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之門自此關閉,在安若遺心中似乎過了一個冰河世紀那麼長,所有人都以為她和蘇君毅從此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連她自己都一致那麼認為了,可是世事太無常,又有什麼是亙久不變的呢!
把安安在醫院里,在中國看病真不容易,處處都要用到錢,把從蘇君毅身上騙來的錢花掉了一大半,看來要治好安安的眼楮,光二十萬是不夠的,她該想想重新找份工作了。
醫院的走廊也長,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穿梭其中,夾雜探病的人提著花籃面色匆郁的走過。高跟鞋踏出的咯咯響淹沒得無聲無息,她掰著手指頭低頭計算著,又長又順的黑發遮掩了大半張臉,頭擺了擺頭發,她抬眼看向前方。
眼皮一抬,紛香撲鼻的高級男士香水,挺直的身姿,高貴氣質,藍色眼瞳,金色短發,一個美到骨子里了的男人,美得陰柔邪魅。
再緊張再害怕,她都要摒住呼吸,想正常的陌生人一樣擦身而過,他並不認識自己,她完全可以挺胸抬頭,毫無畏懼。
就在要在他身旁走過的時候,若若猛一振顫,怨懟的回頭看他,他剛剛說了什麼,她明明听到他聲如細蚊卻有依然邪魅的聲音,「好久不見,angle。」
回頭又看到他邪魅的笑容,只是轉瞬即逝的對頭一笑,他又回頭繼續大步向前,好想若若只是在做夢一樣。
她知道,這不是夢,他認出自己來了。
可是,他是怎樣認出自己的,既然認出了她,為何如此輕易放過她。
他想要干什麼?安安?不能讓他踫安安!
安若遺突然瘋了一樣往回跑,三兩步就跑到了安安的病房,抽開門,安安還在睡覺,病房里很安靜,沒有人來過的痕跡,安若遺暗自松了一口氣。
還好他沒有打安安的主意。
布萊爾站在門外,看著她一路狂奔而來,看著她在他面前樹起了滿身的刺。
她變化的豈止是容貌而已,房內的小女孩和曾經的她一模一樣,上天奪走了一個她又還了另一個她。
angle,這只是一個提示,只是要告訴你,我來了。你重新回到我身邊的日子又近了。
他魅惑眾生的勾起唇角,悄無聲息的離開。
這是一場眾望所歸的合作,也是一場令眾女垂涎的視覺盛宴,中西方帥哥齊聚,這樣正式的場合下,不少女女很沒出息也很不合時宜的流口水流鼻涕,腦海里閃出猥瑣的畫面,皎皎大飽眼福,雙手垂在額下,像小狗一樣望眼欲穿。
若若真是命薄,這樣近在咫尺的美好場面都無福消受,前一天就辭職了。
蘇君毅帥,布萊爾美!
她恨不得從天上撒花來襯托他們。
這就是真正的天之驕子,數風流人物,還得看他們。
再看看身旁那些泛泛之輩,說天壤之別那都是抬舉了他們。
太養眼了,不行,皎皎快要抓狂了,全身細胞都在騷動著。
再看看身邊那些女女,犯花痴也比她黯淡不了多少,連平時眼高于頂的于冉和一本正經的都有點不正常哦!
蘇君毅和布萊爾各自領餃自己的工作團隊,在大廳里握手言好,他倆都是鶴立雞群的人物,在眾人的簇擁下都霸氣外漏。
其實皎皎還是私底下作了個比較,雖然布萊爾長得妖嬈,但她還是喜歡長得符合大眾審美要求的自家總裁。
要是她和一個比自己長得還好美好幾倍的人在一起,連嫉妒的掐死他的心都有,那會還和他xxyy。
四周的攝像機不卡擦拍攝著,兩位美人不避不閃,從容談定的讓他們拍。
「很榮幸受到你的接待,也很期待和你的合作,毅!」陸桓技術公司大廳里,兩軍對壘,撞裂出無聲無息的火花。布萊爾的笑永遠那麼妖艷,潛藏著猜不透道不明的陰謀詭計,讓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蘇君毅還是那臉陽光明媚如沐春風的笑,「不客氣,我也很期待和was的合作,況且,我很喜歡依戀&思戀這個項目,與它的創作者感同身受。」
布萊爾突然用異樣的眼光看他,蘇君毅,也好像不一樣了,藏得越來越深。他想以不變應萬變,很好,我陪他玩兒。
「是嗎!看來我們志趣相投阿!」布萊爾繼續言笑晏晏。
在外人面前,他們總保持著最友好的姿態,寒暄招呼。
站在一旁的季比伯卻不屑一顧,這兩個人,太假了!
