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滅九重天 第八十一章 川元氏(求訂閱)

作者 ︰ 十九叔

我送含笑回到他們的住處,子堯正坐在院中獨自奕棋。 玒v

見我進門,他招手讓我過去,又很熟練的將我抱在膝上坐著。

我瞅了他一眼道︰「你可知,我方才瞧見了什麼?」

子堯模模我的頭笑道︰「你瞧見什麼了?說來听听!」

「我瞧見北冥寒塵在疏影小築。」說到這里,我轉頭又瞅了子堯一眼,他神色一點都無波動,仿佛我說的話,與他絲毫沒有干系,我悻悻然又道︰「北冥寒塵在向弦歌表達愛慕之意。」

子堯道︰「北冥寒塵也老大不小了,難得有瞧得上之人!」

他說這話時,那一個風輕雲淡,事不關己,好似感覺在說「今天的太陽真好」那樣感覺。

我郁悶又氣吁吁的瞪他一眼,子堯淡淡笑著,「難不成我傷心了,難過了,你才高興不成?」

這不合邏輯,听見舊情人被人表達愛慕之意,子堯就算不傷心難過,也著實不該是現在這個模樣,平靜無波,毫無所動。

「你可知,我早上不小心闖入了魔宮禁地,在一座宮殿里,看到了尢涼給弦歌畫的畫像!」這話我本不想說的,可是我現在就想看看子堯听後會有怎樣的反應。

只听他嗯了一聲,許久都沒有回聲,我驚訝道︰「你就不問問我還看到些什麼?」

子堯順著我的話道︰「嗯,那你還看到些什麼?」

「有一張畫卷上有落款,我問了玄武,他說那個日期是在八萬年前。」我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著,生怕他听不清。記得離開九重天前,元溯與白九來東華府與父君密談,我偷听時,元溯曾說,子堯對當年弦歌跟尢涼怎樣相識之事,一直耿耿于懷。

子堯果然陰了臉,可是他的怒氣卻是對我的,「合歡,我就知道,我昨天的話全白說了。」

我怎會不記得他昨天說了什麼,他說要與我成親,他說要拋棄太子之位,同我去找個世外桃源的地方生活,不問蒼生,也不問鬼神,尋一世快活。

可是子堯,你不覺得,我們這是在自欺欺人嗎?

這話說說就好,當真不得,一旦當真,就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我一手推開他,氣憤道︰「你太子還沒做幾天,本事倒是長進了不少,現在連騙人說謊都不打草稿了!照理來說,你現在應該還在離恨天面壁思過,若不是為了弦歌,你犯得著冒著違抗天帝御旨的罪責來魔界?我合歡自問還當不起太子殿下這般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厚愛!」

「原來你是這樣想的!」子堯冷笑,「合歡,這三萬年來,我有哪回騙過你了,你竟然猜忌我至此!」

我要走,子堯不讓,于是又重復了昨天那樣的拳打腳踢,不過這次子堯沒有在放任我,一手就把我制住了,我只得氣鼓鼓的盯著他。

「你在人間與尢涼的事,我都沒計較,你到先與我計較上了!合歡,現在不是五萬年前,是五萬年後,有些事,過去了就是一輩子,你怎的愛那般斤斤計較,把自己往死胡同里鑽!難道這三萬年,我對你的心還不夠嗎?就算你眼盲了看不見,難道心也盲了,感受不到?你到底要我怎樣做,才肯好好的跟我一起過!」

明明是他不對在先,怎麼都成了我的錯,我怒道︰「我眼不盲,心也清明的很,我就看到你為了救弦歌,而置我的生死于不顧,人間那檔子事,你要怎麼解釋?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弦歌跟少螓是一伙的,少螓拿她做餌,不過是為了哄騙你,好借機除掉我,就算弦歌有受傷,也定不會要了她的性命。♀你口口聲聲說我比弦歌重要,怎地那樣關鍵的時刻,卻放任我不顧!」

子堯低低嘆道︰「若是七弟做了那樣的事,紅蕤定是不聞不問,信他無疑的!」

我譏笑道︰「是,紅蕤姐姐深明大義,可是我不是紅蕤,你也不是元溯,我們注定不能做到像他們那般對彼此深信不疑!」

說到最後,我幾欲哽咽,子堯臉色怒氣依舊,卻生了幾分古怪,我狐疑的順著他的目光轉頭看去,原是有客遠來。

「四哥,我們剛到,可什麼都沒有听見看見。」元溯走在前頭趕忙表態,一臉的無辜,後面跟著一臉淒楚的白九。

白九過來對著子堯小心翼翼的道︰「外甥,我酒後失言了,將你在魔界的事說了出來。」

元溯接著道︰「若凝姐這就要到這里了,父帝跟母後還不知道你下界之事,只當你還在離恨天面壁思過,這事我跟小舅舅好說歹說,終于勸說下了若凝姐不告訴父帝母後,等會若凝姐來了,四哥,你自己注意分寸應付著!」

