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的異世生存錄 第八章 月下酌酒憶往昔

作者 ︰ 獨孤颯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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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戎國的老王妃兩次出山,各辦了一件大事兒。第一件事兒,是勸說流雲放棄了少王妃的位子;第二件事兒,是催婚!催著自己的兒子莫天恆在下個月十五,迎娶粟牧族的小郡主——牧千雁。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兩件事都有出乎她意料的地方。第一件中,她原以為流雲會積極地聯合自己的兒子,來抵抗自己,不肯讓出到手的權勢和地位。

然而,她失算了。她的話,才剛說了個開頭,流雲就已經說自己會盡快離開了。言外之意,這個流雲對自己引以為傲的兒子,沒有絲毫的不舍和眷戀。這一點兒讓她這個當娘的,十分難以接受。

人啊,本就是矛盾體。女人啊,更是矛盾體中的戰斗機!一邊想讓流雲離開自己的兒子,一邊又因為流雲的毫無眷戀,懷疑是不是自己兒子的魅力不夠大。

這第二件事兒嘛,比第一件事兒更不讓人省心。如果說流雲決絕的態度,只是讓老王妃的心里有些不舒服的話,第二件事兒,那可就是讓她鬧心了!

莫天恆和牧千雁听到她說下個月十五舉行婚禮之後,愣了一會兒,就在她以為牧千雁一定會激動地跳起來歡呼的時候,倆人竟然同時嘆了口氣,說︰「我不同意!」

當時老王妃不解地看著牧千雁,自己的兒子說不同意,她倒是可以理解,畢竟流雲已經在他心里住了很久了。

這牧千雁當初可是自己帶著嫁妝跑過來,追了自己的兒子一年時間,非他不嫁的啊,怎麼會也不同意呢?連自己這個久居清修之地的人,都听說了「小辣椒」牧千雁,主動上演女追男的事情。這個時候,不應該很高興才對嗎?怎麼能不同意呢?!

「牧千雁小郡主。你可是想清楚了!為什麼要不同意呢?是不是嫌時間太靠後了,想要提前啊?!日期呢,是本宮選得黃道吉日,不能再提前了,畢竟粟牧族和我們家結親,不能失了排場,很多事情需要準備的!」

她一開始以為牧千雁是怕夜長夢多,畢竟莫天恆最喜歡的人是流雲,她是想要盡快完婚,早點兒收服莫天恆的心。可是。看樣子又覺得不太像是這個原因,因為莫天恆說不同意的時候,牧千雁並沒有生氣的跡象。

只見牧千雁漲紅著臉。揪著自己的袖口,扭來扭去,好一會兒,才鼓起勇氣,抬起頭來。正視著老王妃的注視,說︰「王妃,我……我……我不是嫌日子太往後了,而是……而是……而是……」,哼哧了半天,沒說出而是什麼來。

老王妃有些不耐煩了。一皺眉頭︰「本宮雖然身居清修之地,少理世事,但是牧千雁小郡主的外號倒也是听說過的。

今日一見。本宮可是絲毫都沒有看出來小郡主這‘小辣椒’的名號,到底是怎麼得來的啊!」言外之意,連句話都吞吞吐吐說不完整,哪里看得出來潑辣和豪爽呢?!

牧千雁把兩手握在一起,直握的指節泛白了。才再次鼓起勇氣,說出心里話︰「王妃。我……我……我不能嫁給莫天恆!」

接在這句話後邊的,是茶杯落地的聲音。老王妃顧不上擦拭手上的茶水,驚訝地看著牧千雁︰「你說什麼?!你再給本宮說一遍!」

「我是說……我不能嫁給莫天恆!」牧千雁說完咬起嘴唇,等著看老王妃的反應。

「原因!本宮想知道原因!你為什麼不能嫁給我的兒子?!!!」老王妃克制住自己的憤怒,想先弄明白牧千雁前後態度不一的原因。

「我……我……我……」,就在牧千雁剛要說「我不喜歡莫天恆了,我喜歡上了別人」的時候,一只大手拍上了她的胳膊。

側臉一看,正是一臉嚴肅的莫天恆。只見莫天恆對她搖了搖頭,不讓她繼續往下說。然後開口說道︰「母妃剛回來,還沒有好好休息吧?!這件事提出的太突然了,我們想好好商量一下,母妃能否給點兒時間呢?」

老王妃斜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心里暗想,我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就是不想娶牧千雁嘛!心里老是掛念著那個不能下蛋的流雲,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你們還要好好商量?!小郡主來這里都一年半多了,你也快三十歲了,還不趕緊結婚,是不是不想讓本宮活著見到自己的小孫子啊?!」老王妃喝道。

「母妃知道,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個消息太突然了,我們需要時間來消化消化嘛!」莫天恆接應道。

「這還算突然?!!!你們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了,難道就沒想過有一天會結婚嗎?!你們的年紀都不小了,早點兒辦了婚事,我們做父母的,也好早點兒安心啊!」老王妃打出了親情牌。

「這……既然已經相處了很久,就不必像這樣急于一時嘛!兒子懇請母妃寬限幾日,讓我們可以好好地商討一下這件事!」莫天恆行著禮鄭重地說。

看到自己的兒子如此固執,感念到流雲剛走就提讓他迎娶別人的事情,似乎有些殘忍,老王妃無奈地嘆了口氣,答應了︰「好吧,好吧!就給你們幾天來商量這件事吧!不過,下個月十五可是個好日子!你們盡快商量,本宮先給你們準備著!」

「多謝母妃!」「多謝王妃!」莫天恆和牧千雁都稍稍松了一口氣。

「行了,行了!一提讓你們結婚就跟要吃了你們似的,一個個如臨大敵的神情。一提這件事兒先放放,你們就跟要出大獄似的。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在想些什麼!」

