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追兄 第43章 雲雨巫山枉斷腸

作者 ︰ 公子書夜

「不過是一條命。」溫念遠目光灼灼,盯著七弦正在一點一點描摹自己那蠱蟲紋身的白皙指尖,伸手靜靜地將自己手掌覆上。

他的膚色較七弦的略深,較那墨色的藤蔓又略淺,三色交錯相融,恍惚有一種令人目眩神迷的妖異美感。

「我要怎麼做?」溫念遠音色沉穩,語氣篤定。

他說,不過是一條命,說得那般自然,沒有半分矯揉做作,讓人無法不相信,對于這個男人而言,若是為了七弦,性命不過是隨時可拋的東西。

七弦慢慢斂了臉上那種萬事不縈于心的譏誚笑意,回望自己堅定而無懼的弟弟,盡管他從來不肯相信命運,卻無法抗拒地在這一刻為這驚人的巧合而嘆息。

溫念遠的命,是他換來的;而現在溫念遠卻說要用這條命,來換他的命。

就好像冥冥之中真有無形之手于天道輪回間操控人間萬物,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一飲一啄,皆有定數。

「不後悔?」七弦站直了身體,將散落肩上的三千煩惱絲隨手綰至腦後,認真地審視溫念遠。

「不悔。」沒有半分遲疑。

眼神有一瞬間的飄忽,七弦忽然輕笑了一聲,「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又如何可辜負……」尾音漸漸低下去,即使已經離得這麼近,溫念遠仍然听不清楚,他後半句究竟說了什麼。

他不由得又往前走近了一點,兩人之間幾乎已經沒有任何縫隙,他听過無數次七弦的輕笑,清冷的譏諷的涼薄的愉悅的,偏偏這一次,那種感覺從前從未有過。

實在讓人意外,溫念遠甚至覺得有點自作多情——他覺得七弦這笑聲里帶著某種縱容與引誘,不是素日里單純只為調戲並無半點真心的引誘,而是包含著某種真真切切的意味的默許。

他按捺下心頭揣測,試探一般地問︰「你剛才說什麼……唔。」未竟的言語滯留喉中,七弦欺近一步,勾著溫念遠的衣領,仰頭以吻封緘。

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唇上貼著的是屬于他心心念念的男人的唇,七弦突如其來的主動與熱情簡直如滔天洪水要淹沒他的肉/體與靈魂,帶來一瞬間的僵硬和緊繃。

以及其後洶涌的狂喜。

溫念遠只讓七弦在他口中肆無忌憚地翻攪了片刻,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凶狠熱情地反吻回去,卷住他不安分的舌尖,不容反抗地一一舌忝舐過對方口中每一寸領地。

兩人交換著濕漉漉的親吻,溫念遠扶著七弦的雙肩,心底某一處卻守著清明。

如此熱情如此充滿人間煙火氣息的七弦固然讓他愉悅讓他心神蕩漾,卻仍舊記得七弦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該如何去換回他的命。

然而他還來不及開口逼問,七弦手上突如其來的動作卻讓他再沒有任何可以分心的余地。

那靈活如蛇狡黠如狐的修長十指,勾連著琴弦時風雅如斯也肅殺如斯的十指,正在輕巧地解著他的衣衫。

熱烈的吻被生生停下,溫念遠深深地望著七弦,想從他那仿佛永遠都隱在霧中的雙眸里,看出一絲真實的情緒,卻發現他也許永遠都猜不透這個有著七竅玲瓏心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你完全不必如此,我想救你,不是為了交換什麼。」溫念遠想制止七弦肆虐的手,嚴肅地說。

七弦一臉訝色,彎起雙眼,笑得輕顫,「蠢材,莫非你覺得我這是為了報恩?」

溫念遠眸色微暗,沉默片刻,沉聲道︰「我不知道。哥哥,我總覺得我永遠都猜不透你在想什麼,你什麼時候才會在那張臉上,現出真實的情緒。面具之後的你的臉,依然只是面具。」

「真傻。」七弦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揮開溫念遠阻止他動作的手,猛地將他的青衫一把扯下,揮手遠遠拋開,一字一句溫柔又鋒利。

「那就抱著我,做你一直想做的那些事,做到我除了你和你的身體再也想不到別的事,做到我向你求饒對著你哭泣,做到我臉上只能浮現唯一的也最真實的表情。怎麼,你是不行,還是不敢?」