子堯應了聲,也不禁錮我了,我從他懷里下來,白若凝就來了。

「小叔叔真是偏心,當外甥是外甥,佷女就不是佷女了,若不是我心里記掛著殿下,只怕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那淡雅如水卻帶著幾許高高在上,神情傲然的女子,踏著七彩霞光款款而來,清澈柔潤的嗓音,宛如涓涓細流,楚楚動人。

端是明媚端莊,大氣嫻靜的女子的典範。

五萬年前,是弦歌,而五萬年後,她青丘帝姬白若凝,當屬個中楷模!

「殿下下來的時日也不少了,想看想做的事,我想大概也做的差不多了,還是盡早回九重天吧!殿下可別忘了,你現在還在禁閉期,若是讓天帝知道殿下違抗御旨,私入魔界,豈不自毀前程!殿下若想下界,他日尋個日子下來也就是了,何必巴巴的非得挑在這個時候,惹怒天帝。」

白若凝一口一個為子堯的前途著想,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多深明大義,我看她這是擺明了嫉妒子堯下來看弦歌,真是口是心非的女人!

我就是看不慣她這種虛偽做作的樣子,冷冷哼了聲,白若凝一時轉頭瞅我,一臉的驚訝,好似方才根本沒見到我,直到現在才突然發現我在這里似的。

「合歡公主也在這里,真是巧啊!」她溫婉典雅的笑著。

我直接無視她,甩下一干人等自顧走出院落。

青丘帝姬白若凝,我合歡這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她了,比北冥寒塵還討厭,九重天上虛偽做作的女仙也不止她一個,可我就是討厭她,我也不知道是啥原因,就是討厭,莫名的!

有白若凝的地方,我才懶得待,況且千寞也醒了,我一回到听雨軒,就開始著手收拾東西回帝君府。

玄武一身黑衣的飄進來,我自顧收拾東西不理他,他左飄飄右飄飄,在我跟前來來回回飄了好幾遍,見我毫無動靜,大為失望道︰「合歡公主,你難道沒有看到我嘛?」15951919

我沒好氣的道︰「誰叫你穿黑衣的,沒看到!」

玄武大為疑惑,「現在又不是夜里,你怎麼會沒看到呢?莫非,合歡公主你得了眼疾?」

才被子堯說過眼盲,他現在又來說眼疾,我不高興的喝道︰「你才得了眼疾!你全家都得了眼疾!」

尢涼對我很是照顧,吃穿用度一應俱全,光衣服就有好幾套,大的小的都有,首飾也裝了滿滿兩梳妝匣,不過我都沒拿,原原本本的放回原處,我只拿了些魔界的果子跟美酒放進包袱里。

玄武驚訝道︰「合歡公主,你要走?」

「是啊,我要回去了。」

玄武一副了然道︰「怪不得八荒界太子跟八荒戰將來了魔宮,原來是來接你回去的。」

我詫異道︰「你說誰,八荒界太子跟八荒戰將來了魔宮?」

玄武愣愣的點點頭。

三哥跟司南承商來這里作什麼,難道是來接弦歌回去的?不是之前說不進魔界,怎麼又突然改主意了。

玄武道︰「是啊,現在主上還在太極殿宴請他們,我就是奉主上之命,來請合歡公主過去的。」

我將包袱撂下,懶洋洋的在椅子上一坐,擺擺手道︰「他們是來接弦歌公主的,不是來接我的,我就不過去了,等會記得提醒你家主上,說我晚點過去找他,我明天要回九重天了,晚點過去跟他告別。」

我去太極殿時,接風宴已散,夜也已經黑了,上陽宮掌燈,一片燈火闌珊。

尢涼正在殿中批閱文書,見我進去,他抬眼望來,眸色深邃。

我走上前喚了聲姐夫。

他擱筆問我,「听玄武說,你要回去了?」

我點點頭,「姐夫,我明早就走了,現在是來跟你告別的!」

尢涼沒有多挽留,只溫和的道︰「有沒有在魔宮瞧上眼的東西,帶些回去。」

我瞅著他搖搖頭,從左手腕月兌下蛟龍斬雙手奉上,「姐夫,蛟龍斬還你。」

尢涼一手接過蛟龍斬,又重新套回我手腕,和顏悅色的道︰「這東西與你有緣,姐……夫送給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姐夫」兩字,听著帶著幾分怪異的味道,不過我也沒有多在意,對著他點點頭,「那謝謝姐夫了!還有,小寞以後就托你照顧了。」

