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碩大的杜宅客廳處,就只剩吧台處發出的橘黃色暖光,使整個空間變得浪漫而孤寂。
杜雲庭拿起一支洋酒瓶,往一只通透的玻璃杯中注入金黃色的液體。注入的酒與杯中的冰塊融合,發出微弱的滋滋聲。杜雲庭手臂微微一用力,這只酒杯便沿著吧台的台面,向前滑至古承恩身旁。
此時的古承恩臉色緋紅,正慵懶地靠在吧台上。他拿起酒杯放在橘黃的暖光下,欣賞著暖光穿透玻璃杯時,在杯身上渲染出的璀璨。隨後舉起杯子,將杯中之物一飲而盡。
杜雲庭看著古承恩的動作,眼中充滿了痴迷。他想成為那只杯子,可以如此肆無忌憚地,親吻著他那性感而豐潤的雙唇。他也想成為杯中的酒,能在他口中停留,與之交纏,最終進入他的身體與他融為一體。
古承恩雙眼迷離地看著手中的杯子道︰「那一年,我大一,段雅琪大二。她來向我表白,她是我們學校的女神,我那時多神氣啊,我以為我賺到了。我所以我寵著她,護著她,只希望她能開心
杜雲庭拿著酒杯站在一旁靜靜地听著,也漸漸回想起和古承恩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那一年,古承恩大一,他大四,留校讀研究生。他讀的是工商管理,那一次是他第一次進入電子工程專業區。他從沒見過這樣的一個男子,光潔而白皙的臉龐,稜角分明的五官,勝比米開朗琪羅手中最美的雕塑作品。清澈的眼眸中泛著淡淡的深紫色,泛著迷人的色彩。那濃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還有那絕美的雙唇,無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那時的他正坐在大樹下,用他那細長的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地彈跳。
沒錯,他對他一見鐘情,這從他身體上的反應便能得知。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是個gay,他以為他只是對他有反應。但是他錯了,自從那次見過他以後,無論看到哪個男人,他都會想起他那挺拔的身影和微翹的臀部。一想到這里他就會情不自禁地想要得到,想要索取。
可是有一天,他听說他接受了校花的表白。這個消息對于他而言簡直有如晴天霹靂,雖然那時的他從來沒有幻想過,他會和他在一起,但是那種對他的思念情緒,有如滾滾浪潮一般洶涌而至。
那是他第二次進入電子工程專業區,他看到他依然坐在那棵大樹下。只是他身邊多了個人,他遠遠地看著他們聊天,tiaoqing。而他只是遠遠地看著他,只希望他能夠幸福。
「第二年她和我說,她想去倫敦進修戲劇,她說她想當演員,問我願不願意陪她一起去。那時候我就在想我是個孤兒,她將會是我的唯一。所以,我便毅然決然地向學校申請退學,和她一起去倫敦
有一天有個人和我說,你和你的女朋友去了倫敦。在听到消息的一瞬間我崩潰了,我知道你愛她,但是卻不知道你愛得那麼深。我以為我至少能在遠處靜靜地看著你,我不乞求能和你在一起,但是至少讓我能看到你。
你們走的那天,我去了機場,因為我以為那是我最後一次能遠遠看著你的機會。那時我看著她小鳥依人地圈住你的手入安檢區,當時我嫉妒得快發瘋了。為什麼她要搶走你,就連讓我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那時的你們笑得很幸福,但我的世界卻從此失去了色彩。
「在倫敦的時候,她去學戲劇,而我就繼續讀電子工程。但是學費,生活費,樣樣都是錢。為了讓她能安心地讀書,我經常措學去電子公司打工,那間公司的老板雖然是個洋人,但是他有四分之一的中國血統,知道我們是中國留學生,所以對我特別關照,也教了我很多東西。個時候如果不是個老板信任和幫助,我們應該早就餓死了
那個時候我便下定決心,等在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一定要將你搶過來。于是,我便開始和父親學做生意,一點一點地儲存實力等你回來。
「但是就是因為經常要出去打工,根本沒時間回去上課,所以等到她畢業的那一年,我還只是讀大二。她和我說她想回國發展,我們為此吵架。我不想放棄現在原有的事業,她不想放棄兒時的夢想。但是我知道中國人在外國演藝圈很難紅,而我擁有外國最先進的電子技術知識,找工作比她相對容易,于是我們便又回來了。看著她一天比一天紅,一天比一天美。但是心卻一天比一天變得更快。其實我想過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只是希望在每個普通的早晨,能和自己的妻子或者女朋友一起,吃上一頓簡單而完整的早餐,過著普通的生活。她為什麼就是不明白呢?」
我要保護你,佔有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給你。但是為什麼你就是不懂我對你的感情呢?!