溫念遠心底那一簇明滅閃爍的零星火苗,終于被七弦這一番大膽又瘋狂的言語徹底點燃,燒至他的四肢百骸,每一次呼吸都在叫囂著,不滿足。

再沒讓那張紅潤的唇吐出任何言語,他猛地將七弦撲倒,下落的過程中卻又用手溫柔地墊在他腦後,耳畔風聲呼嘯而過,原本就已被七弦月兌去、只搖搖欲墜地掛在他肩頭的白衣滑落在地,充當了幕天席地中的被褥。

兩人重重倒在那襲白衣之上,泥土立刻讓耀眼的白染上了其它顏色。

樹木隨著落地的動作而猛烈搖晃,無邊落葉飄零而下,覆在溫念遠的背上,深綠淺綠深黃淺黃深紅淺紅,如同色彩斑斕的錦被,溫柔又旖旎地淹沒倆人。

剛才是七弦問溫念遠答,現在卻又翻覆了天地。

「你不後悔?」溫念遠用力按著七弦的肩,指下已有深紅的痕印卻渾然不覺。

「後悔……」溫念遠的心被高高地挑在空中,七弦唇角輕揚,「你就能放開我嗎?」

當然不會。

意識到自己此刻的問題是那麼地多余,溫念遠低頭,吻上七弦的眼,對方不得不閉上那雙撩人的鳳眸,睫毛下意識地輕輕顫抖。

溫念遠幾乎忘記了呼吸,沒有余地再去思考今夕何夕此地何地,他擁著身下人,一寸一寸一分一分地吻下去,耳尖、眉眼、鼻梁、嘴唇、修長的脖頸,和性感得無以復加的鎖骨。

一口咬在七弦頸上凸起的喉結之上,溫念遠伸舌來回舌忝舐,感覺到身下人一陣不由自主地顫抖,然後從喉嚨間游移出一聲曖昧的呻/吟。

七弦微微睜開眼,看著身上試圖要吻遍他全身的男人。

他本還有心調侃兩句,卻在對方悄無聲息地伸手,干脆利落地將他未月兌掉的衣服也褪得一干二淨,並握住了他身下最敏感脆弱的地方之後,意外地瞪大了眼楮。

這笨蛋原來也不是真傻,知道要擒賊先擒王……他想笑,微微啟唇逸出口的卻是異常撩人的喘息之聲,帶著細細的變調,撓得人心直癢癢。

「舒服嗎?」溫念遠嗓音也變得低沉暗啞,五指靈活地在七弦的脆弱處來回撫弄,低頭含住一顆早已覬覦多時的櫻果,反復舌忝/弄輕嚙。

酥麻的感覺自溫念遠不斷動作著的指端舌尖肆無忌憚地彌漫,七弦只覺得渾身發軟,這細碎的折磨甚至比痛苦還讓人難以接受。

因為痛是冷的。

而伏在他身上的身軀,卻是暖的,是他用自己的血溫暖的。

眯起眼,望著映入眼簾中的天空,日頭明晃晃地掛在天上,那耀眼熾熱的光芒仿佛要照得天底下任何一處都沒有陰影可以躲藏。

只可惜,光與影,是永遠無法**的存在,他們只能相偎相依,卻又無法相親。

他和他弟弟卻可以。

當溫念遠放開他胸前依然紅腫挺立的殷紅櫻果,轉而去吸吮另一顆的時候,七弦終于想暢快地笑出聲來。

白日宣婬啊,他想,在溫于斯的地盤上,實在是……連快/感都那麼瘋狂。

伸手將溫念遠身上所有的掛礙也全都褪得干干淨淨,溫念遠的身體緊實有力,矯健強韌,線條利落而蘊含著毀滅般的力量,絲毫不見半分幼時的病弱之態。

他笑盈盈地屈指彈了彈溫念遠腿間那早已傲然挺立的地方,斷斷續續地嘲笑,「明明……嗯,明明這麼迫不及待,磨、啊,磨磨蹭蹭的像個什麼樣子!」

溫念遠被七弦的動作弄得倒吸了一口氣,一時之間也無法分清是爽快多一些還是痛苦多一些,指尖探往七弦雙峰之間那神秘誘人的地帶,小心翼翼又不容反抗地深入溫暖緊致的洞穴之中。

