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兔子肉-女敕湯濃,大灶上炖好,鸞枝讓陳媽給老太太、大夫人、三夫人、榮若各端去一份。後面並不曾再送來,雖惦記那美味,卻也沒往心里頭放。
布莊的生意談妥,沈硯青籌備了銀子,鄧佩雯回江廣綢緞莊開工,時日過得飛快,到了五月上旬的時候,第一批貨就已經發往北上了。沈硯青重新裝修了鋪面,又讓掌櫃的翻了黃歷,定好在五月十八正式更名開張。
老太太很高興,十五這天吩咐下去,讓全家大小一起聚個飯。
端午一過,天氣忽然就熱了,一切都顯得莫名躁動,連那陰陽之間的情-欲也好似一點就燃。
竹嵐院的主廂房里,薄棉暖帳早已經換做鏤空的刺花緯紗,隔著半透明的簾子,可見里頭一片春香在起伏暗涌,抑不住一聲聲貓兒似的嚶嗚嬌-喘。
早先的時候才吃著嘴兒恩愛調笑,那唇兒來、舌-兒去的,四目交纏之間,忽然一場歡愛便按捺不住。蠶絲香褥之上,她把他頸項一勾,他把她腿兒一分,褻褲內早已蓄勢勃發的青-龍便入了女人紅-艷-津-濕的暖-穴。
青-筋-暴-起的熱-柱將她蜜-巷內撐得滿滿-漲漲,那孕中的少婦好似比往日更加敏感,頻頻的把熱-柱-吸緊了又放。勾得男子峻眉蹙起,忍不住把她嬌-體側翻,那精悍窄腰抽-動的動作便越來越快,一邊又用指頭逗弄著她花心的粉-珠兒,把她快樂得欲生欲死。
「啊、啊……嗯…」下面的水兒隨著男子的抽’插-吱吱四濺,女人難受極了。才抓過枕頭咬緊,卻忽然少月復微微一蠕,連忙推搡著他寬闊的肩膀道︰「不行……啊!孩子還在呢…快出去……」
「唔……」沈硯青這才恍然,一瞬從鸞枝下面退了出來,龍首抵在她飽滿豐潤的嬌-乳上驀地釋放。
濕濕-熱-熱的,一-剖-精華沿著峰-頂上熟透的紅珠兒滴滴答答淌下。隨手撿起一件小兜兒給她擦,卻又不肯好好擦,偏沿著她的粉-暈兒揉-圈打-滑,看她難受得越發嬌媚的羞顏,心里頭便都是愛寵。♀忍不住親她小嘴兒︰「痛不痛?」
直弄得鸞枝又酥又癢的,卻又不曾得到真正的滿足,那種感覺,就好似突然從峰頂上跌落,只差一步,空得難受。想了想,便作生氣模樣皺起眉頭︰「痛。痛得不行呢。讓你不要你非要,這下看你怎麼辦?」
這女人慣會裝,沈硯青可不信,好整以暇地伏在鸞枝隆起的少月復上去听。卻沒有動靜,又用手摁了摁,還是沒有,眉宇間便浮出一絲緊張︰「都說可以了的……魏五那小子,四個多月就開始同房。我剛才都沒有抵進去
鸞枝撲哧笑起來︰「笨蛋,還在睡覺吶!一對小活寶,不到中午不醒來的
寶寶們很乖,從來不折磨她,便是連先前懷孕,也只是吐過那麼幾回。手撫著肚子,滿心滿眼的都是疼愛。
好啊~,竟然學會了戲弄自己!
沈硯青忍不住痴痴地把此刻的鸞枝貪看,忽然啃上她的唇︰「小妖精…怎麼辦?你如今越來越讓爺舍不下了。但願能快點兒出來,恁的折磨人,生完了這胎以後都不生了!」
唇-瓣上都是男子灼-熱的氣息,鸞枝心里頭也抓抓撓撓的難受,都是的青春年紀,誰不想要?不由把沈硯青脖子一勾︰「只怕等生出來,還有更折磨人的呢。要換我,巴不得一胎都不要生
…一胎都不生,她或許不會那麼快認命,然而想了想,又發現如今這樣沒什麼不好,反而更安心。好像日子就應該這麼過。
「小東西們看來都隨你呢。我听祖母說,你從前在大娘肚子里時,也是這樣又貪吃又貪睡的鸞枝吻著沈硯青英挺的鼻梁。
大娘……
沈硯青眉宇間笑容微滯,默了默,又勾唇戲謔道︰「是。遇到你這麼狠心的娘親,若不貪吃貪睡,哪里能在你肚子里留住
「討厭,再提從前的事情不理你了鸞枝打他,曉得這家伙從小就沒見過一回親娘,暗地里卻又疼他。♀在這樣的老宅子里,就憑李氏那般的陰毒心腸,能平安活到今日,只怕當年沒少遭遇算計……難怪這廝心思深沉又冷酷。
怪自己說錯了話︰「總歸你現在越來越好了
幼年的記憶除卻父親的苛刻訓斥,李氏的背後毀謗,便是灰暗光線下祖母青煙裊裊的煙斗。沈硯青不置可否地笑笑︰「說的是。只要她不再胡鬧,我也不至于過分為難她
替鸞枝揩著胸前衣襟,見她手腕空落,不由問道︰「那金鐲子為何不戴,不喜歡?」
