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西站在窗邊,逆光而立,表情雲里霧里的不太真實,他放下手里的電話,臉上浮了層陰雲,「我們得回去一趟。殢獍v」
「出什麼事了?」
「老頭子病倒了。」
顧震亭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這個時候生病,難免會讓人起疑心,怕是孟笑天因為孟陸的事跟他說了什麼,他這才急召顧念西回去。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病,顧念西必須要回去解決這件事情。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何以寧穿好衣服走過來,臉上浮現出絲絲不舍,她還以為能在這里多呆幾天呢,他們才剛剛過上好日子。
顧念西轉過身抱住她,長指刮刮她的小臉,逗笑道︰「怎麼一說要回去,這臉沉得像長白山似的。」
「你才長白山。」她一口咬住他的指頭。
他眸色灰暗,盯著她櫻紅柔軟的唇瓣,露出一截雪白的皓齒,緊緊咬著他的指尖,那情景看上去誘惑極了。
他的聲音抑制不住的開始低沉暗啞,「何以寧,我們回到床上談長白山的問題吧。」
「談什麼呀,你快去洗澡,我把早餐做好,我們就出發吧。♀」
他父親病了,他應該很著急才是,雖然嘴上不說,但眼中難掩焦慮。
他卻摟著她不放手,還要把指頭往她的嘴巴里塞,她皺著眉頭,「顧念西,你髒不髒?」
「我昨天海狗羊鞭湯喝多了,何以寧,我們去床上消化一下怎麼樣?」
「你爸病了……」她不得不沉下臉色唬他。
他失望的親了親她光潔的額頭,像個沒有饜足的孩子,「知道了。」
吃過早飯,司機來接他們,大黃不舍的跟在何以寧的身後,嗚咽的叫著,不時用腦袋蹭她的腿。
「大黃乖,過一陣子我再來看你。」
「嗚嗚。」大黃使勁往她的身上貼,不舍的搖著尾巴。
直到上了車,大黃還跟在後面,車跑它也跑,何以寧看著心酸,巴巴的問︰「不能把它也一起帶回去嗎?」
「它怎麼舍得它的小母狗?而且他在部隊的環境里生活慣了。」顧念西給警衛處打了個電話,很快警衛來人把大黃帶走了,何以寧戀戀不舍的趴在窗戶上,再見,大黃。
回到a市,顧念西先把她送回診所,他沒下車,而是直接回到了顧宅。
何以寧看到診所的玻璃門竟然是敞開的,一個客人拎著藥正巧與她對面而過,她大概猜到了,診所的鑰匙余坤那里也有一把,想必是他利用休息時間來給她坐陣吧,一進門,果然是余坤坐在那里,剛寫完一個藥單,然後轉身要去拿藥,听見腳步聲,他歡喜的回過頭,「以寧,你回來了。」
何以寧非常感動,她沒想到余坤能過來幫忙,她走的時候還寫了暫停營業的牌子,想著關門幾天。
她急忙拿過藥單,「我來吧。」
何以寧將藥包好遞到客人的手中,收了錢。
余坤將一份賬單遞過來,「這幾天生意很好,這是賺得錢。」
何以寧立刻拿出一半給他,「勞務費。」
余坤開玩笑的說︰「這幾天是我義務加班,你請我吃飯就好。」
她也沒有再跟他客氣,「那我請你吃對面的火鍋。」
「我也正想吃火鍋了。」
兩人吃了火鍋,肚子填得飽飽的,余坤心滿意足,「吃得真舒服,這幾天也算沒白給你看店。」
何以寧覺得他們現在是要好的朋友,感謝的話說得太多就沒意思了。
自從何家落敗後,她已經許久沒有朋友了,現在,余坤算一個,木木算一個。
想到木木,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有沒有跑到好新聞,賺到大錢。
她的手機被水浸了以後,一直沒有去補卡換手機,唯一的通訊工具就是店里的固定電話。
余坤趕著去上晚班,她自己一個人坐在店里,幾次拿起電話又都放了回去,顧念西剛剛回家,應該有很多事要處事吧,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打擾他了。
司機將車開到顧家大宅的門口便離開了,顧念西下了車,看到門口兩棵栗子樹上已結滿了栗子,這兩棵樹是他的寶貝,沒有他的允許,誰都不敢輕易動一下,更別說嘗嘗它的果實了。
佣人見他回來,立刻接過他手中的軍裝外套,對著客廳喊了聲,「四少爺回來了。」
听見喊聲,顧玟第一個沖出來,親昵的摟著他的手臂,「四哥,我都想死你了。」
顧念西皮笑肉不笑,「你是想我還是想我的栗子樹?」
顧玟調皮的眨眨眼楮,「都想。」
四哥的這棵栗子樹結得栗子可好吃了,但他不回來,沒人敢動,她每天都眼巴巴的望著,以前只有寧嫂嫂可以隨便摘,她便跟著蹭一些,奇怪四哥那時候對她不好,但是她摘栗子的時候,他從來都是一聲不吭,現在寧嫂嫂不在了,沒人敢摘了,她這就盼著四哥快點回來呢。
「爸怎麼樣了?就知道饞嘴。」顧念西故意聳起眉頭。
顧玟耷拉下唇角,「還好,頭暈的老毛病,大哥和二哥把醫生請了過來,設備也搬到了家里,說是早期腦動脈硬化。」
「我上去看看。」
「那……栗子……」顧玟往窗外瞟了瞟,那一串串小球著實太招人了。
「你去找個籃子,一會兒我陪你摘。」
「哇,四哥最棒。」她摟著顧念西的脖子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大口,顧念西不悅的擦著臉上的口水,「顧玟,你髒不髒。」
顧念西上了樓,兩個請來的護工正在照看顧震亭,他躺在床上,手上掛著吊針,眼楮卻是雪亮的,瞧見他,腮幫子立刻鼓了起來,「你還敢回來?」
顧念西不卑不亢的撇了下嘴角,「還不是听說你病了,要不然我哪有時間。」
「你是巴不得氣死我。」顧震亭說著,猛烈的咳嗽起來,一張臉憋得通紅,護工急忙給她順氣拍背。
顧念西立刻緊張了一下,看來顧震亭並不是裝病逼他回來,他是真的病了。
「我在部隊呆得好好的,怎麼氣著你了?」
「你還敢說?」顧震亭的一只手捶著床,眼楮瞪得精亮,「你和那個何以寧是怎麼回事?我讓阿權去查過了,他當初幫你辦得離婚證根本就是假的,是你暗中做了手腳,你們根本沒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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