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圖本為冀州牧韓馥的部下,初平二年(公元192年)跟辛評、荀諶共同游說韓馥,讓出了冀州牧與袁紹,從那時起,郭圖便混在了袁大將軍左右。
他是個沒大遠見的家伙。
後來,郭圖的小老鄉兒,郭嘉跟他說,袁本初此人,徒有周公之名,卻無周公之實。
袁本初的招賢納士,只是為了裝點門面,標榜自己而已,卻不懂得知人善用。
郭圖就說,你這孩子,咋能這樣說話呢?
袁大將軍對咱多好!
更何況,人家還是四世三公呢……
而且,袁大將軍這會兒,兵強馬壯,人眾糧多,絕對是天下‘男勃萬’的大英雄……
然後郭嘉便自己走了。
然後就到了建安十年(公元205年),郭嘉隨著曹大大,一路攻進了冀州南皮。
然後據說這郭圖,郭公則被樂進一箭穿心……
要說這郭圖吧,他還是個兩面三刀的狠角色。
官渡之戰的時候,曾建議自家主公,趁夜偷襲曹軍大營。
哪知道,此計早已被曹大大識破!
最終,強~奸不成反被~操……
害得領軍之將,張郃跟高覽叫苦不迭!
可這郭圖見著自己失誤重大,擔心被老板炒了魷魚,甚至再罰點兒違約金啥的,于是便偷偷跑去‘提點’了張郃跟高覽一番——
此番作戰失利,袁大將軍很生氣!
您二位還是趕緊跑路去吧……
回頭呢,郭圖又跑去老板辦公室,咬著袁大將軍的耳朵根子說,張郃跟高覽那倆小子,吃了敗仗後擔心扣獎金扣全勤,于是便直接投了曹操……
由此可見,郭圖其實是,曹大大安插在袁大將軍身邊的細作眼線!
上下嘴皮子一踫,便給老曹家拱手送來兩員戰將……
「……」
「冀州從事,郭圖,郭公則見過東中郎將大人……」被小二引進客廳後,郭圖便恭恭敬敬著,沖黃炎深躬一禮。
「呵呵,郭先生多禮了,」黃炎笑著還他一禮,「這里又不是公堂府衙,郭先生喚我一聲太極便可
「……」
二人還在禮尚往來中,帶著郭圖過來的夏侯惇,便直接坐在了黃炎之前的位子旁邊。
如此一來,雖然讓出一主座給客人,可這陣勢不好看啊……
賈詡那是黃炎的學生,自然要坐在自家先生的下首。
等著小賈同學依禮坐下後,這才發現,自己這邊兒坐著仨,對面就客人干巴獨坐……
夏侯惇可不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禮儀,可賈詡卻擔心冷落失禮于客人,于是便抬了屁~股,只好坐去了對面兒……
出于感激之情,郭圖忙站起身來,沖著賈詡又恭施一禮︰「郭圖見過這位先生……」
「呵呵……」賈詡也便抬起屁~股來,不自然地笑了笑,回過一禮,「不敢當……在下賈詡,現為黃先生的門生……」
「……」
眾人再次落座。
可郭先生的 錘子,還未在椅子上坐穩,便听得黃先生開口笑道。
「之前,黃炎娶親的時候,袁將軍不遠千里,送來價值不菲的賀禮,黃炎真心謝過了……」
見著黃炎拱手相謝,郭圖忙不迭地又站起身來,再次恭施一禮。
「黃大人客氣了……黃大人之威名,袁將軍亦是聞名久矣,只是無緣相見……此番出征豫州,听聞黃大人身負重傷,袁將軍便遣了在下,前來探望一二……」
沒辦法,人家可是東中郎將,中~央政治~局常委啊!
自己不過一地方辦公室主任,彼此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敢不恭敬有加?
「……」
「呵呵,有勞袁將軍跟郭先生費心了……」禮畢後,等著郭圖屁~股剛一落座,黃炎卻又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時已近午時,就讓黃炎做東一回,既對袁將軍與郭先生的掛懷表示感激,同時也為給郭先生接風,郭先生,請!」
說完,黃炎便笑著伸手示意,請郭先生移步赴宴……
「黃大人客氣了,郭圖實不敢當……」郭圖受寵若驚下,急急又站起身來,再次施過一禮。
「……」
只是在走出客廳的時候,甚為不舍地再三回頭,沖著那張寬大舒適的座椅,望了又望……
可惜了啊,就蹭了三下屁~股,還沒坐出個滋味兒來呢……
「……」
既然是公務應酬,自然不便在家中設宴。
于是黃炎便帶著眾人,一道趕去了糜家的‘蓬萊春’大酒樓。
雖然是自己掏腰包,不過也算是給糜家酒樓賺了個熱鬧,爭了回風頭。
從這以後,郡中往來公務商務應酬,均將這家酒樓指定為待客之所……
再說了,這‘蓬萊春’大酒樓,他不光是門面光鮮,店內的佳釀跟菜肴,那更是天下一絕!