等杜雲庭回過神來時,古承恩已經醉倒在吧台上。
不知是不是酒精作用下的鬼使神差,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撫上他精瘦的腰間,他輕輕地撫模著,猶如手中的是一件易碎的藝術品。古承恩是一個技術宅,雖然缺少運動,但是天生偏瘦,所以就算長期宅在電腦前不運動,都不會長胖,只是不會長肌肉。
杜雲庭的雙手隔著衣服順著他的腰身向下滑落,那包裹在墨綠色休閑褲內微翹的臀部緊致而性感,讓他很有輕輕掐下去的沖動,但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因為一旦他這麼做就會驚擾到睡王子。
就在他的手指移到臀部間的縫隙時,他忽然感覺到身體中的變化。那堅硬的部位正在奮力地挺起。他低咒了一句,隨即縮開在古承恩身上的手。只是他的眼楮卻始終不能移開,那迷人的睡臉,他用食指搓磨著他性感的雙唇。
杜雲庭的心中仿佛有一個魔鬼,正在催促著他進行下一個動作。此時的他非常贊成魔鬼的提案,便讓魔鬼隨意擺布,俯親吻著他柔軟的唇。
溫暖的白光穿透潔白的窗紗灑在寬敞的房間里,在房間內投射出一個個斑駁的光暈。
放在窗台透明玻璃瓶中的那朵黃色小野菊,正隨著風的旋律,在翩翩起舞。而它身旁飄逸的窗紗,也為它的這支舞蹈增添了一絲純淨的色彩。
窗台旁的白色大床上正躺著一名男子。他穿著一件極其普通的紅色格仔襯衫和橄欖色休閑褲,一米八的身軀抱著潔白的抱枕,卷縮在床頭,原本應該蓋在他身上的被子,昨晚已被他踢落床尾。
這時門外傳來了短促而輕微的敲門聲。「古先生,您醒了嗎?」
床上男子的嘴唇微微一動,被藏在碎發後的眼楮微微睜開。他緩慢地做起身來按了按腦門上的太陽穴。
「古先生,您醒了嗎?請問能進來嗎?」似乎听到房間內的動靜,門外的人繼續問道。
古承恩應了聲,門外的人推門而入。「古先生,我們老爺他在樓下大廳等您與他一起用餐進來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性,看她的裝扮,不難看出她就是這里的女管家。
「我腦袋很疼,還有請問這里是哪里?」古承恩一邊用雙手揉著太陽穴一邊問道。從醒來的那一剎那起,他就覺得大腦中似乎有一台攪拌機,將他大腦中的信息攪為一團,使他直感到天旋地轉,無法思考。
還有這件整潔的房間,無論怎麼看都不像他那間衣服零食隨地丟,在那里宅一個月都不用發愁的家。
「古先生,這里是我們家老爺杜雲庭的家站在一旁的女僕恭敬地說道「您的頭痛可能是因為,昨天晚上和我們家老爺喝酒喝太多,宿醉未清導致的。等下我去給您那一些我們老爺的解酒藥,吃了就會好了。現在請您先起來洗刷,我們老爺正在樓下等您呢
宿醉?杜雲庭的家?哦!對了,昨天他被人追殺,的確是杜雲庭救了他,同時向他提出了加入娛樂圈向段雅琪復仇的建議。他的家里是不能回了,所以杜雲庭就建議他搬來和他一起住。昨天晚上他們兩人在杜雲庭自家的吧台前喝酒聊天,至于聊了什麼他已經不記得了。他的酒量很淺,不到兩三杯就倒了,就希望別在他面前亂說話。
他向女僕的方向點點頭,表示了解了。女僕見他有了回應便轉身下樓伺候她老爺去了。
古承恩梳洗完畢走出房間,順著樓梯走到一樓。此時,杜雲庭正坐在桌子前翻看著今天的時事快報,就像一個靜待著自己的妻子下來吃早餐的丈夫。
不過古承恩馬上被自己的這種想法惡心到了,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會有了這麼一重口味的想法。他馬上甩了甩頭,把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到雲霄之外。
令古承恩驚訝的是,杜雲庭並沒有坐在昨天晚上那張碩大的黃花梨大圓桌桌上。而是坐在一張極其普通的玻璃桌前。菜式也不是昨天晚上那嚇人的山珍海錯,只是最普通的土司,煎雞蛋和牛女乃。
看著門前堆著的那些紙皮箱,這張桌子應該是今天早上才剛剛送過來的,難道杜總他喜歡一頓飯換一張桌子?呵,有錢人的世界真的不能理解。
杜雲庭見古承恩坐下,便放下手中的報紙和他一起用餐。「這種用餐的方式,你喜歡嗎?」杜雲庭突然問道。
古承恩感到有點不明所以,這種用餐方式,是指早餐吃西餐嗎?「嗯,可以接受,畢竟我在倫敦生活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也經常吃這種早餐
杜雲庭听到他的回答以後抬起頭看著他,眼楮里充滿了一些古承恩看不懂的情感,似乎是遺憾和一種淡淡的憂傷。「算了,沒事杜雲庭嘆了口氣,低下頭去開始吃桌面上的早餐。
「對了,今天的《星光時報》說段雅婷和方氏的婚約取消了
杜雲庭突然這樣來了一句,說完他繼續低下頭吃他面前的早餐,但是他還是能留意到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古承恩僵住的動作和那放空的雙目。為此他為他的報復成功,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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