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初露頭角
當然，未來女婿需要防範，不能重用的想法葉天立不能告訴任何人，只能埋藏在自己心中，也包括女兒葉妃儀。但是葉天立不可能親自出馬看住自己的女婿，他只能通過自己的親信間接監控莫思窮。現在，電子游戲機廠的廠長袁涌潮，是最早跟著葉天立打江山的兄弟，葉天立十分信任他。
葉天立自己是電子游戲機廠的董事長。他這樣安排，是為了預防萬一下面的賭場出事，也不會牽涉到自己和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所以，成立了電子游戲機廠後，葉天立很快把最早跟著自己的弟兄全部調到工廠，任職各個部門的負責人。
葉天立這樣安排，公開的說法是這些兄弟跟隨自己多年，希望他們及時從非法的生意中抽身，後半生平平安安。其實，葉天立內心深處十分清楚，這些人是自己非法生意發展壯大的參與人，同時也是見證人。一旦他們出事，自己就會惶惶不可終日，擔心他們會把自己牽扯進去。所以，自己決不能讓這些人出事。
因為開發部技術性太強，葉天立的人去了也是有名無實，還是要听原來負責人的，所以葉天立就沒派人。這次正好派莫思窮去做副手，也算是在開發部安插一個自己人。同時還可以看看，莫思窮這個電腦專業的大學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雖然葉天立為了安全，把自己的親信集中在電子游戲機廠，但是，實際上，每個親信還是有自己的地盤。這些親信就是整個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管理著周圍縣市幾十個電子游戲機室和十幾個地下賭場。他們名義上跟自己管理的電子游戲機室沒有關系，實際上，跟自己地盤人員的領導關系和經濟關系還是跟他們在下面管理時一樣，完全沒有改變。
這些親信不時會到自己的地盤去巡視，當然也包括相關的地下賭場。因為這里是組織龐大利益的主要來源地，也是組織最容易出事情的地方。他們不能不小心謹慎，因為他們手下管理的，很多都是有劣跡，有前科的社會閑散人員。一不留神，他們就會舊病復發，給公司帶來麻煩。
莫思窮到開發部不久，就發現，公司開發部的實力根本不足以開發新游戲。實際上，多年來，公司的開發部從來也沒有開發出過版權屬于自己公司的電子游戲。莫思窮覺得公司開發部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他建議葉天立裁掉三分之二人員。剩下的人員，組成培訓部，專門負責培訓購買電子游戲機的客戶。
其實，葉天立何嘗不知道開發部沒用，只是，自己收購這家工廠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洗錢。每年多花十幾二十萬養著開發部，就是為了使工廠維持一定的規模，能多洗一些錢，而又不引起有關部門的懷疑。莫思窮不知就里，還以為葉天立連這麼明顯不合理的地方都看不出來。
下班後，莫思窮到酒吧見到葉妃儀，得意洋洋地把自己看到工廠的管理漏洞告訴葉妃儀。葉妃儀听了哈哈大笑，她告訴莫思窮，爸爸並不指著電子游戲機廠賺錢。莫思窮覺得非常奇怪，開一家工廠不為賺錢，為什麼？他連忙問葉妃儀，爸爸靠什麼生意賺錢？
這時，葉妃儀才意識到，自己一下子說漏嘴了！爸爸曾經千交待，萬交待，千萬不能隨便把開地下賭場的事告訴任何人，包括莫思窮。幸虧她開酒吧多年，接觸人多，反應快。她馬上兜了回來，說自己根本不相信爸爸會連這樣明顯的管理漏洞的看不出來，所以，故意跟他開個玩笑。
她接過莫思窮的話頭，反問他，你說說，開工廠不為賺錢為什麼？我跟你開玩笑你還就當真了，還說是大學生！莫思窮想想剛才自己的反應，也覺得自己有點可笑。如果開這麼大一家工廠，不賺錢，要多少錢來養工廠里這麼多人呀？
可是，葉妃儀的話已經讓莫思窮腦子里多了一根筋。從那天開始，莫思窮每天上班，關注的重點不再是開發部內的事情，而是工廠怎樣賺錢？工廠到底賺不賺錢？他不時到游戲機裝配車間轉轉，初略地估算一下工廠的生產能力；到貨倉看看游戲機成品的庫存，和出貨的數量。
莫思窮還不時跟各個部門的負責人隨便聊幾句，有意無意地打听跟生產有關的情況。葉天立關照過電子游戲機廠的親信，決不能向莫思窮透露公司在經營地下賭場。但是葉天立沒有不讓親信向莫思窮透露工廠生產的情況。
