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逃妃太難追 第一百七十四章 救援婚嫁坊(二)

作者 ︰ 風行末端

更新時間︰2014-02-19

婚嫁坊鬧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在清冷的北街,一個偏僻的小酒樓內,沈笴還醉在雲里霧里……

這幾天繃緊神經盯著婚嫁坊,眼看婚嫁坊有氣無力的眾人似乎離死亡漸漸近了,再有兩天,他就可見到自己造孽的成果了。

他心里高興,便想著放松的喝個幾杯,可南大街都被封了,自己的幾個結義兄弟自從那次邀月盛宴後也早看不到人影了,他沒其他什麼朋友,回府也不成,洪氏每天念經般對她耳提面命,他早煩了,何況還有那個五妹妹沈舒雅總在為婚嫁坊的事糾纏他。

于是,昨夜,他便尋了這個幽僻的所在,弄了兩個小美人陪酒,自己一時高興,竟喝了個楊樹不識柳樹,醉得一塌糊涂。

這一醉竟直醉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沈方和幾個小廝在外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幾次想稟告沈笴季二硬闖婚嫁坊的情況,可每次剛開頭,沈笴都是一副似醒非醒的不耐煩的模樣,一邊翻身,一邊的罵道︰「爺難得這兩天心舒,想安靜的睡個覺,你們還來打攪,你們是不是要像婚嫁坊那些賤人一樣,要被餓得七暈八素,你們才安靜,滾!」

如此直到太陽偏西,沈笴才滿身疲憊似的悠悠醒來,他轉著眼珠望了望四周,推開兩個女人慢條斯理的起床穿鞋,走到外間,接過沈方遞過來的漱口水,問道︰「婚嫁坊那邊情況咋樣了,是否都倒下了?」

「回世子爺的話,情況不妙,那武陵王府的季二帶了一隊護軍沖進了婚嫁坊,其他書友正在看:!」沈方瞅了眼沈笴的臉色,彎著腰小心翼翼的答道。

沈笴聞言一震,將杯盞猛頓在旁邊高幾上,怒道︰「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不早通報于我?」

沈方有苦說不出,但還得陪著小心道︰「那季二早上就進城了……世子爺近幾天太累了,我等叫了幾遍都不見您醒來,是以再不忍心吵著了您

沈笴罵道︰「一群蠢貨,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嗎?總有一天王府要敗在你們的手上!」

沈方心下不服的嘀咕,但嘴上也不敢狡辯,只隨了沈笴匆匆奔往婚嫁坊。

等他們趕到婚嫁坊的時候,眼見得封堵婚嫁坊的兵丁早換了武陵王府的護軍,婚嫁坊出出進進的全是沐風城衙門的衙役和季二帶來的人。那些人正忙著給婚嫁坊搬送糧食,延醫請藥。季二則和縣太爺何結巴站在婚嫁坊大門口似相談甚歡的模樣。

沈笴一路氣勢洶洶的行來,齊越王府一眾人本已似喪家犬一般瑟縮在邊上,一見沈笴馬上精神抖擻起來,立馬又圍聚到婚嫁坊大門口。

還沒等季二和何結巴給他見禮,沈笴已一揮衣袖,冷漠的說道︰「給我將破壞防疫事務安排的二人綁了

事發突然,何結巴見沈笴如此大膽,一時驚得目瞪口呆。

季二卻一拉架勢,旁邊的護軍也立馬圍了上來,他不慌不忙的沉聲喝道︰「我看誰敢!」

何結巴此時也反應過來,指著沈笴道︰「你……你雖是王府世子,我好歹也……也是朝廷命官,豈是你說綁……就能綁的?」

「你還真拿自己當一回事!不是和你說了,你只管北片的疫情,這一片的疫情就交給我們王府替你管下的嗎?你如此擅作主張,不知好歹,信不信我父王不日就能摘下你的烏紗帽?」沈笴輕蔑的撥開何結巴的手指,徑直走到季二的面前︰

「你一個王府奴才,見了本世子不知跪迎,不知見禮,還如此囂張的和本世子講話,武陵王府的規矩哪去了?難道司馬王爺就是這樣教你不顧朝廷禮儀,如此以下犯上的嗎?」

季二一听沈笴的話語,不是指責自己為婚嫁坊出頭,而是以禮儀的帽子壓他,心想道︰這沈笴也不傻啊,他居然也知道避重就輕,不和自己硬踫硬,找個讓自己無法推卸的罪名扛著……只是他沈笴未免太小瞧他季二了,這麼多年他可不是跟著小王爺白混的!

