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洗碗,晚上洗碗,就為了掙得被中年女老板壓榨的少之又少微薄的可憐的收入,蘇君毅在老板娘的介紹下,住進了離餐館不遠的陰暗潮濕的地下室。
夜黑風高的晚上,蘇君毅一人在後院刻勤刻苦的洗碗,幾天內手不間斷的泡在水里,都月兌了一層皮,後院連著一條幽深的甬道,時而轉來石頭砸下和狗吠聲,還剩一疊碗,這家店生意還不錯,碟盤又不多,他要邊洗邊用,他準備洗碗著碟碗就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
「滾!」一聲尖叫刺耳聲劃過長空穿破牆壁傳進他耳里。
蘇君毅把手上的泡沫往身上圍裙擦了擦,站起身來往甬道里望了望,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
他準備往回走,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傳來的不只有女聲,還有嘻嘻哈哈的男聲,听聲音應該有五六個人。女孩子的聲音越加淒厲,情況越加緊急,蘇君毅不及多想就沖了出去。
包圍女孩子的莫約七八個人,都穿著奇裝異服,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的,隔老遠就聞到了濃厚的酒味,女孩子的叫聲有氣無力,光照下只能看到女孩子的一條縴細美腿,扭扭歪歪。
蘇君毅話不多說,直接扯著一個拼命往上擠的男生就外扔,被丟在地上的男生還情況不明的在臉上還殘留著猥褻的笑意,一個,兩個,三個,有人欺身上來,蘇君毅往他小腿上一踢,人就倒在地上了。
「你是誰?多管閑事,不要命了嗎?」擋在前面黃色毛發首當其沖的站出來。
「放開他!「蘇君毅雲談風情,說話無半分神情。
黃發定眼一看,他一身破亂衣服,還掛一件黑不拉嘰的圍裙,臉上細皮女敕肉的,分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兒嘛!他不屑的神情更添了幾分。「伙計,你才多大點兒,就出來多管閑事,滾遠點兒,咱今兒大發慈悲,不和你計較,別壞了我們的好事!「
蘇君毅絲毫不為所動,站在原地不動。
黃發有些急了,正準備出言不遜的時候,旁邊的紅發推了推他,看著蘇君毅,猥瑣的笑笑,一幅了然于胸的神情,附在黃發耳邊小聲說了句話。
黃發也睥睨著蘇君毅,笑笑說「好吧,只要你不惹事生非,等咱玩完兒了,分你一杯羹。「
蘇君毅皺皺眉,估計和他們也說不通了,轉身一個旋轉將黃發絆倒,再以掩耳不及訊雷之勢將剩余幾個人打倒。
中間的女孩子披散著頭發,衣服被撕得一片一片兒的,完全不敢相信,他居然在火光電石之間將六七個身高馬大的壯漢打倒。
她的身體疲軟的不堪重負,像要看清恩人的時候,靠著牆癱軟下來。蘇君毅連忙上前扶著她,好幾個惡棍捂著傷口落荒而逃,其余幾個在地上模爬滾打。
蘇君毅將女孩子扶出那個是非之地,要洗的碗也忘得煙消雲散。
他將身上圍裙解下來,裹在女生身上,站在馬路旁,問她「你家在哪兒?「
女孩子長發遮住了整張臉,彎曲著身子,全身乏力,身上酒氣未消,完全靠蘇君毅將她提起。
「喂,你醒醒!「蘇君毅將她翻過來,頭發一同被甩到腦後。
「秦琦!「蘇君毅驚叫,她臉上的妝很濃,眼線畫得很重,嘴唇也涂得很紅,卻還是難以遮掩她臉上固有的稚女敕之氣。
蘇君毅拍拍她的臉,她的頭卻是東倒西歪,頭發更是凌亂的厲害,「喂,秦琦你怎麼在這兒?你家住哪兒?喂!」
蘇君毅拍了很久,她始終歪歪扭扭,不省人事,意識模糊,蘇君毅只好扛著她,來到自己狹窄的小空間,地下室里就一張床,一張桌子,一把椅子,桌子是空無一物,蘇君毅還沒來得及置辦一些日常用品,最近太忙了。
蘇君毅將她丟在床上,秦琦卻抱著頭申吟起來,「哎喲!」這床太硬了,磕著了她的頭。
「你醒醒!」蘇君毅坐在椅子上看著她。
「這是哪兒啊?」秦琦眯著眼,半撐著身子。
「這是我家,你怎麼會遇到那群人的?」蘇君毅問。
「蘇君毅!」秦琦不可置信的揉著自己的雙眼。
「我,我,我……」秦琦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蘇君毅站起身,說「不說算了。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
「別,不要送我回去,我不想回去。」秦琦攔住他,緊緊攥著他的衣袖不肯放。
「這麼晚了,你不回去也不怕你家人擔心?」蘇君毅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秦琦低著頭,語氣有些嗚咽「她是瘋子,她才不會關心我,她只關心他!」
「他是誰啊?」蘇君毅迷惑不解。
「她從來不會關心我,她只當我是她報復的工具,他們都不要我了。」秦琦越說越傷心,以一種祈求的姿勢靠著蘇君毅。
蘇君毅雙手輕輕把她推在床上,「好好好,我不送你回去,你今晚就在這兒將就一晚吧!」
秦琦恍若沒有听見他的話,自顧自說「她從來不愛我,她只教我恨,她要我恨,我恨,我恨……「說得詞不達意,到疲憊時,秦琦倒頭睡下,眼淚還順著眼角劃下來,嘴里一直都念念有詞,「我看到你親她了,你喜歡她嗎?」
「啊?「蘇君毅反問,卻看著她翻一個身,不再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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