流王」的五皇子更適合凌雲公主。

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听說了這個戲班子的事情,只是因為觀敵望陣時間緊迫的關系,沒有親自去觀看他們的表演。

沒想到,中元節當天(也就是七月十五啦)上午,城主大人親自送來了邀請蝶子。

說是戲班子的班主為了緩解大家的緊張情緒和祭奠戰場上喪生的兵將,要在當天夜里舉行一場祭奠鬼怪的大游行,邀請他們參加。同時受到邀請的還有十全城的各個有頭有臉的家族和人物。

由于戲班子新到此地,與當地的這些大家望族和官員們都不太熟悉,所以,就把所有的請帖統統帶到了城主府,央請城主代為邀請。

祭奠鬼怪的大游行?!這是怎麼個玩法?說起中元節,向來是讓人覺得後背發涼的節日。鬼門大開嘛,自然有的人就要倒霉了。人們貓在家里都覺得不安呢,怎麼會一起出來參加大游行呢?!

面對兩位皇子的疑問,城主大人說出了這樣的回答——「具體的舉辦方法,下官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說平民們已經有很多人表示,會出來看這場大游行了!」

三皇子皺皺眉︰「城主大人是听誰說的?」

城主大人不慌不忙地回應道︰「回三爺的話,一開始是听戲班子的班主來送請帖的時候說的,下官為了以防萬一,專門派人出去打听過,回來都說市井上的小民紛紛表示會出來觀看大游行的。」

「是這樣啊!五弟,你怎麼看這件事?」三皇子沉思一下,向坐在一邊的五皇子征求意見。

五皇子慢悠悠地回答說︰「從我們听到的風評來看,這個戲班子的表現,的確是很能夠舒緩緊張情緒,安撫人心的。去觀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城主,這個戲班子的底細,你弄清楚了嗎?」

「是啊,表演這麼出眾,之前怎麼沒听說過呢!就好像是突然之間冒出來的一樣,恐怕有詐啊!」三皇子和五皇子有同樣的擔憂。

「兩位爺放心,他們的底細,下官已經調查過了。他們並不是突然冒出來的,之前已經在很多地方表演過,而且很受歡迎,風評那是相當不錯的!

遠的不說,就說東邊的華城吧!那兒的人,至今還對他們印象深刻,據說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有很多人自發送別呢!」

「他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為什麼回來十全城呢?」五皇子繼續追問道。

「額……這個……請二位爺恕下官無罪,下官才敢說!」城主大人一臉為難。

「恕你無罪了,快說吧!」說個原因而已啊,至于這麼為難嗎?!五皇子也皺起了眉頭。

城主大人咽了幾口唾沫,看了看兩位皇子的臉色,才小心翼翼地說︰「他們本來是在北部我華裔王朝與朝滿國接壤的一帶演出的。自從……五爺……起兵之後,擔心平民受到波及後會心中不快,才從北部沿著邊境一路表演到這里的。」

五皇子冷笑一聲︰「喝!這個戲班子可真夠憂國憂民的哈!看來,他們能來十全城,本王倒成了罪魁禍首啦哈!」

城主大人听完,一個哆嗦就跪了下去,「請五爺息怒!下官不是那個意思!下官也是听戲班子的班主這麼說的!」

三皇子見狀,一揮手︰「罷了罷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再提了!你起來吧!說說戲班班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城主大人站起身來,回答道︰「回三爺的話,那個男人五六十歲的年紀,身材短小,須發皆白,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不像是詭計多端之人。」

「嗯,可有他是從北部來的證據?」

「他……」,城主大人抿了抿嘴,看了看五皇子,還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他……會唱‘天外飛仙’凌雲公主唱的第一首歌(參見「第一卷天降丑女」《第三十一章驚艷……倒垃圾之歌……阿波舞》),還給下官解釋了歌詞。」

五皇子激動了,「第一首歌?!那個老是唱著‘倒垃圾、倒垃圾’的那個嗎?!」

「是!據他說,這首歌所用的並不是星移國的語言,因為這首歌是朝滿國的歌曲。所以,雖然這首歌在我們華裔王朝的傳唱度很高,但是懂星移國語言的人,並沒有做出能讓人信服的翻譯。」

「本王早就知道這首歌沒有听上去的這麼簡單!!!說吧,那個歌詞是怎麼解釋的?」

「是!歌詞的解釋,下官已經記下來了。」城主大人從懷里掏出了一個信封,雙手遞給了五皇子。

五皇子打開來,看了一遍,就遞給了身邊扭著頭等待的三皇子。紙上寫的是——

「伊人欲來何時歸來伊人欲去何時離去

我欲乘風飛翔卻遍尋不著伊人蹤影

伊人何在留我獨自失落

唉喲這該如何是好

伊人你若不歸請帶我一起離去

唉喲這該如何是好

伊人你若不歸請帶我一起離去」(此處參見韓語歌曲《大長今》的漢語翻譯)

看罷這麼哀怨的翻譯之後,兩位皇子都出現了短暫的沉默。最終,三皇子嘆了口氣,對城主大人說︰「你再去好好查查這個戲班子的底兒吧!確實沒有問題的話,今天晚上的游行本王回去參加的!」

待城主大人退下之後,五皇子不解地問道︰「三哥,就算這個戲班子從北部邊境而來,懂一點兒朝滿國的語言,咱們也沒有必要冒險去看一個來歷不明的戲班子舉辦的大游行啊?!這萬一要是他們居心叵測,那我們……」。

「五弟不用擔心,你三哥可不是莽撞之人。既然這個戲班子能破解我們的人破解不了的流雲的歌曲,證明他們不是普通的市井小民。

城主大人也說了,他們來這里的出發點,是替我們安撫人心。五弟覺得,什麼人會這麼積極地‘替我們著想’呢?」

「三哥的意思是……他們有可能是別的國家派來的細作?!」在三皇子的指點下,五皇子也想到了事情的不合理之處。

「不錯!有這種可能!」三皇子點頭道。

「如果他們真的是別人派來的細作,那今晚的這場大游行,豈不是……別有居心?!」五皇子皺皺眉頭,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嗯!所以,我們要做一些事情,來防止對我們不利的事情的發生!」三皇子胸有成竹地說。

「不愧是智謀雙全的冷面狐啊!三哥莫不是已經想好了對策?!」

「嗯,將計就計、禍水西引吧!」

•••••••••••

是夜,掌燈時分開始,十全城的大街上,人山人海,大家都在等著看這個極具傳奇色彩的戲班子的演出。

幾聲太鼓響起後,伴著一陣薩摩琵琶和尺八的樂聲,一個陰冷的極具煽動力的聲音響起︰「大家久等了!在開始我們的鬼怪大游行之前,我們先來一場鬼故事大會,才能請得各路鬼怪現身!」

這時,長街的一頭,出現了一個八人抬來後放在地上的大木台子。台子的四周點了密密麻麻地白色蠟燭,看上去足有百支之多。

誰都可以上台講一個鬼故事,講完之後,吹滅一支蠟燭再下台。就這樣,一場以百人鬼故事招鬼大會為起點的、全民參與的百鬼大游行,即將開始……

(PS︰太鼓、薩摩琵琶、尺八均為日本傳統樂器;在中元節進行百人百燭講鬼故事招鬼的活動,參考日本盂蘭盆節招鬼進行「百鬼夜行」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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