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黃炎抱著一摞稿頁回到後宅的時候,眾女俱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炎哥哥,你不會是讓那些士兵們,幫你抄寫了吧?」糜丫頭瞪大了眼楮,疑問道。
甄家的小女圭女圭趕緊幫腔道︰「只能是這樣了……上萬人一齊動筆抄寫的話,才有可能一天抄下這麼多……」
黃炎很是無語著,輕嘆一口氣——
估計那些大頭兵們,認得的字還不如俺多呢……
而蔡大小姐卻在翻看了幾張稿頁後,贊嘆不已的同時,卻又甚感疑惑︰「字體工整端正,整齊劃一,可見先生當真是用心抄寫了呢!只不過……為何這些字,嚴謹得像是用模子刻印出來的呢?而且,同一個字更是幾近一模一樣……」
一听這話,眾女忙一人拿去兩頁,仔細翻看起來。
黃炎只在旁暗暗偷笑不已……
「夫君……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查看半晌後,紅袖夫人忍不住好奇,當先問道。
「嘿嘿……」黃炎呲牙一樂,將臉蛋子甩了過去,「親我一下下,就告訴你!」
丫頭頓時板起小臉兒來,嗔視過去。
「呵呵,這個……」黃炎像是早有準備,訕笑過後,翻手取出自己的一枚官印來,外加一盒朱砂印泥。
「看好了哈,又到了見證奇跡的時刻……」
啪!
一方鮮紅的印章,戳在了‘法言’二字上!
「……」
眾女仍是一臉的懵懂……
「先生的意思是……這麼多書稿,都是……翻印出來的?」終于,蔡大小姐仰起俏臉來,疑疑惑惑著問道。
「嘿嘿!聰明!看賞!」霪霪一笑後,黃炎低了頭去,在小蔡蔡的女敕臉上,狠狠一吻!
回頭卻見著自家娘子一臉的肅殺,忙又陪以笑臉道︰「呃……這個,情不自禁之下,以至于忘乎所以了……要不,我再還回去好了……」
蔡大小姐被剛才那突然一吻,羞了個無地自容,還在意亂情迷的時候,就見著又是方才那張大嘴,鋪天蓋地著,再次啃了下來!
「……」
「你這壞人——」羞憤之余,蔡大小姐剛要捏了粉拳丟過去,卻忽又想起來,如今姐妹五個,三個都是他的女人了,另有一個還在養成中……
人家人多勢眾啊……
正欲哭無淚中,那霪賊竟然又蹦出一句來︰「不喜歡的話,那就再還回來好嘍……」
昭姬妹子徹底崩潰了……
還回去?
那豈不又讓他佔了便宜去?
何況人家正房側室,都虎視眈眈在旁……
可要不還他的話,不就意味著自己欣然接受嘍?
黃炎還在撅著個臉蛋子,正等著蔡大小姐還自己那兩口,卻猛听得身後齊齊一聲——
「夫君……」
聲音幽怨中又滿是殺意!
而且還是虐~殺的那種……
狠狠一個冷顫後,黃炎忙轉了身去,訕訕著看向自家娘子。
「呵呵,這個……有道是,父債女還……蔡大家欺我在先,我只好回頭欺負欺負他家閨女了……」
「夫君不可胡言……」紅袖依舊俏臉微寒,嗔聲訓道,「蔡大家命你抄書,是為了可以讓夫君多讀經史,勤習文筆,夫君怎能這般壞人好意呢?」
「是是是,夫人訓教得極是,為夫必當銘記在心……」黃炎忙訕訕地笑著,打著哈哈。
見著自家男人認錯態度誠懇有加,紅袖緊繃的小臉兒,這才稍有緩和。
可偏偏欣怡那小妖精,又在旁邊甚是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哼……剛剛才將洛兒妹妹收入房中,回頭又惦記上昭姬妹妹了呢……」
黃炎心中暗暗叫苦!
大姐啊,咱就別跟著添亂了,成不成啊……
可回頭又見著,甄家那小女圭女圭,竟然一臉的羞艷艷,扭捏著個小屁屁,埋頭搓弄衣角……
黃炎更是叫苦不迭!
小姑女乃女乃哎,你趕緊收起那份羞澀勁兒吧,甚至就連個青澀味兒都沒有,先生我沒那麼淡的胃口……
人哪,都有著或多或少的貪念。
孔夫子倒是聖人一枚,不也在四處奔走著,一心想要謀個官職的麼?
而男人這種不要臉的東西,當然想著身邊的女人越多越好了!
尤其是黃炎這種,最不要臉又最不是東西的,豈能因些許挫折就輕易放棄了,對美的追求呢?
「……」
「看到這些茶壺茶碗了沒有?」黃炎擺弄著桌子上的茶具,一臉認真地問向眾位佳人,「幾個茶壺?幾個茶碗?」
「一把茶壺,六只茶碗……」糜丫頭忽閃著大眼楮,輕聲答道。
「那,你們誰見過,一只茶碗搭配著六把茶壺的?」黃炎依舊是一臉的莊重,其實心里邊早已經笑噴了!
眾女齊齊默然……
「……」
大屋內,沉寂片刻後,紅袖夫人最先隱忍不住了,竟也做那小女人的神態,甚是嬌蠻道︰「哼!為什麼一只茶碗就不能配有六把茶壺?從今往後,咱家就得一只茶碗,配上六把茶壺……」
可說到最後,卻又漸漸底氣不足起來。
一只茶碗配六把茶壺啊,好像確實挺難為那只茶碗的……
黃炎徹底綻開了一臉的霪蕩,咧嘴笑道︰「因為只有茶壺有壺嘴兒啊,而且可以往外噴東西的……」
一邊說著,一邊竟然還極其猥瑣著,輕輕擼弄著茶壺的壺嘴兒!
