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大家對雪兒的支持!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
----------------------------------------------------------------------------
青龍池的陳小潔剛睜開迷糊的睡眼,打著哈欠任由方樂將一件件衣服往她身上套。「姑姑好了沒啊!我腳都站軟呢!」剛泡完澡的陳小潔,此時懶洋洋的。才站了短短幾分中,便開始叫苦連連。
方樂麻利的為陳小潔穿好衣裙,又為她系上墨虎皮子做成的披風,「好了,好了。奴婢安排了步攆在殿外候著,煩請郡主移步。」風迎面吹來,將纏繞在陳小潔周圍的濃濃睡意一掃而空。
「方樂姑姑,停一下,停一下嘛!」坐在步攆上的陳小潔焦急的踱著雙腳,胡亂舞動的雙手,迫使抬步攆的太監,不得不將步攆停下。
「郡主,您有什麼吩咐嗎?」方樂扶著陳小潔走下步攆,忐忑不安的問道。
「姑姑,你知道本郡主的父王、母後現在何處嗎?皇上不是說‘今夜特許父王、母後留宿在宮內嗎?」懷著一顆急切的心情,陳小潔在宮道上,順著風奔跑著。
方樂見陳小潔越跑越遠,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忙指揮抬步攆的太監在後面跟著。「郡主您慢點跑,小心摔著。」任何言語在此刻,都已經不能平復陳小潔激動的心情。「姑姑,您快告訴我,父王、母後在哪里。」
黑夜隱藏的不僅是人們的身軀,還有人們臉上細微的表情,「郡主,奴婢求您,不要再為難奴婢呢!沒有太後的懿旨,奴婢是萬萬不敢告訴郡主的。」
「太後、太後,又是太後。為什麼本郡主的每件事,都要經過太後的允許。」不由分說的陳小潔,將心中的悶氣一股腦全撒在宮女身上。
「這燈籠一點都不好,丑死呢!丑死呢!」奪過宮女手中的紙燈籠,用力的摔在地上。隨著燈籠一盞盞熄滅,原本就不怎麼亮堂的宮道,變得更暗了。
正當陳小潔以為大功告成,準備趁著夜色甩掉身後纏人的尾巴時,熄滅的宮燈又忽然一盞接一盞的亮了起來。宮女、太監就好像提前知道她的心思一樣,握著燈籠的手,成圓形將陳小潔圍在正中央。
「啊!」陳小潔失控的大叫起來,大晚上的用燈籠照著臉站在你周圍,這是嚇人的節奏。被宮女重新押送回步攆上的陳小潔,很不高興的畫著小圈圈,你們人多欺負我人少,姐畫圈圈詛咒你們。吃飯噎著,喝水嗆著,走路踩到小石頭。
陳小潔的詛咒剛進行完畢,步攆便猛的顛了一下。若不是方樂手急眼快的扶住步攆,坐在步攆上的陳小潔此時已經摔到地上。「郡主沒事吧!方才可嚇壞奴婢呢!」方樂拍著自己的胸口,輕松口氣說道。
「郡主恕罪、郡主恕罪!」抬步攆的小太監,已經前後左右跪在陳小潔四周,等候她發落。
「你們是怎麼做事的?好好的,連路都不會走呢!」不等陳小潔開口訓斥,扶著陳小潔身體的方樂,便已經繞到陳小潔身前,指著跪在地上的一幫奴才罵了起來。
太監們渾身冒著冷汗,心想著,今天這條小命恐怕是保不住呢!「姑姑,算了吧!本郡主這不是沒事嗎?你們幾個也都起來吧!剛才是怎麼呢?能說給本郡主听听嗎?」陳小潔並未急著發火責罵奴才,反而問起原由來。因為她覺得,任何事情都是有原因的,弄清楚事情的始末,比責罰奴才更有價值。
只見抬著步攆,走在前方左側的小太監,手捧著什麼東西舉過頭頂。陳小潔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掌燈的宮女,立馬往小太監身邊移了幾步。
借著燭光,陳小潔終于認出小太監手中捧著的東西,「土?宮道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的土?」四周的宮女听了陳小潔的話,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皇宮中的宮道,大多都是用一塊塊青磚鋪成的。些許的泥土,也只會被壓縮在各個磚塊之間。「回郡主,奴才也不知道宮道中央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幾個坑,不大不小正好是兩塊磚的距離。奴才手中的土,正是從坑中抓起來的。」
陳小潔朝方樂擺了擺手,「罷了,回頭記得回了內務府,命人將這些缺了的青磚塊補上。」太監們不敢相信的抬起頭,用力掐著自己手上的肉,就好像做了什麼不敢相信的美夢一般。
听陳小潔這樣說,本應該受罰的太監自然是高興了,可方樂卻一臉不依的說道︰「郡主,宮中有宮中的規矩。若就這樣放過這些大意的奴才,往後他們伺候該更不盡心呢!」
站起身來的太監,听了方樂的話,心瞬間又回到谷底。可陳小潔卻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道︰「本郡主現在若是罰了他們,誰抬步攆送本郡主回慈寧宮啊!再說了,罰他們本郡主又沒好處,簡直就是損人不利己。」
太監們很贊同的連連點頭,彎腰抬起陳小潔所坐的步攆,每往前走一步都變得比先前更小心了。「可是……。」方樂依舊很不贊同陳小潔的做法,準備再次出聲提醒她面前的這位小主子。但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陳小潔打斷了,「宮規是約束宮里人的,本郡主現在還不是宮里人,所以不用守這些規矩。好了我的好姑姑,難不成姑姑想讓本郡主收回剛才已經說過的話嗎?」
「不,當然不是。」方樂頭埋得低低的,仔細替太監們留意著腳邊的青磚路,唯恐剛才的事再發生一次。太監、宮女見陳小潔不似宮中尋常主子那般,遇到一點不順心的事,便要打要殺的。膽子漸漸地,也大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