本想去跟那孩子告個別,又怕他孩子心性,又哭又鬧,想了想還是不去了。

「嗯。」尢涼應了聲,抬手模模我的頭,笑道︰「以後若是想來魔界,盡管來便是了,如今我重新執掌魔界,不會再出現人間那種劫持你的事了。」

我瞅著尢涼,他那墨色眸子里滿滿的溫情,有種寵溺的味道。

我低低應道︰「好。」

「那姐夫我這就走了!」尢涼頷首,我正要轉身回去,玄武慌慌忙忙走了進來,見我也在,一愣,又對著尢涼恭敬道︰「小臣不知合歡公主在里面,主上,小臣先退下了。」

尢涼喚住他,道︰「合歡不是外人,無妨,你有何事要稟直說便是!」

玄武眸色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說道︰「主上,我方才瞧見八荒界太子,八荒戰將,還有北冥天督教,天庭四殿下,七殿下,青丘白九神君,幾個人聚在一起討論事情。」

這幾人在仙界都佔著舉足輕重的位子,幾人聚在一起討論的,不用想大概**不離十也是大事,我猛抬頭望去,只見玄武看我的眼神充滿戒備和疏離,我一直以為玄武吊兒郎當,又有些呆傻,卻忘了他是魔界四大魔使中的玄武使,地位尊貴,又豈會是等閑之輩。

我尷尬道︰「姐夫,想必你跟玄武使還有事情要商議,我就先走了。」

我一口氣快步走出大殿,心里紛亂不止,不知道三哥跟子堯他們到底在討論什麼,若是仙界有意圖謀魔界,可也不是這麼個圖謀的法呀,圖謀到連商議大事都在對方敵營,那樣豈不是白白的把自己賣了。

所以,我想他們商議之事,一定不是要圖謀魔界,至于其他,我就猜不透了。

一路上我都處在要不要去找三哥或者子堯問個明白的情緒中,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听雨軒。

又想到下午自己跟子堯才鬧翻,自然不能找他問事,三哥跟司南承商那里,若是大事,他們一定守口如瓶,北冥寒塵這廝看著沒什麼德行,隨心所欲,但是事關重大,他也不會隨口亂說,元溯本來就不怎麼與我好相處,自然更不會了,至于剩下的白九,我雖與他關系要好,可他更听子堯的話,這甥舅關系,就好像顛倒了一樣。

想到後來,我煩躁的拿過被子一蒙頭,睡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管他們做什麼,都不干我事,何苦為難自己。

剛想睡,門外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我穿了衣服開門,尢涼一身玄色便袍站在月色中,好似與黑夜融為了一體,在人間時,他偏愛穿白色,可自入了魔界,每每見到他,不是玄青帝袍,就是玄色的便袍,這反差還真大。

「姐夫,你怎麼來了?」我蹙眉,尢涼這個時候來找我作甚,莫非是為了方才玄武所說之事?

我正狐疑,只見尢涼將手掌攤開,掌心赫然躺著一只銀白的鈴鐺,他將鈴鐺拿到我跟前,道︰「這個給你!」

我訝然道︰「合歡鈴?」

尢涼應聲,「嗯,合歡鈴,你姐姐叫我送與你。」

弦歌要送我合歡鈴,這還真是出其意料,一時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猶豫不決,尢涼也不急,耐心等著。

弦歌曾經幾次三番要殺我,不知這合歡鈴是否有詐,我不是不信尢涼,而是我實在是對弦歌心有余悸。

思量再三,終是將合歡鈴拿在手中,尢涼又道︰「可會用這合歡鈴?」

我只是之前偶然听二姐提到弦歌有一法寶名合歡鈴,其他的一無所知,「合歡鈴是什麼法寶?」14vp1。

「攝魂。」

「那若是魂魄不全之人,駕馭此物會怎樣?」雖說我不覺得自己魂魄不全,但上次在酆都第一樓被勾魂鈴攝魂的景象,我至今想起來,還一陣後怕。

尢涼道︰「一般情況下,則會反噬,攝宿主的魂魄,可若是合歡鈴認了主,那便無礙。」

我愣愣的點點頭,剛想對尢涼說那你教我吧,遠處走來一個身影,又極其快速的到了跟前,尢涼看也不看來人,便冷了聲道︰「四殿下夜闖本帝的上陽宮,真可謂禮數周全!」

子堯不冷不熱的道︰「彼此彼此,不及魔帝夜半敲本殿愛妃的房門!」送回北麼送。

「我不知你來魔界作甚,只望四殿下你,好自為之!不要重蹈本帝之前的覆轍!」尢涼冷著臉說完,甩袖就走,子堯在他身後涼涼的開口,「我想魔帝多慮了,本殿又沒被蠱了心,哪來的重蹈覆轍之說!」

