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轉頭看向旁邊伺候的徐昌,徐昌下意識的點點頭,退著走出御書房。
「皇上,金步搖拿來呢!」徐昌跑著趕到慈寧宮,又帶著金步搖跑著回到御書房內。
皇帝接過金步搖,輕輕撫模著金步搖上的牡丹花花蕊,輕嘆道︰「你起來吧!」
念鬼有些驚訝的看著皇帝,一時間有些弄不清楚自己此刻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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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老牛……。我們得救了,我們不用死呢」念鬼飛奔的跑到天牢門前,望著從里面走出來的老牛,欣喜的喚道。
老牛疑惑的望著念鬼,道︰「念鬼,這什麼情況!皇上,他怎麼沒殺你啊?」
念鬼听完老牛的話,不由得朝天翻白眼,說︰「老牛,你就不能念著點我的好嗎?皇上,不僅沒殺我,還冊封我為五品御前帶刀侍衛。怎麼樣?你兄弟我,現在很帥吧!」
老牛望著天邊的太陽,自言自語,道︰「今天的太陽,還真是打西邊出來呢!」念鬼故作輕松得,笑著拍拍老牛的肩。但他的心,卻依舊高高的提著。他忘不了,他走出御書房時,皇帝最後對他說的一句話。「你們的腦袋,朕先寄放在你們的脖子上。如果郡主能平安回到皇宮,你們和你們的族人就能平安渡過下半輩子。否則朕要你們九族的性命,給郡主陪葬!」
老牛見念鬼臉上雖然笑著,卻木訥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有什麼心事。「念鬼,你怎麼呢?」老牛小聲問道。
念鬼回過神來,頗為尷尬的笑了笑,道︰「沒事!」
念鬼最終選擇將一切隱瞞下來,畢竟知道的越多,煩惱越多、憂傷越多。
御書房內,皇帝盯著陳小潔留下的金步搖。舍不得移開視線。徐昌站在他身側仔細伺候著,見皇帝總是盯著一只步搖呆,忍不住開口問道︰「皇上,奴才有些想不明白。這……。」
皇帝打斷徐昌話,道︰「你是不明白,朕為什麼要將念鬼,留在身邊對吧!」
徐昌連連點頭,拱手說︰「皇上英明!」
皇帝將金步搖放在御案上,站起身說︰「念鬼是水靈留下的人,朕既不想駁水靈面子,將他處死。又不想輕易放過他,讓他安安穩穩在皇宮中呆著。」
徐昌嘴角流露出幾分笑意,心中暗道。‘這回,有好戲看呢!’
「唉!不知道,水靈怎麼樣呢?她現在,過得好嗎?會不會餓著、凍著?對了,她以前最愛吃御膳房做的點心了。現在……唉!」皇帝站在窗前,望著窗外的景色,連連自言自語嘆氣道。
躺在床榻上的陳小潔,此刻腦海中回蕩著,全都是二十一世紀的場景。又哪里知道,這片大陸的皇宮內,有人在想著她、念著她。
「小潔、小潔……。」怪老子一面喚著陳小潔。一面將銀針扎進陳小潔身上的各個穴位。
陳小潔緩緩睜開眼楮,看著圍在自己床邊的眾人,問道︰「我這是怎麼呢?」
怪老子沒好氣的瞪了陳小潔一眼,將銀針收回藥箱,道︰「你啊!明知自己身體不行,還要強撐。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呢!」
陳小潔吐吐舌頭,略顯無力的辯駁,道︰「我沒有!」
怪老子拎起藥箱往外走,邊走邊氣呼呼,說︰「你沒有?我就不信。你燒成這樣,自己會一點感覺也沒有?更何況,你是看過醫書,學過醫理得。」
陳小潔沒有再和怪老子辯駁,因為她感覺自己不僅頭痛欲裂,而且嗓子奇癢無比。
「少主,您該喝藥呢!」喻宏坐在陳小潔床邊,用手托著她的後背,將她從床上攙扶起來。
陳小潔瞧了一眼黑漆漆的湯藥,眉頭很快蹙在一起。心中大喊道,‘不以,不要喝啊!我想念藥丸,二十一世紀的藥丸。’
「喻宏,我們家主子怕苦,你這樣喂,是喂不進去得!」紫蘭站在一旁,望著喻宏端著放在陳小潔嘴邊,已經半個時辰的藥碗,好心提醒著。
喻宏移動著已經僵硬的手臂,然後將陳小潔輕輕放在床榻上,將藥碗交給旁邊的紫蘭,問︰「你有什麼好的法子嗎?」紫蘭附在喻宏耳邊,小聲嘀咕著。喻宏听著紫蘭的嘀咕聲,臉上逐漸浮現出越來越驚訝的表情。而躺在床上的陳小潔,心頭也涌上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喻宏听完紫蘭的話,再次想著坐在陳小潔床邊,端著藥碗正想說什麼。卻見陳小潔接過藥碗,皺著眉頭一飲而盡,然後側過身,閉上眼楮,不再理會任何人。
站在屋內,正好看見這一幕的紫蘭,驚訝的捂住嘴巴。她伺候豫水靈十幾年,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她主動端起藥碗,一口氣將湯藥全部喝下去。
喻宏拿著空藥碗走到庭院中,見怪老子正拿著扇子、扇著藥爐,好奇的問道︰「先生,還有誰病了嗎?」
怪老子繼續扇子藥爐,說︰「這是給里面那位,小祖宗熬得。她呀!每次喝一碗藥,起碼要吐上整整兩罐湯藥。」
喻宏注釋著手中的空碗,輕笑著放在藥爐旁邊,道︰「少主,她已經喝過呢!」怪老子驚訝的抬起頭,用懷疑的眼神注釋著喻宏,心想著,‘真的假的?’
喻宏見怪老子看著自己,有些無辜的聳聳肩,同時攤開雙手。
怪老子走進陳小潔的房間,看見紫蘭正幫著陳小潔蓋被子,便小聲問道︰「睡著呢?」
紫蘭點點頭,小聲說︰「嗯,主子喝完藥,就睡著呢!」
怪老子驚訝的看了一眼陳小潔,只覺得這有些不像陳小潔的性子,心中同時也浮現出一個假設。陳小潔喜歡喻宏?
「不!這不能!」怪老子忽然自言自語道。
紫蘭听見怪老子的自言自語聲,好奇問道︰「先生,怎麼呢?」
怪老子回過神來,望著盯著自己看的紫蘭,方才知道自己剛才失態了。他掩飾性的解釋,道︰「沒、沒什麼?」
紫蘭重新坐回陳小潔的床邊,細心照顧著已經熟睡的陳小潔,是她心里似乎覺得,怪老子有事瞞著自己。自己的主子和喻宏,也有事瞞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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