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同啊……」
郭果果的眼眸暴瞪,快的上前就要搶過她手中的手機,「莎莎,不要!」
劉同接過電話的時候,正好听到了那聲尖銳的‘不要!’。
一分鐘前,他還在辦公室里休息,今天連上了兩節課,下午幾乎都是空的,只有晚上有一節晚自習。電話鈴聲響起來的時候,他掏出一看上頭是周莎莎,便當即想掛斷。
只是那只手指猶豫了太久,腦海中想起她蒼白無人色的臉,他的一顆心又揪的緊緊的,怕周莎莎打來,是因為她的身體又突然不舒服了,或者怎麼了?
他的心里天人交戰,在猶豫了半分鐘後,這才接通了周莎莎的電話。
只不過還未等他假裝冰冷出聲,讓周莎莎以後別因為她的事兒,而老打他的電話,話筒那端卻突然響起她尖銳的聲音,那般的驚慌失措,那般的,恐慌……
「怎麼了?」他強自壓下那些月兌口而出的關心,故作鎮定的問道。
「……」
周莎莎好不容易從郭果果的手中再度奪回手機,喘了一大口氣,這才回那頭的劉同道︰「我要告訴你,果果啊,今天暈倒在課堂上了,她現在在醫院,你趕緊過來吧!」
郭果果因為跟周莎莎纏斗了一番,本來身子骨虛,睡眠不佳,這會一爭,整個人便覺頭暈目眩,體虛無力……
只是即使如此,她的雙眼依然灼灼的盯著周莎莎,還有她手中的那只手機,在眩暈之際,又要上去搶。
周莎莎趕緊將最後的話給說完,「我可告訴你啊,劉同,果果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啊,你以後要對她好點,知不知道!」
「還有啊,你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果果都有你的小孩了,你這個當爹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我可告訴你,你趕緊給我來醫院,過時了,我可抽你啊!」
完了?郭果果在听到周莎莎出口的那幾句話後,只覺得腦中一片翻騰,眼前一片黑暗,她終究是因為體力不支,而再度沉沉暈倒了過去。
「果果!」周莎莎剛 里啪啦的一頓講完,余光測到郭果果暈倒過去的身子,立刻尖叫一聲,趕忙扶住了她,「醫生,護士,快來啊,快來,她暈倒了!」
……
‘果果都有你的小孩了,你這個當爹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果果都有你的小孩了,你這個當爹的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
「咚,,」手機從劉同的手心中月兌落,摔落在桌面上,又緊跟著掉落在地。
他的手指緊了緊,想握住些什麼,卻現渾身一點氣力也沒有;他眨了眨用力過度的眼楮,想回復一點知覺,卻現身體的器官已經麻痹,連帶著他的血液,也跟著一寸寸凍結。
「咚,,」他的身軀歪了歪,竟撞到了桌上。
那剛開的那一大杯茶水,那只站不穩的杯子,便歪向了一邊,,
剎那,那一大杯滾燙的茶水盡數倒落在桌上,也浸濕了他的外套衣服,他卻依然渾然不覺。
有眼尖的同事看到了他桌上的情況,禁不住急聲提醒道︰「劉同,你的水倒了!」
他低眸,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依然是呆滯的。
「劉同?」那同事眼看他連熱茶倒在身上都一無所覺,不禁有些慌了。
卻是在那一瞬間,他突然推開椅子,沖出了辦公室門。
「劉同,你去哪兒?」
「……」
那一聲的大喊,竟再無了回音。
郭果果再度醒轉的時候,身邊坐著的人依然是周莎莎,此刻,她正坐在桌邊削平果,那長長的隻果皮,順著她的指縫掛了下來,長長不斷的一條,而她手中的紅隻果,早已剝去了一層外皮,里面是可口的果肉。
郭果果看著看著,便不由得側過了身子,再度閉上眼楮。
暈迷前的那一幕又再度在腦海里浮起,她知道,周莎莎是好意,可是此刻她竟然無法面對她,她竟然告訴了劉同,還告訴他,這是他的孩子……
「咦?果果你醒了麼?」周莎莎分明感覺有人在看她,可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卻只看到了她的後背。
當下不由得搖搖頭,醫生說她太累了,幾乎沒有好好休息,大概要一兩個小時才能醒來,哪會那麼快呢?
見郭果果沒有醒來,周莎莎便吃掉了那個削好的隻果。
「嘎吱嘎吱」的啃咬聲在病房內響起,郭果果雖然是閉著眼楮的,但是眼睫毛卻一直在顫動,直到,,
「咚咚咚,,」三聲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愁緒。
周莎莎已經干坐了一個小時了,她也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只是沒人接替她,郭果果這邊需要人照顧,她又一時走不開。
「劉同,你可終于來了!」拉開門,在看到門外的人是劉同的時候,周莎莎的心總算安了一半。
「我只請了兩個小時的假,既然你來了,那麼我得回去了
她指了房內雪白床鋪上的後背道︰「果果可就交給你照顧了,要是她有什麼不舒服,我可唯你是問啊
「還有啊,她現在可是特殊的病人,至于有多特殊,我剛才在電話里,也跟你說清楚了,反正你看著辦!」
周莎莎一口氣 里啪啦的交代完,壓根沒有看到門外站著的劉同,臉上那陰沉甚至是面無表情的神色。
拿著包包,周莎莎不再遲疑的推門而去。
只是她在走了三四步後,又突然返回,拉開門,狡黠而笑道︰「劉同,想不到你小子還有兩手嘛!先前我還擔心你追不到果果,結果現在,居然連女圭女圭都造出來了。厲害!厲害!」周莎莎連連豎了兩個拇指後,這才放心的安然離去。
郭果果是一直听著他們之間的對話的,準確來說,是一直听著周莎莎一個人的獨白的,而後者的聲音,她是完全听不到,
其間,她一直屏住了呼吸,想听听劉同會說些什麼。
可是讓她失望的是,劉同雖然站在了這里,但是對于周莎莎的言論,他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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