席間,面對那整整十道珍饈佳肴,再配以香醇濃郁的瑤池仙釀,郭圖一時只顧貪圖口月復之欲,竟然把正事兒給忘了!
「……」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悅乎?」
「紅泥小火爐,能飲一杯乎?」
「酒逢知己千杯少,接著再飲一杯乎?」
「……」
三乎兩乎之後,郭先生已然乎到了桌子底下,呼呼大睡……
等到睜開眼的時候,竟然已是掌燈時分!
之前的珍饈美味早已不見,身邊卻是濃濃的胭脂水粉味。
低頭一看,懷里竟然還趴著個二八妙齡小妹!
「哇呀呀!你……你是何人?」醒轉來的郭先生,驚恐之下,光著個大膀子,縱身跳下床去。
「奴家是……郡里的幾位老爺,召來陪侍先生的……」妙齡小妹羞澀澀著,用被子裹了身子,嬌聲答道。
屋里好像有點兒冷,郭先生狠狠一個冷顫後,這才驚覺自己還在‘袒誠’相待……
忙扯過被子另一端,掩住自己的小麻雀……
隨後,也顧不得搭理這位應召女,急慌慌著找己的衣袍,好歹穿戴整齊後,這才匆匆走出屋去……
只是在郭先生跨出門檻的時候,身後的妙齡小妹嬌滴滴著蹦出一句,先生方才在床上好厲害哦……
當!
「……」
當郭先生鼻青臉腫著,出現在黃府的時候,眾人幾欲當場笑噴出來!
「郭圖見過黃大人……」郭圖先是疾步上前,恭施一禮後,這才神色尷尬不安道,「請恕郭圖失禮了……酒量甚淺,以至于惹出一場笑話來……請黃大人多多見諒……」
「呵呵,郭先生多禮了……」黃炎缺是毫不在意地,笑著說道,「都說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更難得郭先生也為性情中人……這會兒正是晚飯時間,黃炎又精心備下一桌酒席,還請郭先生賞臉……」
驚聞此言,郭貢又是狠狠一個冷顫!
尼瑪!
還吃啊?
再吃下去,估計你們就該當俺是白痴了……
「呵呵……這個,郭圖謝過黃大人美意……」拱手謝過之後,郭圖急急婉拒道,「黃大人海量,郭圖自愧不如……再者,請恕郭圖公務在身,實不能再飲了……」
一說起公務來,郭圖更是渾身一陣哆嗦!
艾瑪!
竟然把正事兒給忘了!
「……」
郭圖一邊急欲推掉宴飲,一邊又在為正事憂心,急亂中,竟然沒頭沒腦地蹦出一句來︰「日後還請黃大人,身居朝堂之時,可以在聖上面前,為郭圖美言幾句……」
郭圖問得離奇,黃炎答得也怪異。
「聖上?什麼聖上?」
「啊?」郭先生狠狠一個愣怔,「聖上……自然便是,當今天子……」
「呵……」黃炎輕笑一聲道,「那是董仲穎私立的天子,又不是漢室正統……」
郭圖再次愕然!
也對哈!
先帝爺傳位的可是嫡長子劉辯,眼下卻被貶為弘農王……
當今聖上,不過是董賊篡逆之舉的產物……
這等天子,上不承天意,下不順民心,要之何用?
大事濟矣!
打道回府!
回去就這般跟袁大將軍匯報便是!
「……」
只不過在臨走之前,郭圖又細心了一回。
吩咐自己的隨從,將帶來的那些金珠瑪瑙,一分為二,一份送與曹大大,另一半便送與黃大人……
因為郭先生也不知道,自己當時醉酒之後,究竟有沒有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還是趕緊呈上一份厚禮,就當做封口費了吧……
「……」
郭先生酒品好得不得了!
當時拱在桌子底下,該說的不該說的,知道的不知道的……
反正是有問必答,不問我就自言自語!
也難怪黃炎夸他為性情中人……
「郭先生,公孫伯圭的白馬義從,不好對付吧?」
「哼哼……你們也太小看我家主公了……袁將軍掌有800精銳重騎兵……人馬皆身披鐵鎧……臨敵對陣,無不所向披靡……」
「郭先生,你們冀州兵眾糧多,當真惹人羨慕啊!」
「哼哼……既然都是自家兄弟……愚兄就跟你們實話說了吧……即便俺們十年不種地,不收糧,那也是餓不著的……」
「郭先生,袁將軍到底何時能把青州田楷趕走?用不用曹兗州從旁協助一回?」
「哼哼……就知道你小子沒安好心……若是青州一旦被曹孟德插手,日後這歸屬權算誰家的好?」
「郭先生,袁將軍貴為聯軍盟主,打算何時將天子迎奉過去?」
「哼哼……你特妹的當我們都他嗎的傻啊……那劉協,傀儡而已……放在身邊就是個麻煩……咦?我說……大兄弟啊,咋這話好像是……應該由我來問你才對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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