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都是黑色的,墨色的窗簾遮蔽了外頭的光景,他只看了手機屏幕上的時間,這才驚覺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掐著鼻梁骨,撫的頭疼的快要炸開的腦袋,他的一雙眼楮因為長時間接觸不到光亮,而張不開來。
待思緒清醒過來的時候,他才慢慢回憶起了昨天的事情,喝酒喝多了,至于怎麼回到的酒店,他則是一丁點記憶都沒有。
只記得夢里再度見到了那個人,只記得唇片接觸到了那一片軟熱,只記得連心房都變得軟綿綿的,仿佛浸泡在愛的海洋里,也只記得,她依然如同從前那樣,在每一個夢里那樣,抗拒他,拒絕他,抵觸他……
不願再想,段逸風拿過床頭的手機,按下了男助理的號碼。
不過片刻,房門被人敲響,
「進來,,」段逸風嘶啞難耐的嗓音,
男助理推門而進的時間里,他的身上已經穿戴整齊,只有隱隱冒出的青色胡渣,顯示了昨夜的凌亂光景。
「太子!」男助理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後者,只是稍微怔愣了下後,又恢復了原先的正常。
「嗯,怎麼不叫醒我?」
「呃……」後者一愣,顯而是沒想到他居然會問這個問題,應該說是沒想到他居然不會問其他的問題,更應該說是他明明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等待著他各種刁難的問題,沒想到他居然會問這個……
「怎麼,有問題麼?」半天沒等到他想要的回答,段逸風的眉頭因為不滿而慢慢擰起。
「沒有!」助理拉回遙遠的思緒,快速的回答道︰「太子,您昨天喝醉了,我看今天行程安排上,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就想說,讓您多休息一下!」實際上則是因為,他怕他醒來後會問那個女人什麼的,所以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才想著拖多久算多久。
「嗯,僅此一次!」他說完便走進了衛生間洗嗽去了,似乎完全忘了昨天的事情一般。
男助理莫名了一會,這才打電話去吩咐酒店工作人員來收拾房間。
他得快點清理一下,以防太子時不時的忽然想起來昨天那個女人了,那他可不好交代。
段逸風洗嗽完出來的時候,房間里已經被換洗一新了,被子被單什麼的都給換掉了,窗簾完全拉了開來,空氣也被清新了一下,看著煥然一新的房間,他頓時覺得胸腔里的污濁之氣少了許多。
因為當時太過匆忙,所以他衣服並沒有掛到衣櫃里,還在行李箱里。
他起身去拉行李箱的那一會兒,忽然有一束銀色的光芒反射過來,直覺性的,他反手用手背去擋住眼楮。
行李箱旁,有一個小巧的珍珠耳環,圓滾滾白色的珍珠,反射著玉潤的光澤,上方,還有一朵翩翩欲飛的蝴蝶。
他縴長的指尖輕探下去,只消兩指,便將那個耳環給撿了起來。
仔細的端詳著上方的那朵蝴蝶,他可以粗略的估算出,這只珍珠耳環的不菲價值。
慵懶的長眸里,掠過一絲遐思,他的眼兒不由得細細的眯了起來。
這只耳環,似乎有些眼熟?而且,這只女性的耳環,為什麼會在他房間的地板上?
腦海里不由得又想起了昨夜的那個夢,那般的真實,那般的纏綿,他接觸到的溫度,似乎不像是夢里的溫度,因為它是那般的真實,真實到他伸手就可以觸模。
「太子,」男助理進來的時候,他還保持著那個半蹲的姿勢,手上依然拿著那只珍珠耳環。
透過燦爛的陽光,那玉潤的色澤恍如流水一般涌動,美不勝收。
「這只耳環……」他的尾音一頓,下一秒,便是沖天的氣勢而來,「告訴我,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只女性的耳環,會在我房間的地板上!?」他的眼神一下變得凌厲,緊緊的鎖住男助理那張明顯撒謊的臉。
「太子……」男助理的面色抽搐了下,明顯有些招架不住,「太子,昨天晚上你喝醉了,是我把你送回房間里的,而且……而且我也不知道這只耳環,為什麼會在你的房間里,可能……」
他在他咄咄逼人的眼神下,有些潰不成軍,「可能,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剛才不小心掉的……」這一句,十分沒有底氣。
他剛才還在慶幸,太子什麼都沒問,那就是什麼都忘記了,結果這一轉眼,他就知道了,這區別差,也太大了吧。
「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對我撒謊了!」他看著他躲閃不確定的神色,冷笑著飄出這句話。
舉著手中的耳環,他冷冷道來,「這只珍珠耳環,一看就價格不菲,不管是從它的成色還是色澤到精致做工,這一對,起碼也要不下十幾萬……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一個普通的酒店工作人員,可以買得起,這麼昂貴的奢侈品麼!?」
「太子……」一語落,男助理的面色已經變得非常難看。
「說!仔仔細細的給我說清楚了,我就不追究,你撒謊欺騙我的罪!」
「是……」他的內心天人交戰,看著段逸風冰冷的神色,他正在糾結要不要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說出來,,
段逸風的手機忽然劇烈振動,他掏出手機,在看到屏幕上方的號碼時,猶豫的看了眼面前的男助理,繼而在他的面前接通了通話。
「什麼,找到了!?」那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他的情緒突然變得激動起來。
赤紅著雙眼,他最後冷聲吩咐道︰「盯緊他們,在我沒有來之前,你們的任務,就是給我死死的盯著他們,必要時,可以采取強制性手段!總之,這一次,我不希望他們再度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太子?」看著掛斷通話面色分外沉重的段逸風,男助理猶豫著道?
「馬上給我去訂最早班回鎦城的機票,我要盡快!」
「那,,」
「別給我嗦,讓你去就馬上去,我管不了這些了!」段逸風此刻焦急的不得了,說完就直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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