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覺得,蘇君毅心情似乎很好,若若來過這間法式餐廳,講求的是浪漫和唯美,今天是情人節,她不明白蘇君毅為什麼帶她來情侶餐廳。
這家餐廳是會員制,有錢不一定進得來,但沒錢一定進不來!
餐廳主題也應這個特別的節日而更換,進門就是玫瑰花鋪就的地毯。
紅橙色的燈光低迷,隱約能听見濃濃耳語,四周情人間的坐姿曖昧,若若有點不能適應這種環境,尤其還是和蘇君毅一起,她羞澀的抿了一杯水,臉微紅,心里慶幸著燈光正好遮掩了臉上紅暈。
蘇君毅就坐在她對面,托著高腳杯,看這鮮紅的液體看得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樣的他深沉憂郁。
他越是這樣越讓若若感到不安,他到底為什麼帶自己來這里。
一個身材火辣,穿得極具魅惑力的妖嬈女人從桌旁飄過,卷來了一陣芳香,這香萊爾一號跟那位女人一樣,魅惑十足。
若若眼光不由自主地跟隨那個女人,她幾近吸引了全場的的眼球,面容端正,身段撩人,更重要的是能夠掀起男士的**與沖動,這樣的女子是黑夜幽靈,只適合出現在暗夜里。
她走到距離若若不遠的地方,正好與他們對桌,桌上一位身著西服坐姿高雅的男士背對這他們,不用看他的正面,便可知那是一位有良好涵養的紳士。
這背影,好生熟悉!
男士隨著這陣魅惑熱浪的卷來而站起身,文質彬彬的替對面女子抽開座位,照顧女生坐下,一套動作嫻熟自然。
若若在布萊爾轉低頭為女人拉椅子的時候就認出了他,微微有些震驚。
布萊爾拉開座位抬頭之際,也看到了對桌的若若和蘇君毅,他目光剎時焦距,只一瞬,恢復了原有的盈盈淺笑,繼續照顧女士。
蘇君毅看到他後也在嘴角勾起了一絲輕蔑笑意,舉起酒杯,隔空向他敬酒。
布萊爾盈盈淺笑里也多了點冷漠,從容的拿上酒杯,隔空回敬。
遙遙對視,一杯酒算是打過招呼。
而此時得若若,乍然醍醐灌頂。
她使勁地切著鵝肝醬,像是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到它身上一樣,左切右切,怎麼也切不開,她干脆丟下叉子,嗑得碟子和叉子清脆響。
不少人朝她投來注目,蘇君毅回過神,手上依然優雅的拿著紅酒杯,問「怎麼了,食物不好吃嗎?「
若若用手遮了一下自己的臉,她可不想再傳出緋聞。
她壓低了聲音,卻用盡了全力在撕扯喉嚨「蘇君毅,你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蘇君毅不知所雲。
「我吃飽了,我們出去說。「這個地方不適合發生爭執。
蘇君毅跟著若若走出了西餐廳,她怒氣沖沖的沖進車里,在副駕駛上坐下來。
蘇君毅也坐進去。
還沒等他坐穩,若若就大聲質問「你故意的,你故意帶我來這兒,你故意帶我來這兒看好戲的,是不是?」
蘇君毅坐定,滿臉的無奈「什麼好戲阿?」
「你還裝傻,你明明就是不想我和布萊爾在一起,你故意帶我來看他和別的女人一起過情人節,好讓我死了心。」
不然,她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要帶她來這里。
「你腦子里到底裝的什麼紫醬阿?」蘇君毅惱了。
「不然你今天怎麼無緣無故帶我來這里,你不知道那是情侶餐廳嗎?你不知道玫瑰花不能隨便送人嗎?而且我還是…「她閉上眼楮,其實很不願意說出那句話」我還是你妹妹!「
「閉嘴!「蘇君毅大吼,」妹妹「兩個字刺痛了他,這幾年他一直被這兩個字重重壓著,今天好不容易卸下來,他不允許再提及。
他看著她,雙目燃起了熊熊烈火,妹妹嗎?那就證明給你看看。
他的手勾住她的後腦勺,強勢的掠奪她的唇瓣。
若若雙手揮舞著,腦袋停止了運轉,眼楮睜得像兩枚銅錢。
在她還沒醒悟過來的時候,收回了嘴,將她的臉捧開。
若若張大兩個圓目看著她,一動不動。
蘇君毅看著她一副石化了的表情,大口低喘著,連他自己都驚詫,平和了情緒說「今天自己回去!「車鑰匙丟到在車架上,推開車門,走了出去。
外面五光十色,人車如織,停在樹蔭旁的車子遺然**。
蘇君毅往車頭相反的方向走著,無數輛車子從他身旁擦過。
若若還在保持著方才的神情,看著旁邊空蕩蕩的座位,不知哪兒來的沖動!
若若突然下車,如劍的速度跑過來,在背後抱著他,緊緊環著。
蘇君毅意外一挺,準備回頭看。
若若扣得更緊了些「不要推開我!「語氣是難得的哀求和柔弱。
「不要推開我,我知道不可以,但可不可以就這一次,我就任性一次,我有好多話想要告訴你,我每天都在告訴自己不可以,可是,毅,好辛苦,追你的時候不辛苦,想你的時候不辛苦,可是現在看到你好辛苦,不看到你也好辛苦,怎麼辦?有時候真的好想把自己的腦袋摘了,這樣它才會休停片刻。我以前從來不問你這個答案,以前是不敢知道答案,現在是不想知道答案,無論什麼答案都是一場錯誤。「
若若的臉緊貼著蘇君毅的背,熱淚和他身體的溫度,不知是誰燃燒了誰。
蘇君毅手捂著她的雙手,聲音柔和「若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會讓你那麼辛苦,我剛剛太著急了,是我一直太自以為是,以為那些是為你好的,結果還是傷到你。」
若若松開雙手,擦掉眼淚說「沒關系,我只需要安靜一下,一個人想清楚就好了,或許真的像well姐說得那樣,我只是依賴你而不是愛你。「
「若若…「蘇君毅會過身,她卻背對著他往前走。
「我不可能永遠在你的翅翼下長大,威爾斯是我的朋友,我已經成年了,足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若若到車邊,一掃而過。
她還是誤會了,蘇君毅望了這車影,匯進茫茫車流中。
他真的不知道會在餐廳遇到布萊爾,他的頻頻走神是因為在家里接到的電話。
他找人調查了威爾斯和was的關系,結果真的讓他查到了個底朝天。
調查員告訴了他一個故事,這個故事里最重要的線索是,若若並不是威爾斯的親生女兒,若若的母親又是was老董事長的獨女。
他一直在整理這一連串的人物關系,was老董事長,威爾斯,若若母親,秦琦的父親秦生,還有布萊爾。
剛剛對布萊爾的輕蔑一笑,是因為對他身份猜得**不離十。
可是她還是誤會了,他以為會是一個和諧的情人節晚上的。
他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這些,可是又怕她接受不了,或者覺得自己知道的還不夠清楚,所以不願隨便下定論。
他習慣了精確計算,沒有算準的事又怎麼會告訴她?
他向來深沉,又如何會在她面前輕易表露內心。
其實,他只是不會表露內心而已。
「蘇君毅,你才是笨蛋,有時候理智的可怕,有時候又沖動的可怕。這些事情要什麼時候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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