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完這些事情後,整個大殿都是一片安靜,沒有人說話。
尤其是天上出現好幾個太陽的事情,金喬覺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雖然知道是人為,但卻沒有料到,竟是仙界內部出現的問題,而不是出現了妖魔鬼怪。
「冥王,我們來這里,是想查一查夏國的先皇與他的二位妃子的事情,夏國百姓如今過得十分辛苦,春夏二季之後,便直接邁入極冷的寒冬,百姓們叫苦連天,但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所以我們特來查一查。」
金喬覺俊美的容顏露出淡淡的笑意,世間的百態,早已經層出不窮,世人的痛苦也各有不一,所以任何痛苦如今听在耳中,看在眼里,也變成了必要的歷練,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
惜月是女媧,天生就愛著眾生,就算她可以無視一些人的苦痛,她也無法不管整個國家的老百姓的苦痛。
轉頭間,
吩咐下人將崔判官喚了過來。
判官有三本帳薄,一本是生死薄,一本是投生薄,一本是死薄,死薄記錄的,是所有人的死因、死狀、死後去向……
……
崔判官見到惜月,依然覺得有些頭痛,他始終覺得惜月不是個什麼好惹的主,所以閻王要他查夏國的皇帝時,他基本上是二話沒說,就開始查,否則惜月一定會給他找麻煩的。
因著是個大人物,所以也好找。
找出來的時候,崔判官的眉也蹙了一蹙,金喬覺與惜月、明日見他神情如此,不禁有些奇怪,于是閻王接過了死薄一看,接著又遞給了明日。
明日亦是接過來看了看。
——竟是如此。
惜月眨了眨眼楮,猛的想起來,那日與許仙、白素貞見面的時候,許仙提過,他掌管的紫薇星宮,好像提到過一顆星君。
說是放下去為帝後,卻因著人間的孽緣,一直未能返回天庭。
好像是叫夏……夏玉笙。
「崔判官,那皇帝的名字,可是叫夏玉笙。」
崔判官點頭,對惜月施了一禮,然後對大家說道。
「確有夏玉笙一人,夏儲國第三十九代帝王,功績算是不錯,但自二位妃子進宮以後,後宮一片烏煙瘴氣,到後來夏皇死後,寵妃也隨之死去,第四十代帝王登基,雖多有努力,但也一直沒有辦法改變國民的生活,因為夏國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秋季,直接進入冬季。」
……
惜月听著點頭,這倒是與那位大嬸說的一樣,如此說來,倒是真的要與那夏國皇帝見上一見。
死後,
沒有辦法回到仙界去報道,他應該心情也十分的不好吧。
稍後,
便有鬼兵前來稟報,說夏國皇帝並不想來見惜月,也不會見閻王,因著他的身份,所以冥王對他也頗有些禮遇,然而這些環境與前後的差異讓他心灰意冷,一時想不開,誰也不想見。
金喬覺望著惜月有些無奈,明日垂眸考慮一下,隨後淡淡的說道。
「先將那兩名寵妃放出來,與夏皇見上一見,再作決定。」
金喬覺點頭。
揮手間,鬼兵們便去處理,隨後他們也站了起來,隨著金喬覺一起朝夏皇的住所飛去,周圍的環境還是一如既往的灰色調。
但卻十分的簡雅,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樣樣盡有。
竟然還能夠听到琴聲。
進入庭院,金喬覺便和大家隱了身,看到庭中央的柳亭里,一個年輕的俊美男子正在孤寂的撫琴,琴聲如流水般,溢出亭子。
沁入人心田里,讓人有些憂傷。
他一身黑色的錦袍,三千青絲全部披散在腦後,一幅放蕩不羈的模樣,但眼神卻是一片冰冷。
兩名寵妃知道自己要見夏皇,激動得直顫抖。
一邊急忙的整理自己,一邊疾疾的往前走,走進這座庭院的時候,她們眼中的欣喜頓時都能將庭院點亮。
齊齊的朝庭院撲了過去。
「皇上——」
「皇上,臣妾給皇上請安。」
寵妃們激動得跪在夏皇的面前,嚶嚶的委屈哭泣了起來,可是夏皇卻是理都不理,只是低頭撫琴。
听著那憂傷中帶著深深恨意的琴音,二位寵妃皆是一呆。
轉頭間,
彼此對視的時候,都是恨意。
「洛姬,都是你,如果不是你偷偷的給皇上吃毒藥,皇上又怎會如此。」
「涵姬,你憑什麼說我,你為了要生子,將藥偷偷放進皇上的湯水里,才會害得皇上如此的,怎麼可以怪我。」
……
洛姬和涵姬彼此不斷的怒斥著,訴著彼此的罪責,講述著生前,大家做的事情。
听著听著,
惜月都抑制不住的要搖頭。
這兩個女人,兩個愚蠢的女人啊。
洛姬︰「我也是因為太愛皇上,想要為皇上生個孩子,哪知道會弄成這樣——」
涵姬︰「你勾結外族,鞏固自己的勢力,又為了得到皇上,殺害了多少的妃嬪,你以為這些皇上都不知道嗎?」
洛姬︰「那年元妃懷孕,無故流產,你以為我不知道,是你在水源下了毒,讓她喝了水,才變成那樣的。」
涵姬︰「那你呢,成貴妃懷孕生下來的孩子,難道真的是怪物嗎?不是你把孩子換下來拿去喂狗,然後換成了一條剮了皮的小狗嗎?」
……
越說,
听著便越是說人膽顫心驚,惜月冷冷的望著這兩個女人,有那麼一剎那間,想要上去狠狠的給她們一巴掌呢。
人生就是這麼的可笑啊。
利用那個所謂的愛字,而去做著各種樣不擇手段的事情,到頭來,責任還要推到對方的頭上,一切的原由只有一個,只因我愛你。
真是可笑。
夏皇听著她們一句一句的暴露著自己的本性,眼神愈發的冰涼,無數的恨意自他的心底溢出,讓這座原本還有些溫暖的庭院,突然間寒冰無比。
漸漸的,
洛姬和涵姬冷得瑟瑟發抖起來,漸漸的,惜月和明日發現,這座院子,已經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結起了冰。
連一片小草,都冰凍住了。
蹙了蹙眉,有一抹什麼東西,自惜月的腦海里輕輕閃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