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的異世生存錄 第四十九章 目的地……福瑞王府?!

作者 ︰ 獨孤颯霜

整個二月就在停停走走中,過去了。等到流雲等人到達華裔王朝的京都洛城附近的時候,已經是萬物復蘇生長的陽春三月了。

此時,距離流雲打著「天外飛仙」、「凌雲公主」的名義,跳下萬仞崖,從眾人面前消失,剛好有一年的時間了。

流雲看著馬車車窗外路過的風景,在發呆,連車子停下了都沒有發覺。花蕊下車之後,見流雲還呆坐著原處,喊了她兩聲,見還是沒有反應,正打算再上去拍拍她,被「紅衣公子」朗木絕制止了。

在他們這一直陪伴著流雲的五個人,雖然都知道大體流雲過去的經歷,但是,親眼見過她在盛開的桃花樹下一番歌舞之後,縱身跳下萬仞崖的,只有朗木絕一個人。

如今正是初春時節,楊柳吐芽,桃花盛開。流雲看著沿途的風景,自然容易觸景生情,感懷過往。

朗木絕並沒有直接上馬車呼叫流雲,而是掏出了隨身帶著的洞簫,吹了一段綿延悠長的曲子。一曲作罷,流雲從馬車里露出頭來,拍著手稱贊道︰「妙極,妙極!不知這段曲子叫什麼名字?」

朗木絕收起了洞簫,笑著說︰「一時興起之作,叫《幽谷佳人》,可好?」

流雲搖了搖頭,說道︰「‘幽谷’合乎清雅,‘佳人’倒也貼合曲調的優美,可是只叫《幽谷佳人》卻忽略了其中的哀怨和憂傷,添上一個‘怨’字,可好?!」

「《幽谷佳人怨》?!嗯,的確是更貼合曲調中描繪的意境。那就叫《幽谷佳人怨》吧!」朗木絕在略一思考之後,認同了流雲的觀點。

流雲下了馬車之後,邊給他們幫忙架鍋生火,邊詢問此處距離華裔王朝的都城洛城還有多遠。誰曾想。還沒等朗木絕回答呢,她卻突然抬起頭來,皺著眉頭說︰「等一下!‘佳人怨’這個詞,好熟悉,我是不是在什麼地方听說過?」

額?!虎豹熊三兄弟和花蕊都搖頭表示他們之前沒有听說過,只有朗木絕皺起了眉頭,似乎在回想什麼。

「佳人怨,佳人怨!我也覺得很熟悉!可是,是從什麼地方听說過的呢?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朗木絕邊搜尋記憶邊喃喃自語。

「佳人幽居在空谷,對花對雲對蝶舞。一朝幸得君王心。忘卻晨鐘與暮鼓。月漸西移夜已闌,孤苦伶仃度殘年。幾番思兒心欲碎,華發未生淚已干思索了良久的流雲。念出了如此哀傷幽怨的詩句。

花蕊和虎豹熊三兄弟不解地看著她和朗木絕,很明顯,他們听不懂這二人在談論些什麼。

流雲的話音剛落地,朗木絕一拍大腿︰「不錯!就是這首《佳人怨》!」

花蕊問道︰「你們再說什麼啊?怎麼我們都听不明白呢!什麼是《佳人怨》啊?」

朗木絕回應道︰「據下人匯報,他們找到了從華裔王朝的皇宮里告老還鄉的老宮人。有人提到了已故的燕美人和她的這首《佳人怨》。(此處參見「第二卷亂世平民妃」《第六十三章無情最是帝王家——沫戎國撤兵》。)

不過,雲丫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首《佳人怨》,我只在你面前提過一次啊!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你到現在還記得?」

流雲笑嘻嘻地得意地回答道︰「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流雲是誰!」

花蕊有些很驚訝地看著她︰「天哪!雲丫頭。你真的能夠過耳不忘?!真是太厲害了!我好崇拜你啊!」

被恭維地有些不好意思了的流雲,收斂了神情,一本正經地說道︰「額。其實,也不是什麼都能過耳不忘啦!這是這首《佳人怨》與我知道的兩首詩有些相像,所以就記住了

朗木絕很驚奇地問︰「真的嗎?竟然有跟它相像的詩句?!快說來听听!」

然後,流雲就在幾個人期待的目光中,把漢武帝時期。李延年用一首《佳人歌》打動了漢武帝,讓自己那妙麗善舞的妹妹成為後宮寵妃的故事。

(《佳人歌》︰北方有佳人。絕世而**。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當然了,漢武帝這樣的名字,自然是用「古代有一個君王」這樣的、講故事的時候常常會出現的稱呼來代替了。因為在這個架空的時代,流雲不能肯定他們知不知道有一位很有名的古代君王,被後人稱為漢武帝。

而李夫人則被照著腦海里的記憶,比較仔細講解了。此人本名李妍,生得雲鬢花顏,婀娜多姿,尤其精通音律,擅長歌舞,不幸淪落風塵。後因兄長李延年的一首《佳人歌》引起了漢武帝的注意,寵冠後宮。