「誰是你愛妃,你說話也不嫌臊!」我推門要關,被子堯一手卡住,我憤憤道︰「我要睡覺了,你還不回去?」

子堯眉目溫和的道︰「咱今晚不住這里了,你去我那里。」

我瞪他,「你哄小孩呢,別看我現在是六七歲的樣子,可我好歹也三萬歲了。」

子堯揶揄的笑著,「才巴掌大的孩子,也敢稱大!」

我陰陽怪調的道︰「是是是,我哪及得上你啊,都一大把年紀了!」又怒道︰「你到底走不走?」

子堯應聲道︰「走啊,這個地方請我來住,我還不想來呢!」我松了一口氣,卻听得他又道︰「不過,要帶你一起走!」

自然,我法力不如他,又反抗不了,在他手底下,只有被強迫的份。

我被他抱在懷里掙扎了一會兒,掙扎不掉,懨懨的趴在他肩膀上睡了,臨睡前我對子堯鄭重的說,「我可不做你的側妃!」

子堯一雙眸子如春日,溫煦的瞅著我,寵溺道︰「哪里來的側妃,我幾時說要娶你做側妃了,我自然是只娶你一個!」

我真弄不懂他的意思,難道他真的不打算做太子,不娶白若凝?

今晚發生的事可真多,到他們院落時,連月亮都遮遮掩掩的躲在雲層後面,月光越發朦朧不清。

我趴在子堯背上睡得有些迷迷糊糊,听得有人出聲問道︰「四哥,怎樣?」

子堯回那人道︰「無事,幸好趕上了,若是再晚一步,怕是後果不可預料!」

又听得北冥寒塵在一邊囔囔道︰「我說四殿下,你這又是何苦?就算魔帝知道了又怎樣?這事本來當年就是在他手中出了問題,他知道了,還能搭個手幫忙,再說這是他的地盤,我們也方便行事,不用像現在這般偷偷模模,還讓魔界的人猜忌,更重要的是還委屈我去做……」

「合歡睡了,你別吵著她!」子堯一記冷眼投過去,北冥寒塵癟癟嘴,噤了聲。

子堯又道︰「明天合歡回去,小舅舅你也一道,幫我看著她點。」

北冥寒塵一時又不滿的囔囔起來,「不行,白九神君不能走,他走了五行神位就差一人了。四殿下,你可是答應過小神我,前面的事情我來辦,後面的事情你們來做。您是仙界儲君,可不能做出那等欺瞞臣下之事來,到時候如何讓四海八荒臣服!」

北冥寒塵的聲音起先嘈嘈鬧鬧近在耳邊,後來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像是被人拉走了,可余聲還淡淡繞耳。

我一時被他吵醒,迷迷糊糊間罵了句,「北冥寒塵那孫子,今天吃了爆竹不成?」又沉沉睡去。

白若凝早已不在魔界,也不知子堯用了什麼法子,她只在魔界待了半天的樣子就走了。

第二天回去的時候,含笑與我同行,送別時,北冥寒塵讓含笑回酆都第二樓等他,他說過個一兩日,他也要回去了。

子堯把合歡鈴掛在我腰間,又幫忙將我的東西收拾了,才送我出門,尢涼派了玄武一路護送我跟含笑出魔界。

掌櫃的也不知什麼時候回的第二樓,我跟含笑進樓時,他正一如既往的支肘在櫃台上打瞌睡,見我跟含笑進來,臉上立時浮現諂媚的笑意,「合歡公主,極霞仙子你們回來了啊,里面請。」又不住的探著頭朝外頭張望。

我淡淡道︰「掌櫃的,你甭瞧了,你家樓主還留在魔界,你就算望眼欲穿,也不會見到他滴!」

掌櫃的訕訕的回來,叫小二領著我們去後院休息。我也想看看子堯他們到底要做什麼,便也在第二樓住了下來,北冥寒塵說一兩日就回,果然守信,我跟含笑在第二樓住了兩個晚上,次日一早,北冥寒塵便來了,一路風塵僕僕。

北冥寒塵進了第二樓,也不打算休息,趕忙讓含笑收拾東西回北冥天,嘴上還不滿的抱怨著,「老子以後再也不去魔界了,這幾日過得那叫一個窩心。」轉而又損著子堯道︰「四殿下以權壓人,枉我之前還將他當做正人君子……」然後他就看見了我。

「合歡公主!」北冥寒塵臉上笑的那一個殲詐無恥,直看得我渾身毛骨悚然。

我抬腳便走,步子還未落下,身子便被施了法,再也動不了,我怒道︰「北冥寒塵,你要做什麼?」

北冥寒塵一手搖著他那把美人扇,一雙鳳目流光瀲灩,「本座這幾日被四殿下壓榨的厲害,壓抑的太久了,以至于性情有些暴躁不定,還望合歡公主多多見諒!想我也是受害人一個,四殿下真是太卑鄙無恥了,讓我做那等下流之事,害得本座的名節毀了,節操也碎了一地,簡直是人神共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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