依戀&思戀新聞發布會不久,was就派人來協商合作事由,偌大的was怎麼會沒有單獨開發兩部新手機的能力,只是布萊爾還是想牽橋搭線,要和毅再次比拼一盤,話說布萊爾這些年活得太寂寞了吧,每次出現不是找碴就拉蘇君毅入伙。蘇君毅可能會對別的項目置之不理,可依戀&思戀不同,蘇君毅永遠不可能放棄它。
「簽儀式結束了,既然我們如此投緣,不妨到我辦公室,私下交流!」蘇君毅順著他的話往上爬,他三番五次的圍剿他,再不還手就說不過去了,是不是?
「好啊!榮幸之至!」布萊爾光明正大的接收他的邀請,聊聊,正有此意,他們相交十多年,明爭暗斗了這麼些年,還真沒好好聊過呢!
蘇君毅做出邀請的姿勢「請!」
進入辦公室後,蘇君毅特意交待秘書,不準任何人進入也不準接入任何電話。
秘書點頭示好,心里暗驚,總裁很少用這麼匆匆的語氣說話,也很少有這樣的冷色,她不禁噤若寒蟬了幾分。
進了辦公室,氣氛就不似先前那樣友好了,空氣中充滿了硝煙味兒,動不動便擦槍走火。
「was總裁什麼時候開始做起雞鳴狗盜的事情來了,也不怕引火上身阿?」蘇君毅譏誚,他進門就自己坐在辦公椅上,沒有請布萊爾坐下,也沒有請他喝杯茶的意思,既然決定要撕破臉了又何必再惺惺作態。
布萊爾對他的無禮作態一笑置之,自己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冷笑」就算我偷走了這個項目,你還不是要乖乖配合?「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叢林里,勢力才是永恆的真理,他偷了蘇君毅的創意又如何,蘇君毅知道是他所為又如何,還不是得忍氣吞聲吃下這個悶頭虧。因為他找不到有力的證據,因為他震懾于was的勢力。
蘇君毅听了他這話,突覺好笑,原來他是為了證明他比他強,才如此不折不饒挑釁。
他輕蔑一笑,恍然大悟似的長托一個腔」哦,對,今日的布萊爾今非昔比了吧!估計整個was都讓你給掏空了,而且據說用**勢力把整個非洲的石油都控制下了。五年的時間,能有這樣的成就,果然不錯!「
蘇君毅對他大加贊賞,甚至拍手言好,只差肝腦投地俯首稱臣了。
可越是這樣,越讓布萊爾感到羞恥,他不願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呂蒙,這讓他聯想到過去的恥辱。
「蘇君毅,我永遠都記得五年前,你放下的那句狠話」不信你試試?「那時候我還真沒想到,你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能有那麼大的勢力,可是現在,你覺得你還比得上我嗎?你把這五年的時間全都用在世界各地游行,尋找angle,知道嗎?五年,你out了!」
「恩,不錯,人老了就得功成身退,打打殺殺你爭我奪這類的事還是留給年輕一代,那麼大歲數了還在惹是生非就有點老不羞了!「蘇君毅拿著一只筆,轉來轉去,輕松自在的樣子。」你……「布萊爾偽裝的強大光環終于破了功,臉色發黑,嘴唇發烏,五年了,他出現在他面前無非就是想證明他已經很比他強大,他可以一掃前恥,可是他的三言兩語就逼得他棄械投降惱羞成怒,他在說自己老不羞,他明明年齡比他還大,他都安穩了下來,他卻還在用盡心機。
他不在乎金錢利益勢力,沒關系,總有他在乎的東西,這一盤,他一定要扳回來。
想到這兒,他突然淡定了下來,原本氣得發抖的雙腳換了一個姿勢,雙腿疊起來,翹起二郎腿,輕笑著說「蘇君毅,我們再來比一場,就比你最在乎的那個東西,這次,我一定要得到她!」
無論是她的身還是心,我都要得到。
「你說什麼?」這次換蘇君毅極不淡定了,臉色瞬間變白,拿著筆的手乍一抽搐,手上的筆滾落下來。
他最在乎的東西?金錢、勢力,只要他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他並不在乎,他在乎的已經永遠離開他了,拿多少東西都換不來的。
他多麼懷戀她死乞白賴追著自己趕的日子,又多麼懷戀她不停對自己告白的日子,有些東西一旦錯過,便追悔莫及。
等等,得到她?布萊爾一定知道他最在乎的東西是什麼,難道她還在,她還活著,她在哪里?
布萊爾不管蘇君毅心中波瀾起伏,起身便走,多說無益,本來是可以暗中得到她,不告訴蘇君毅她還活著的,可他實在太囂張了,只有搬出angle這塊大石頭才能砸中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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