那滯澀的感覺卻讓人難以前進。

溫念遠面色微凝,七弦陽光下斑駁樹影中的臉色卻仿佛更加蒼白了一分,輕輕蹙著眉,露出一絲痛苦之色。

那是全然不同于刀槍劍戟暗器飛鏢所造成的傷害的疼痛。

溫念遠胯/下的昂揚早已蓄勢待發,指尖的開拓卻遇到了阻力,他同樣忍得難受,卻不願莽撞冒進,讓七弦受傷,只能貼著七弦耳畔,用充滿情/欲的喑啞聲調,問他︰「有沒有脂膏?」

七弦眼角悄然飛上羞惱的薄紅,卻狠狠地瞪了溫念遠一眼,「誰隨身帶著個!還是你覺得……我夜夜都想著要與你共度春/宵?」

溫念遠聞言破天荒地笑了笑,指尖輕動,卻依然不能深入更多,反而換來七弦似痛似快樂的曖昧喘息。

「既如此,那就——」溫念遠話還沒說完,七弦已然咬牙切齒地截斷,「你敢現在給我停下來,就這輩子都別再踫我!」

瞥見溫念遠的遲疑之色,他何嘗不知道溫念遠一樣忍得很痛苦,只為了怕他受傷,在這種時候都不願用強……終究是,不一樣的啊。

冤家。

七弦抬起上半身,狠狠一口咬在溫念遠的肩膀上,牙齒深深陷入皮肉之中,直到有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一抹紅色緩緩流下。

這一口咬得太深,幾至刻骨,溫念遠卻只是側頭,紋絲不動地望著伏在他肩上微微喘息的七弦。

「用你的血。」七弦轉頭,對他一笑,唇角沾了殷紅的血跡,如域外天魔。

溫念遠終于再也忍不住了。

以自己的血作為潤滑,他用力一挺,終于將自己送入七弦的身體,向來自制的男人也忍不住發出喟嘆,那種感覺,難以形容地美好,簡直……欲/仙/欲/死。

七弦卻在那一剎那屏住了呼吸,手指下意識地蜷縮,狠狠地鎖在溫念遠的背上,劃出一道道傷痕。

他難以控制自己去拒絕那強烈的痛感和快感——痛感是來自于**,快感卻來自于靈魂。

一無所有和無所不有的快感。

索求無度般地弓起身子,頸項仰成一個美麗誘人的弧度,他呢喃著發出聲音,冰冷的、涼薄的、熱情的、惑人的,「嗯啊……溫弦……溫弦!」

溫念遠抱緊他,一邊重重地抽/插挺動,一邊反反復復不厭其煩地回答他,「我在,哥哥。」

他不斷地叫著七弦哥哥,不斷地抱緊他,不斷瘋狂而熾熱地佔有他,每一下深入都像要將兩人完全契合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顧此刻是在山野林間,不顧此刻還有什麼暗流洶涌。

七弦開始還能保持理智,後來卻完全放棄了思考,任由溫念遠堅硬熾熱的東西在身體里肆虐,快感如潮涌起卻無法退去,一波一波拍岸而來,將人不斷地往更高的峰頂推進。

嘴里有腥咸的氣味,不知是溫念遠的血,還是他的血。

「快一點!」他大口大口地喘氣,整個人都洋溢著一種誘人犯罪的氣息,連輕嗔都泛著薄媚,卻半分也不肯退讓。

那一瞬間他眼角眉梢強悍又脆弱的風情簡直讓溫念遠狂亂。

那麼地……真實。

情/欲漲滿了兩人的雙眼,溫念遠不知疲倦地抱著懷中人,以他能所想到的任何姿勢去索取、去佔有。

七弦身上已布滿種種令人殷紅耳熱的痕跡,白衣的衣角搭在腰間,似露非露間風情萬種,而他腰月復間那詭異的墨色蠱蟲,開始瘋狂地涌動起來,仿佛也被感染了情/潮。

「唔!」溫念遠和七弦忽然同時發出一聲呻/吟,溫念遠將整個人往前一送,深深地將自己所有的愛/欲射入七弦的身體,帶起七弦因為強烈的快感而不斷地輕顫。

「哥哥……」他將七弦的頭摟在胸前,喘氣,沒有人回答他,只有汗水滴落的聲音。

「你們在干什麼!」

還在猛烈的情/潮余韻中尚未回神的兩人耳畔卻忽然響起了震怒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你們神馬都木有看見……所以抓緊看呦,一旦河蟹了就只能去文案上找神秘網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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