老王妃給自己找了個台階,這件事暫時就這麼過去了。後面接著的是莫天恆、牧千雁陪老王妃和老王爺吃飯,然後安排老王妃的住處(在她出家之後,就再也沒有同老王爺同過房),此處一筆帶過,就不詳寫了。

單說老王爺和老王妃都休息了以後,牧千雁和莫天恆出現在了庭院里。一人手里一壇酒。對著月光猛灌幾口之後,牧千雁問出了藏在心中的疑問︰「今天白天,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

莫天恆倚在欄桿上,喝了一口酒,回應道︰「說完?!說什麼?說你喜歡上虎哥了,已經不喜歡我了嗎?」

牧千雁低下了頭,又突然抬起,語氣急切地問︰「你知道?!」

莫天恆無聲地笑了笑,淡定地說︰「表現地那麼明顯,我還看不出來的話。那可就真的成為木頭了!」

「你是說……不止你一個人能看出來……很多人都能看出來,對嗎?!」牧千雁有些窘迫地問。

莫天恆的一句話就讓牧千雁的心涼了半截,只見他喝了口酒。淡淡地說︰「你說呢?」

牧千雁瞬間紅了臉,窘迫地說︰「那個……那個……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忍不住想要關心虎哥的。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移情別戀的

莫天恆一舉酒壇子,跟牧千雁踫了個壇(用酒杯的叫踫杯,用酒壇的,姑且就叫做「踫壇」吧!)然後一仰頭。又喝了一大口。之後,才慢悠悠地說︰「你不用說這些的,我都理解。想當初,我對流雲,也經歷過這樣的過程

「哦!那你可以給我講一講你們之間的事情嗎?」牧千雁借著酒力,開啟了八卦模式。全然忘記了自己提的問題。莫天恆還沒有給出答案這件事。

「嗯!兩年之前,我跟父王去沫戎國和華裔王朝邊境的互市微服私訪,踫上了華裔王朝的五皇子讓手下打著太子的旗號。胡作非為。

領頭的人是葉豹,這個人你應該已經見過,就是在傳經布道大會上陪著五皇子來的那個刀疤臉。

他們以保護太子安全,消除潛在隱患為由,抓走了父王。我買通了守衛。告訴他們父王年邁,干不了重活。就用自己把父王換了出來。還跟父王約定,我要借機去探訪一下華裔王朝。

葉豹把我們這些被抓的人,交給了十全城天香樓的老鴇子毛燕兒,讓她帶我們回天香樓當下人賺錢。沒想到,在十全城外的山林里的大道旁邊,遇到了一個掩面睡覺的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就是流雲?!」牧千雁忍不住插嘴問道。

莫天恆點了點頭,繼續開啟回憶模式︰「嗯,不錯!不過,不是你見到的這個樣子。她那時候胖乎乎的,被叫醒之後,一副傻乎乎地樣子,看了看我們這群人,就開始拍著肚子喊餓。

毛燕兒用一個饅頭,就讓她跟著我們走了。在路上的時候,她因為只顧著看風景,差點兒摔倒,我就扶了她一把,結果,就被她發現我的身份不簡單了。從這一點兒來看,不得不承認,她的確聰明過人啊!」

莫天恆慨嘆完了,繼續往下說︰「進了天香樓以後,我們被關在不同的地方,過了沒幾天,就有人來打開了小黑屋的門,把我們十個男子放了出來,說是讓我們去給傻妞幫忙。

後來才知道,原來這個傻妞就是流雲,當時她施展了高超的花藝,不僅征服了眾人,還讓五皇子當場就把王妃玉佩送給了她。而我因為之前扶了她一把的關系,被她黏上了,還被特別批準專門跟在她的後邊當下手,跑腿兒打雜。

當然,在這期間,她一直都是呆呆傻傻的狀態。不過,偶爾也有俏皮的時候。她故意在我要經過的時候,戳弄馬的眼楮,惹馬生氣,然後跌倒,等著我去救她。而她則趁機試探我是不是真的瘸子

回憶到這些細節,莫天恆嘴角微彎,小眼楮散發出奪目的光芒。這是他跟流雲的美好時光啊!那個時候,流雲沒有別的依靠,只能和他相依為命。

「後來呢?」牧千雁有些醉意了,還是執著地想要听完整個故事。

莫天恆把酒壇子放到了地上,專心致志地繼續講故事︰「後來啊!後來,因為天香樓的紅牌嫉妒她是一個傻子,還能得到王妃玉佩,就在太子的暗示下,想出各種法子來修理她。我陪著她小心再小心,還是吃了不少的苦。

再後來,三皇子攙和進來了。他明確表示自己要照顧傻妞。這件事,直接挑起了五皇子的嫉妒心和好勝心。倆人就開始明著暗著各種較勁。

在一次偶然中,我們偷听到了五皇子就是天香樓的幕後老板這件事。結果,引起了他的警覺,跟毛燕兒到我們藏身的屋子里查看。也是在那間屋子的床底下,我第一次親吻了流雲

說到此處,莫天恆滿臉都是寵溺加回味無窮的笑容,呆了一會兒,想繼續說流雲和他的點點滴滴呢,就听到了如雷的鼾聲。側臉一瞧,原來是牧千雁睡著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夢到了虎哥,睡夢之中,吧唧吧唧嘴,一臉笑意。

莫天恆無奈地笑了笑,把牧千雁懷里的酒壇子拿出來,然後抱著她送回她的房間。

剛進了屋還沒走到床邊,就听到了門外響起了落鎖的聲音,與此同時窗子也有被東西插住的聲音,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兒子,良辰美景醉美人,你要好好把握哦!」

得,干這事兒的,原來是他的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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