葉天立自己清楚莫思窮的為人，可是他不能讓所有親信全都知道，自己的未來女婿是一個為財賣主的人。親信們只知道莫思窮是大哥的準女婿，所以，親信們對莫思窮沒有防備。有關生產和出貨的情況，莫思窮今天一點，明天一點，用不了多少時間就了解得**不離十。
莫思窮通過簡單的計算，已經可以得出結論︰電子游戲機廠的收入不足以維持葉天立整個組織的運作；組織一定有其他的收入，而且，他可以肯定，工廠以外其他生意賺來的錢要比工廠多得多。莫思窮得出這個結論後，工廠到底賺不賺錢，對他來說已經變得不重要。
莫思窮有點生葉妃儀的氣。晚上到酒吧跟她見面時，莫思窮有意無意地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葉妃儀馬上就感覺到了。她問莫思窮，為什麼悶悶不樂，很長時間沒有一句話？莫思窮開始時故意說沒什麼。他知道葉妃儀一定會追問，他要等到她一次次追問後，自己好像被迫才說出來。
果然，葉妃儀接連追問了好幾次。莫思窮感到時機到了，于是先給葉妃儀打預防針︰
「妃儀，既然你一定要我說出來我為什麼不高興，我說了，你可不要不高興呀
「不會，不會。你只管說，我不想看見你不高興。只要你高興了，我就會高興！」葉妃儀回答。
「我發現你爸爸的電子游戲機廠賺不了多少錢，你爸爸一定還有其他更大的生意。對不對？」莫思窮單刀直入，想看葉妃儀會有什麼反應。
「你說這件事呀，其實，電子游戲機廠確實賺錢不多，但是，電子游戲機室賺很多錢。我們的電子游戲機廠主要是為自己的電子游戲機室生產游戲機，兩邊做的其實是同一單生意。電子游戲機室賺錢，就是工廠賺錢，前幾天我說我們開的工廠怎麼會不賺錢，就是這個意思。
「工廠是電子游戲機室的後勤保障。如果自己沒有工廠，從別人的工廠買游戲機，開銷要大得多。如果游戲機壞了，叫廠家派人來修時，還要看別人的臉色。所以爸爸才決定收購工廠，不再被別人掐著脖子
原來，上次葉妃儀不小心說漏嘴後，她想來想去覺得不妥，就打電話告訴了爸爸。葉天立想，時間長了，電子游戲機室的生意不可能一直瞞住莫思窮。他便告訴女兒，如果莫思窮問起工廠賺不賺錢的事，干脆借這個機會，把電子游戲機室的生意告訴他。但是地下賭場的生意絕對不能說！
由于葉妃儀事先有了準備，所以，當莫思窮真的問到這個問題時，她才能自自然然，對答如流，沒有引起莫思窮的疑心。他告訴莫思窮，爸爸是想等他在電子游戲機廠積累一些經驗之後，再讓他介入電子游戲機室的生意。
雖然這一次，葉妃儀敷衍過去了。可是莫思窮心中還有另一個引發問題的疑問，就是電子游戲機廠為什麼要保留這樣一個完全沒有開發功能的開發部？這個開發部明明是白花錢的部門，即使別的地方賺再多的錢，都不能成為保留這個花架子部門的理由。
半年後，莫思窮跟葉妃儀登記結婚。葉天立不想女兒結婚太招搖，所以，兩個新人按照葉天立的意思，到歐洲去旅行結婚。莫思窮在綠城沒有親人，樂得順著岳父的意，帶著新婚妻子去逛世界。旅行回來，葉天立請電子游戲機廠的高層管理人員喝一頓喜酒就算完事。
在綠城辦完喜事，莫思窮帶著新婚妻子回到老家，在那里再擺一次酒，宴請他的親戚朋友。這一次，莫思窮可以說是衣錦還鄉︰新婚妻子年輕漂亮；住在當地最高級的酒店；婚宴辦在當地最有名的飯店，菜肴都是當地最高檔的；給親戚朋友送的手信，都是他們在歐洲旅行時買來的洋貨。莫思窮在家鄉花錢闊氣，出手大方，讓所有人都投射過來羨慕的眼光。莫思窮志得意滿，給父母掙足了面子。
結完婚，莫思窮回到綠城，岳父已經為他準備好兩間生意比較好的電子游戲機室，讓他管理。這兩間電子游戲機室跟地下賭場完全沒有關系。結婚前，葉天立已經安排親信帶領未來女婿去熟悉電子游戲機室的管理。憑莫思窮的能力，管理兩間電子游戲機室只不過是小兒科。
在把電子游戲機室交給莫思窮管理前，葉天立解釋了為什麼在此之前，自己不讓他接觸電子游戲機室的管理。葉天立告訴女婿，因為他們的管理中，有些做法是違法的。自己不希望女婿出事，影響女兒的家庭生活，所以才不願意讓他接觸違法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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