所謂紅顏命薄,李夫人也在年紀輕輕地時候去世了。只是,在去世之前,因為屢次拒絕漢武帝的懇請與利誘,始終不肯讓漢武帝見到她的憔悴病容,而讓漢武帝在她死後,都對她的清麗美顏懷念不已,不但把她追封為「孝武皇後」,還好好地照拂了她的孩子和兄弟。

漢武帝因屢被拒絕而拂袖離去之後,宮女們圍上來,都不贊同她的做法,可是此女卻說——凡以容貌取悅于人者,色衰而愛馳也;倘以憔悴病容面聖,昔之美好印象,皆一掃而光,豈能盼其照拂吾之子與兄也?

(ps︰後邊的這兩句話,流雲記不清古書里的了,只好把大意用文言味兒的話重新表述了一遍。)

後來發生的事情,也符合了她的推測,由此可見此人的心機與謀略遠非常人能比。

听完了這個故事之後,花蕊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自己曾經的遭遇。她才知道,原來不是完璧之身,也未必遇不到對自己好的人。因為貞潔問題,始終緊繃著的心,此時,也大大地松了口氣。算是對未來升起了新的希望吧!

不過,花蕊有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雲丫頭,你不是說有兩首相像的詩嗎?除了這首《佳人歌》之外,另一首是什麼?」

流雲回答說︰「另一首,叫《佳人》,是一首寫一個在戰亂時被遺棄的女子不幸遭遇的。這首詩很長,與《佳人怨》相似的是開頭的兩句——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花蕊曾經的經歷,讓她對于貞潔這樣的話題十分敏感。流雲自然不會說出這首詩後面的內容。也不會說出,這首《佳人》謳歌地是貧賤不移,貞潔自守的精神。

虎豹熊三兄弟看著花蕊和流雲的神色。在下了馬車之後,都經過了幾次明顯的變化,便不敢讓她們的思緒空閑下來,擔心她們會回想不開心的往事。

于是,在茶足飯飽之後。由虎哥提議,讓馬匹好好地歇一歇,而他們則到桃樹林里逛一逛再走。

離他們落腳的地方不遠之處,有一片盛開的桃花林。那是一片粉色的世界,純潔而美好。作為女孩子(額,不。女性)的花蕊和流雲,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虎豹熊三兄弟曾經听說過流雲跳下萬仞崖之前,在桃花樹下唱過歌、跳過舞。據說是驚艷至極的,便心里癢癢地想親眼見到或者親耳听到流雲的表演。(歌舞表演,參見「第一卷天降丑女」第三十二、三十三章。)

于是,他們圍著朗木絕,問流雲當時歌舞表演時的景象。想勾起朗木絕的念想,由他開口跟流雲提這件事兒。

朗木絕自然是對流雲曾經的表演。贊不絕口了。明知道這是虎豹熊三兄弟用的一計,還是心甘情願地上當了。

只听到,朗木絕開口請求流雲︰「如此嬌艷美景,沒有歌舞助興,豈不是辜負了大好春光。小生等人,懇請流雲大師賞臉,表演一二,如何?!」

額……這請求來得也太突然了吧?!流雲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見他們都看著自己,只好開動腦筋,搜尋能夠應情應景的歌曲或者舞蹈。

第一個涌上心頭的,就是蔣大為的《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可是,這首歌會不會不夠有意思啊?!啊,有了!片刻之後,流雲一拍手,她想到了!然後臉上的表情立馬變成了一副賊嘻嘻的模樣。

看到她臉上出現了這種久違的神情,其他人心里咯 一下,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這是流雲準備放大招了!搞不好就是個驚世駭俗啊!

只見流雲嗯嗯啊啊幾聲,清了清喉嚨,說︰「我給你們來一首《桃花庵歌》哈!」,緊跟著的就是模仿著非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在《三笑才子佳人》里的動作,開始了惡搞——

桃花塢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賣酒錢。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富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

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

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做田。

末了,還放懷大笑幾聲「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她從自我陶醉之中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五個人還保持在目瞪口呆的狀態。「額……有這麼嚇人嗎?!」流雲拍了拍花蕊的肩膀。

「不,不,不嚇人!那句‘別人笑我忒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好張揚啊!」,花蕊回應道。

「哎喲,其實你不用說得這麼委婉的!我知道這一句很狂妄的。可是,這種狂我之中,還有濃濃的安貧樂道的精神嘛!對不對?!」流雲辯解道。

「對,對,對!」其他幾個人連忙點頭認同。

啥,為什麼不說出自己的不一樣的理解?!你瘋了嗎?!是不是忘記吃藥了?!不要放棄治療啊!流雲在得意洋洋時的辯論口才,是他們幾個敢惹的嗎?!

一番賞玩後,眾人再次出發,這次的目的地,是流雲指定的……福瑞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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