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他把你當做理所當然的戰利品,」林楚涯慵慵懶懶的解釋,「要讓他明白追求你的人不只一個,對不對?需要我效勞的時候不必客氣,你幫過我的忙啊,我至少該回報一下,是不是?」
藍心珊深吸一口氣,這主意挺誘-人的,讓安佐銀以為她正與林楚涯陷入熱戀中,可是表演太過逼真,又怕安佐銀會傷害林楚涯
「謝謝你,林楚涯我寧願你保一張完整的臉,惹惱安佐銀可不是好玩的;不過偶爾可能要借用你的名字來當煙幕,可以嗎?」
「沒問題,」他認真的說︰「為什麼你要躲他?他是男人欽羨、女人渴望的目標啊!」
「在他買下這家媒社之前,我就認識他了,」藍心珊不想說太多,「他想恢復從前的關系,但是我不肯,事情就這麼簡單。♀殢獍v」
「還有一大堆你不願意詳述的內情,是不是?」林楚涯近乎自言自語的笑著離去。
藍心珊回到辦公室之後就開始等安佐銀的召喚,但是電話一直沒響,最後她終于明白他是故意吊她胃口,要她一顆心七下八下的,哼!等著瞧。♀
她心懷一口怒氣把乏味的稿子撇到一旁,將一疊a4紙放進打印機,安佐銀要打鬼主意是他自己的事,她用不著配合。
藍心珊開始在筆記本電腦上寫自己的私人日記,這是她的業余活動,隨寫隨記,她覺得現在把每天發生的事記下來,到老的時候就有一大本日記可看,用不著費大腦去回想年輕時的趣事了。
靈感又回到血管內,她的手指如蝶翼般在鍵盤上飛舞,好幾個星期以來第一次感覺到頭腦又靈活過來,整個人都鮮活起來,輕松極了。
她突然停手,看著自己完成的日記,為什麼要打成流水帳式的回憶錄?何不整理成一本小說?
她一直想寫書,可是一直沒有時間,現在她有時間了,而且還可以用安佐銀的辦公用品、安佐銀花薪水買她工作的時間用來寫書,天啊!世界上還比這個更好玩的嗎?
她熱切的盯著電腦,靜坐好幾分鐘,第一個問題是︰書中女主角該用什麼名字?總不能留個空白日後再填吧?有名字才能塑造個性,這和寫新聞稿完全不同,比想像中困難多了。
說是困難,下班時她已經打好八頁,要不是大家都走了,她還想留下來打呢,真是意猶未盡。
她很少持續專注一件事達如此久的時間,直到上床時,故事情節猶在腦中回蕩,這份文稿幾乎和搶新聞一樣刺激,讓她差點忽略時光飛逝,也有了好幾個星期以來難得香甜的一覺。
接下來一個禮拜她全部精力和心思都花在這份稿子上,每晚工作至深夜,夢中猶不忘構思情節的推動,安佐銀一直沒有打電話來,她也只在空閑時想他一下,既然他不動,她也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而且以寶兒出入頻繁的次數來看,安佐銀對這件事顯然也不急。
有天下午她正想走時,鈴聲大作,季恆還沒回來,她只好把電話接了,安佐銀冷硬的聲音傳來,「上來,甜心,我們有重要問題需要談。」
她瞪著話筒想不起來「問題」在哪里,是他們之間的問題?那倒是!還是周刊出了問題?非得她出面解決不了?安佐銀不得不拉下臉來?她一邊想一邊朝他的辦公室走。
米秘書做個緊急的手勢。「他們在里頭等你!」
藍心珊一走進去就看到簡道格走來走去,而安佐銀慵懶地坐在辦公桌後面,神情雖然悠閑,眼神卻絕不輕松。
簡道格轉過身來,下巴繃得緊緊,每次他不高興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藍心珊大吃一驚。
她沒時間和安佐銀打招呼了,直接問簡道格,「出了什麼事?是不是人受傷?」兩年前一個同事在南美洲出任務時殉職,雖然危險是外勤記者隨時會踫上的,可是藍心珊從來沒為自己擔過心,倒是同事們出狀況,總令她難過老半天。
「沒,沒人受傷。」她臉上的憂戚讓簡道格想起她唯一一次的失態,就是他告訴她海迪被殺的時候。
她松口氣跌進椅子里,這才發現安佐銀面色凝重,兩眼隱含怒火。
她大惑不解的又問簡道格說︰「那到底什麼事?」
「沙孟加的慈善舞會下星期就要舉行了。」簡道格走過來坐到她身旁。
「我知道啊,」她瞥安佐銀一眼,干啞著說︰「你派誰頂替我去?」
「單弦和老金,」簡道格輕哼道︰「但是夏悠暖卻拒絕別人訪談,該死的!」他往扶手上一捶,「都談妥了,她現在才來說不要!」
夏悠曖是中國人,她的丈夫是深受沙孟加國王青睞的財政部長。夏悠曖做得最成功的事就是把她那位阿拉伯丈夫改變得像個中國人。
「悠暖不像是出爾反爾的人啊,」藍心珊替她辯解道︰「一定有某種理由,否則她不會那樣的。」
「當然理由,」安佐銀慢條斯里的說︰「除了你之外,她不接受任何人的訪問。為什麼非你不可?你和她特殊的交情?」
藍心珊咧嘴一笑,暗中祈禱的夢想終于實現了,夏悠暖讓安佐銀為難,而他顯然不喜歡這種情況。
「是啊,她是我的朋友。」
或許安佐銀會想不通她怎麼和那位前任模特兒攀上交情的,不過他什麼都沒問。重要的是︰夏悠暖現在是沙孟加的要員之妻,慈善舞會將由她主持,她想挑哪個記者,別人無權干涉。
「跟她談一談,想辦法說服她接受老金的訪問,」安佐銀命令道︰「不然就在電話中做采訪。」那滿足的口氣表示他以為自己已經想出了解決之道。
藍心珊只得捺住怒火,不疾不徐的回答,「如果你身為財政部長的妻子,想自己挑采訪的記者也不行嗎?」
「心珊,」安佐銀的口氣冷冽,「我命令你做電話采訪。」
「行不通的!」她瞪大眼楮說︰「如果想通電話,悠暖隨時可以找我,她要的是見面,不管你準不準,反正我早已收到了舞會的請帖,去定了!」
本來她就計劃好自己花錢到沙孟加去的,不跟他爭下去的話,她實在害怕自己會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