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守候在此的有十幾個黑衣手下,看到風塵僕僕趕到的段逸風,有些意外的同時,領頭的立刻上前,恭敬道。
「嗯,」段逸風淡淡的應了一聲,隨機邁動腳步,朝著院落的主屋走去。
「情況怎麼樣了?」
「回太子,我們的人已經在這里看守了好幾天了,之前那個劉建國有些大的動靜,不時還會罵上幾句,現在這幾天,倒是安分多了,乖乖的在屋子里照顧那個女人,也沒怎麼鬧騰了領頭的那人不知該怎麼稱呼床上躺著的那個植物人,先前太子有說過要小心看守,好好照顧她,他雖然懂太子跟這女人的關系非凡,但是確實不知該稱呼什麼?
果然,他這話一落,段逸風的腳步立刻停了下來,有凌厲的視線,直接掃到他的臉上,讓他生生的寒了一把。
「以後,稱呼她為郭夫人
「是!」在這樣的視線之下,他只覺得身軀一寒,
「叮咚叮咚,,」清脆的風鈴聲帶來一陣寒流,風吹起里屋的紗帳,紫色的帳幔在風聲中搖曳,一片惑人的緊。
而隨著這陣悅耳的風鈴聲而來的,則是床邊那人驟然回過身的來的視線,一瞬的收緊,一瞬的仇恨。
段逸風微俯進去時,見到的,恰恰是這一股視線。
門簾上的珠子還在不住滾動,風鈴聲悅耳,卻掩不住這一室忽然緊張的氣氛。
扯動了下嘴角,段逸風走上來,由著手下從外屋搬來一個椅子,放在床的對面,然後施施然的坐了上去。
「劉參謀,好久不見!」他翹著二郎腿,玩世不恭的看向對面床邊的那個男人。
「哼哼,,」劉建國連哼了兩聲,話語里滿滿的是對他的不屑。
他的鬢角雖然有些斑白,青黑的頭發也有了寫花白,但是即使如此,一點也不損他的英氣,長年當兵下來一身的健朗身軀自然是還在的,說話自然是格外有力度。
話說早先,自從郭果果走後,他就開始擔心,會有人注意到他這療養院。
果不其然,之後真的有好幾個人,悄悄的埋伏在療養院的附近,一探這里面的究竟。
他覺得不安全,就在夜晚的時候立刻搬走了,調到了另一個私人住處,不過居住了半個月後,又被人給找到了,他當下才將郭如沫安置到了這個偏僻農家村院。
以為總不會有人會找到這里來,結果,還是被眼前之人給尋到了。
在幾天之前,他這里就被一伙人破門而入,之後威脅他們好好的住在這里,不可逃出去,否則就要他好看。
顧及到郭如沫的身子受不了顛簸,他這才隱忍著一直沒偷偷搬走。
現在看到眼前這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所有的一切,終于找到了答案。
應該是說,從郭果果找到療養院開始,他就知道,一切,總歸的瞞不住了。
只是,他飽經風霜的眼眸望向睡在床上,一臉平靜的女人時,目光里有了些許的愧疚。他以為,憑著他的力量,可以護著她終身無憂,可以護著她安享晚年,可以護著她走完這一生……
結果沒想到,他終究還是護不了她這一世。
有些事情,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吧。
「段宏輝的小兒子,什麼時候,盡干這些探究人家私事的玩意!?」劉建國哼哼唧唧的幾聲,終究還是忍不下一時的賭氣,忿忿出聲。
「看來,劉老還記得我,就不知道,劉老是否會記得家父了唇角微彎,段逸風笑得一臉邪魅。
劉建國的面色快速的變化了幾許,似乎有青黑之氣從他的面上涌過,最終,卻化成了一句無奈的嘆息,「說吧,你這樣做,到底是為何?」
聞言,段逸風端正了坐姿,嚴肅非常的看向他,「我想知道,當年您跟我父親,還有郭伯母之間的事情
他的目光飄向床上躺著的那個女人,听說,是植物人,只有眼楮會動耳朵能听外,她的一切,跟死人已經無異。而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是郭果果的母親。他從沒听她說過母親的事情,卻沒想到,他跟未來丈母娘的第一次見面,竟會……如此的怪異。
「這就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劉建國其實早已猜測到,
「是!」段逸風也不用避諱,直接回答道。
劉建國的目光黯然了下,轉而看向床上依然躺著的那人,她的身姿恍若是睡著了,那眼楮是閉著的,只是他知道,她都可以听見。
想到此,他的心上有些苦澀,「雖然,她睡著了,但是,你也要顧及一下她的感受吧
「這是自然,」段逸風起身,拂了拂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如果劉老願意,我們出去說
「好!」事已至此,他知道已經瞞不過去,索性攤開來說明白了也好。
關上門,待所有人都走出屋外時,床上那個本該睡著闔眼的人,卻忽然睜開了眼楮。雖然上了些許年紀,眼角也有了些細致的眼紋,但是她的風韻卻依然不減當年,而此刻,她只是快速的闔動了幾下眼楮,最終只是無力的閉上。
「說吧,你想知道些什麼?」待走出了屋外,走到院落里時,段逸風屏退了身後的那幾個手下,劉老這才開口。
段逸風此刻也有了些許愧疚,畢竟他將人囚禁在這里,不算是一件地道的事兒,所以語氣上,也就緩和了幾分,「如果可以,我想知道當年您跟郭伯母,還有我父親之間,發生的事情?我想知道,果果,她到底是誰的女兒?」
「想知道果果的身世,才是你今天來的目的吧?」劉建國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
「是,,」段逸風在短暫的沉默後,給了最確切的回答。
當初在她失蹤後,他曾經尋找過她一個月,甚至把鎦城的地都翻了個。只是他後來也慢慢想明白了,她若是有心出現,那麼也不必他找,橫亙在他們之間的血緣關系,才是所有問題的癥結所在。如果他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那麼即使他找回了她,終有一天,恐怕她還是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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