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車來到高架橋上,腳底驚濤拍浪,一浪高過一浪,中國有句話長江前浪拍後浪後浪死在沙灘上,他明明是一陣剛剛卷起蓄勢待發的**,怎麼就開始感覺自己是死在沙灘上的後浪了呢!
真是老了!
疾風打在臉上,似乎讓他清醒了些。
他把握不準現在這個局勢,帝國,was,誰敵誰友,他很清醒的知道威爾斯的最終目標是他,而布萊爾的目標是什麼?
他收買了劉平,那秦琦為什麼,在關鍵時刻倒戈相向?
「呀!你這眼楮怎麼又黑又紅?」well看到若若無精打采的進門,驚得花容失色,沒心沒肺的呼疾.
若若懶洋洋的,找了沙發就軟了下去,輕哼了一聲.
「黑的我可以理解成睡眠不足導致的熊貓眼,紅的,」well瞧了一眼,抱著雙手走到她跟前,彎下腰好心的問」哭過拉?」
若若抬起埋著的頭,兩眼汪汪的看著她,好不可憐,撇著嘴,淚如泉涌,所有的情緒似乎頃刻間爆發」我,我的奸計得不逞了!他不理我,他對我好冷淡,他重重關上門走了.他肯定覺得我是壞女人.」.
well像是看到了一個無助的小貓咪,惹人無限心疼,抱著她,不停撫模著她的頭,像溫柔的母親一樣,柔聲安慰道」傻瓜,不哭不哭,你那算什麼奸計阿!」揉了揉若若得頭發,猶豫了下,小心翼翼的勸慰著」若若,你們分開五年了,五年時間會改變很多東西,比如你們的感情!」
若若看著她,又密又濃的長睫毛都浸濕了,四仰八叉著,眼楮如同湛藍的天空,澄澈的眼珠里糊上了一層薄膜,不甚清晰,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源源不斷地往下落,她哭著搖搖頭,「沒有,我看得出來,見他的第一眼就看得出來,他沒變,我們之間的情感也沒變,只是我不知道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疏離我。」
閉眼,擠出來的眼淚順在臉頰滑下來,哀求似的對well說」well姐,你說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well無聲的嘆了口氣,抱著她的手緊了緊」你這傻孩子,怎麼那麼執著阿!「
長大意味著無盡的煩惱,不能像從前一樣死乞白賴沒皮沒臉的黏著他,遇到一點點地小挫折就無限倍方向,然後籠罩著一連好幾天的陰影,手機明明就在手邊,想打人的電話在屏幕上跳躍,左思右想徘徊不定了很久,還是按下了清除鍵。網絡聊天工具那麼多,鼠標輕輕一點便是一條消息,可是遲遲不敢嘗試。
半個月了若若還是逞痴呆狀,手機時時握在手上,還對著電腦發呆愁思,頁面點了一頁又一頁,全是游戲頁面,從前她從來不玩游戲的,現在也不玩,只拿著鼠標劃來劃去,好像時間不要錢。
其他人忙,快忙死了,一個月之內得定制好全部巡演計劃,同時還要聯系當地場館,做安全防範準備,最後就是宣傳,angle是國際上炙手可熱的紅星,消息一放出便引起了八方關注,電話都快打爆了,網絡上全充斥著這些陳詞濫調,好像這世界上有沒有其他人可以說了。
若若也忙,排舞練聲健身,一項不落。well看著她或翩躚或靈動的舞姿,再看看她現在或呆或傻的樣子,又是一陣噓唏。
最近每天都會回家,即使半夜三更累得精疲力盡四肢發軟都會回去,就怕錯過蘇君毅會回去的日子。她早就讓人打電話到一工作室了,同意代言活動,並拍出了宣傳片,宣傳片很漂亮,她好像從未這樣漂亮過。可是他還是從未現過身,一直負責和他接洽的是秦琦。秦琦,秦琦又回來了,她看起來還是那麼溫柔可人,可是若若發現她的笑有些假,她對她的態度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她總是臆撰著她在冷笑,可定眼看又會覺得明明是那麼清新明媚。
還記得重遇她的時候,她激動不已,興沖沖的跑過去和她打招呼,而她似乎一點都不驚訝,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既不疏遠也不親近。
她覺得,現在所有的人似乎都掛著這樣的笑容,是她落伍了嗎?她可是時尚風向標的領餃人物唉!
她抵住心里的不悅,繼續開口問她「你消失了那麼多年,干嗎去了,過得好嗎?」
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容不再明媚,很深沉,像是隱藏著很深很深的心事,停了很久,原以為她不會回答了,結果她湊在她耳邊,神秘兮兮地小聲說「我遇到我爸爸了,我正在密謀一個驚天大陰謀!」
明明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可若若看著她亦真亦假的笑臉,居然還可以信以為真。
隨即她淺淺一笑,向她告辭。
若若不是沒有想過,給蘇君毅打個電話,告訴他上次只是開個玩笑,希望他不介意。這種自欺欺人的電話就算打過去也只是自貶身價吧!何必再次讓他瞧不起自己呢!
除了秦琦,他最近還遇到了布萊爾,布萊爾,她不記得這個人對她意味著什麼,只是她拒絕不了他,他永遠都會在她最孤獨無助的時候離奇出現。
還記得,那是一個陰雨天,雨點很小,打在臉上麻酥酥的,朦朦朧朧霧氣籠罩著,街上人很少,若若這幾天憋壞了,well哪兒都不讓她去,做一個明星限制的最多的是自由,最渴望的也是自由,比如明目張膽的在街上走一小圈兒。
她很為自己這個突如其來的奇思妙想而驕傲,說做就做,現在人很少,霧氣也大,沒人會發現她。
于是,她心血來潮的跑出公司為她特意安排的公寓,沒有帶錢也沒帶手機,以免淋濕,更不敢告訴任何人,就這麼 下去了。
張開雙手,擁抱雨水,外面的空氣就是要比室內清新些。沒有人關注到她,每個人都是頂著公文包在雨中匆匆疾行著,車子唰的一下就滑過了,濺起了一灘水。
雨越下越大,可她覺得越來越爽快,心境越來越澎湃,多久沒見過這景象了,一個人在雨中漫步,多浪漫啊!
她歡歡跳跳,恨不得在地上戳幾個洞,留下若若到此一游的痕跡。
「啪!」在她最得意的時候,高跟鞋一歪就斷了後跟,腳也扭了一下,一下子就跌坐了下來。
原本就沒日沒夜地練了幾天舞,腳早就酸痛的不得了,韌帶也有輕微拉傷,這下可好,估計沒戲了,痛得她「嘶嘶」亂叫,皺著眉角爬上來,誰知道才站到一半,另一只腳又滑了一下,狠狠的和大地來了個kiss,「哎喲!」痛得呀,只怪這地板太硬了。
現在好了,兩條腿都身負重傷,干脆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四周一片沉寂,人一下子都跑光了,就算近處有人也看不到她啊,那麼大的雨,灰蒙蒙的什麼都看不到。
沒有手機也沒有人。
孤立無援。
她想哭,可是,哭不出來,自作孽,不可活啊!
干脆把雨水當淚水好了,全身都濕透了。
就在她垂頭喪氣,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坐在地上不知道想什麼的時候,地上飄過一道圓圓的黑影,沒有雨水打她了,是雨傘。
有救了!
她高興得抬頭。
頭頂上的人笑著,似乎比她還要高興,居高臨下又親切的看著她。
雨勢壓過了他的聲音,若若听不到他說什麼,只看見他嘴巴一開一合,笑意在嘴角肆無忌憚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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