話說,這茶壺的壺嘴兒,其形狀像極了男人噴水的東東啊……
「……」
話一出口,紅袖跟欣怡,還有糜丫頭,當即發瘋抓狂又暴走!
「無恥——」
「霪賊!」
「壞人——」
唯獨蔡大小姐跟甄家那小女圭女圭,尚未經過男女之事,只一臉茫然著,呆立在旁……
「……」
屋內正在上演著虎打武松的歡喜劇,院外傳來小二小心翼翼的稟報聲——
先生,曹公來訪……
三只母老虎這才勉強收了利爪獠牙,放了那灰頭土臉的武二郎,狼狽而去……
若非黃炎有傷在身,估計丫頭們會將他直接拖去炕頭上,先來一番鞭蠟,然後再讓他那‘壺嘴兒’噴個一干二淨,徹底榨干了他!
「……」
「怎麼搞成這樣了?」客堂上,見著黃炎衣冠不整,鬢發凌亂,曹大大萬般詫異著問道。
「身上又傷又痛,剛想要躺下歇息一會兒……」黃炎信口胡謅道。
曹大大當即一臉歉然道︰「賢弟有傷在身,本該不便打擾的,只是……」
話鋒一轉,曹操忽又壓低了聲音道︰「陶謙死了……」
「……」
黃炎心想,陶謙六十好幾了,死就死了唄,跟他又不熟,關我毛事兒?
再說了,這年頭兒哪天不死人?
我又不搞人口普查,你跑來通知我干哈?
「……」
見著黃炎既不搭話,又是一臉的漠然,曹大大提高了嗓門,又重復了一遍︰「我說,陶謙他死了!」
黃炎這才動了動眼珠子,扭過半邊臉來,輕笑一聲道︰「死就死了唄!又不是我殺死的!」
「你——」曹大大好生氣惱!
怎麼說,人家陶謙也曾經是徐州刺史,一方諸侯啊……
天下總共也就十三州,十三分之一的領導沒了,自然會生出不小的動靜來嘛……
「陶謙一死,張邈兄弟那里也就沒了動靜吧?」黃炎神情懶散著,問了一句。
「你怎麼知道的?」曹操甚感意外。
前方剛傳來消息,陶謙病死,張邈隨即便派來了使者,請求罷兵言和……
這小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陶謙一心想要奪回徐州,更有著袁術在身後推波助瀾,他對你發兵很正常……」黃炎笑著說道,「可那張邈卻不同啊,他跟你既有著舊日交情,而且實力更不如你!既然陶謙沒了,他也樂得偏安一隅,只乖乖佔著廣陵就好……更何況,他還在盤算著,萬一袁術趁他起兵出征,再從後抄了他的老巢,豈不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了?」
曹操默然了。
對于張邈,曹操確實不願與他刀兵相見。
之前是陶謙慫恿著,想要聯合了袁術,一道起兵抗擊曹操。
可如今陶謙沒了,張邈自然也省去了一場征戰殺伐……
其實曹操允許張邈一直佔據著廣陵,也另有他意。
可以將廣陵作為一處緩沖之地,防止袁術直接從揚州攻進徐州來。
袁術想要北上徐州,那就得經過廣陵。
張邈若是默許了他,便是有意與其聯結,共同抗曹。
曹操也便有了進擊廣陵的最佳借口……
「……」
「你是不是該返回汝南去了?」二人默然對坐片刻後,黃炎幽幽道出一句來。
「為何?」曹操怔了怔,問道。
「你若還在汝南的話,張邈便以為你仍在同袁術對峙,可你一旦離開了前線,張邈便要懷疑你,想要抽身對付他去……」黃炎語氣淡淡著,說道,「張邈若是受了驚,估計會再次跟袁術聯結起來……」
「呵呵……」曹操甚為贊賞著,點頭笑道,「文若與公達,皆有來信,建議我繼續駐軍汝南。一來為了徹底穩定鞏固豫州,二則也可以穩住張邈,避免東西兩面開戰。不想賢弟這番見識,倒跟他叔佷二人,相似得很
黃炎淡然一笑,又說道︰「走的時候,順路去潁川一趟,把荀攸帶在身邊吧……荀攸荀公達,極具軍爭謀略,隨在你身邊,可以時刻幫襯一二……」
「賢弟屢次舉賢薦能,且所舉薦之士,皆各盡其職,各展所能,為兄真心感激不盡!」曹操真心感激道,隨後卻又微微皺了皺眉頭,「可公達一走,潁川怎麼辦?豫州由誰來坐鎮?」
「就讓公台領了這豫州刺史吧……」黃炎笑著說道,「陳宮陳公台,可是自打你起兵,便一直隨在你身邊了,且任勞任怨,勤勉踏實……他又是兗州人士,任為豫州刺史的話,于情于理,都說得過去……」
「那你呢?」黃炎話未說完,曹操急聲說道,「我曹孟德早就許諾過,這天下的大好江山,你我必當共享!」
「呵呵……」黃炎又是淡然一笑道,「這江山只在人心里,又不在人眼前!只要孟德兄心里,還有著黃炎一席之地,我便樂得在這一席之地上,逍遙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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