才不是。
鸞枝別過臉兒︰「金銀珠寶誰不愛……等你空閑了我再戴
沈硯青就知道她說的是抬身份那天。
驀地記起來去年拜堂之時,自己對她的冷蔑疏離,當時只道是厭惡,沒有顧忌過她感受,此刻想起來,那般十五歲的小小年紀,忽然天南地北的一個人嫁過來,只怕不知道有多惶恐吧……竟然還被自己百般討厭。
便不動聲色地笑笑︰「這一回,你要多風光,都隨你
「好鸞枝抿著嘴角,雙頰兒紅粉粉的,才不掩飾自己的那份虛榮心。
低□子去穿鞋,鞋子卻已經被他落進了腳踝。
春畫端著洗漱盆子進門,見狀吃吃的笑︰「爺如今對女乃女乃越發貼心了
話音未落,院子里便傳來魏五粗噶的嚎叫︰「爺吃完了沒?吃完就出來吧!再唧唧喔喔,奴才可就真走了!」
該死,這貨不是被自己派去南邊了?竟然不打招呼就屁顛屁顛溜回來。
沈硯青推門出去,面色很嚴肅︰「咳,幾時吩咐你回來了?擅自做主
魏五很不甘地努著嘴角︰「昨天下午先一步趕回來的,小翠讓人傳了口信,說是肚子抽筋呢!」
可惡的主子爺,恁的公報私仇,明明南邊不需要人手,偏把自己派出去和兩只男人婆呆了二十多天。過糞!
沈硯青暗自斂下眼中戲謔,知道這廝撒謊,也懶得戳穿,只蹙眉道︰「貨還未到,你一個人先跑回來,那鄧小姐主僕路上沒個人照應,只怕不安全
「我呸!還小姐?鄧家那倆女人跟個土匪似的,不欺負人就罷,哪里需要人照應?只怕今天早上也到了!」魏五啐著嘴皮子,把手上包裹往沈硯青懷里一扔︰「給,這是親家母給少女乃女乃捎來的
簇新的碎花油布,打開來里頭盡是嬰孩的衣物尿布,還有兩對兒長命銀鎖,顯見得是用了不少心思。
鸞枝眼神兒一亮,不由抬頭問道︰「阿娘?……魏五哥可是去了一趟扶柳鎮?我娘她可好?」
「正是魏五咋著舌,嬉皮道︰「順道拐了去的。親家母見我去,撲通一聲就從床上下來了,一勁拽著問我少爺長得什麼模樣,多大年紀,待你可好?問得可多,奴才不答實話都不好意思!」
沈硯青咳咳嗓子︰「那你都答了什麼實話?」
「奴才說,少爺是個二癱子,比少女乃女乃大不少年紀,待少女乃女乃恁的苛刻,連懷著孩子都不讓人好生休息!」
梨香和春畫吃吃地紅著臉笑。
沈硯青鳳眸中的冷光便能夠殺人了︰「如此,那你下午即刻動身去南邊監工吧,不妨等明年再回來
「沒個正經,你讓他好好把話說完鸞枝嗔惱地瞪了沈硯青一眼。不想多問,卻又想知道魏五有沒有湊巧打听到別的消息,問魏五︰「我娘身體如何?那鎮上可有什麼新聞沒有?」
「屁大點小鎮,哪來的什麼新聞?只一家醉什麼的妓院老鴇突然猝死,窯姐兒們瘋了似的搶財產。奴才從樓下路過,恰好一個老的被人從二樓擠下來,嘖,差點就砸到奴才腦門頂上,恁的是個晦氣……」魏五說。
醉什麼的,醉春樓?那樓里老的窯姐兒只有俏金花一個……怎麼這麼慘?
鸞枝只覺得心尖兒一顫,奇奇怪怪的感覺。正待要問話,門外卻一個婆子急將將顛著小腳進來︰「嗨~!二爺怎的還在這里?老太太著你過去呢,出事兒了,榮家的兩位少爺揪著三爺回來,說是逮著三爺在外頭典當三女乃女乃的嫁妝,一勁要沈家給個說法。老太太招呼不過,喊你快點過去吶!」
一邊說,一邊兜著兩手催促。
得,這位爺總算捅出簍子了!
魏五便也不再貧嘴,正經了語氣道︰「不與少女乃女乃說笑了。親家母身體好著呢,說年初搬了新院子,如今住著可舒坦。還說二女乃女乃這麼快就懷上小外孫,她心里頭高興,知道我們爺對您是真的好,囑咐您什麼都別想,好好的,踏實把日子過下去!」
鸞枝眼楮便有點酸,一種欣慰與惦記。
沈硯青暗怪魏五多嘴,不動聲色地把鸞枝手兒牽住︰「都說了,以後再不要去想從前,怎麼眼眶又紅?」
因頭疼三弟的事,怕生意這樣關鍵的時候,榮家突然翻臉要賬,便放了魏五兩天假,又把鸞枝扶上小轎,一路直往上房方向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蹲牆角的葫蘆……太對不住大家了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