想到這里便道︰「沈世子既然如是說,那我倒要問問這規矩的事,沈世子既是忙的朝廷公務的事,那請問可有朝廷的批文,何縣令既然作為朝廷命官,督管疫情本是父母官的事,什麼時候輪到沈世子來越廚代庖了?季二不懂禮儀規矩事小,世子不懂朝廷秩序和規矩才是大事呢!」

沈笴一時語塞,的確,他這手是伸得有點長了。然而他畢竟向來就是個強詞奪理,胡作非為的主,他什麼時候講過規矩或道理?于是,他眉眼一橫,手臂一揮道︰「本世子不和你扯那些廢話,我王府承蒙皇恩,就該為朝廷效力,論爵位,我王府遠在一個九品縣令之上,我王府為沐風城民眾控制疫情,消除禍患,有什麼錯?倒是你們阻撓本世子為朝廷出力,造福沐風城百姓,是何居心?」

「這話要問世子爺吧?世子爺夸大疫情,聳人听聞,封堵婚嫁坊,欲置之死地,是何居心?」季二也針鋒相對。

「你個小小的家丁有什麼資格詰問本世子,王府軍何在,給我拿下這囂張的小子!」沈笴話音才落,齊越王府的兵丁馬上一擁而上,圍住了季二。

季二一聲怒喝道︰「我看誰敢!」說著掏出令牌,四面一亮道︰「季爺今天不是家丁,季爺今天持的是武陵王府護軍令牌,誰要是敢上來,他就不是與季二為敵,而是與整個武陵王府為敵,其罪當誅!」

何結巴平時迫于沈笴婬威,屢次沖不進南大街,今天借著武陵王府的勢出了頭,于是也附和道︰「對,衙役們,你們也……上,誰要是敢阻……擋,就是與……與朝廷為敵,!」

齊越王府的那些兵丁們面面相覷,猶豫著不敢動手。沈笴搶過沈方手中的武器,一邊向季二擲去,一邊叫囂道︰「齊越王府護軍給我上,捆了這狗奴才,封了婚嫁坊,出了事情,有王府擔著,臨陣退縮的我誅他九族

那些護軍本還抱有僥幸的心里,他們不希望兩王府沖突起來,發生血戰,這樣對他們誰都沒利,但听了沈笴的叫囂,知道這兩府現在是互不相讓,勢在一戰了,于是都立刻全神戒備,持戈帶發。

季二僅帶了區區百人,縣衙的衙役也不過十幾人,而齊越王府護軍眾多,眼看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經過一番休息已恢復了不少體力的杜雲傾不想讓事態擴張,本想站出來將矛頭引向自己平息事端,可是,她也知道沈笴就是個混人,跟他講道理根本就說不通,只是他現在是騎虎難下,勢必要將整個婚嫁坊滅掉他才甘休,自己即使站出來也于事無補,然而多拖延一刻那些兵丁們就多一點生存的機會,婚嫁坊就多一絲生存的希望。

于是,她松開扶著的秋凝的手,神情自若的邁步出門道︰「大家且慢動手,爭端皆因婚嫁坊而起,可否讓小女子先說兩句?」

季二沒容沈笴發話便搶先說道︰「杜娘子但講無妨!」

杜雲傾轉頭望了望沈笴,嘲諷的一笑道︰「沈世子大概還沒來得及關注沐風城其他地方的疫情吧,我想除了我婚嫁坊被沈世子封堵,人員得不到救治外,其他地方應該沒什麼大礙吧?沈世子要的不過是婚嫁坊的消失,又何至于此為難那些兵丁們,拿了他們的性命來給婚嫁坊陪葬!」

杜雲傾此話分明就是有挑撥之嫌。果然,那些兵丁們听杜雲傾一言,都只停了動作,等待沈笴的說法。

沈笴惱怒道︰「休得胡言亂語,婚嫁坊疫病橫行,倘不封堵,勢必蔓延至整個沐風城,危害眾人說著指了指季二等人道︰「這伙人為一己私交,意欲置眾人利益而不顧,我王府出兵維護,是為整個沐風城的百姓安危著想,今天,他們為朝廷而戰,勝負尚未決定,何況我齊越王府將強兵廣,斷沒

輸給他們的道理,何來陪葬之說?」

沈笴欲以自己人多勢眾的優勢煽動他們與季二所領護軍決一死戰的情緒,季二的百來人的護軍對沈笴的數百人兵丁,分明是以卵擊石,眼看婚嫁坊及季二的護軍被團團圍住,勢必難逃一劫了。

杜雲傾雖知自己無力回天,但仍不放棄的轉向季二和何結巴阻止道︰「何縣令,季統領,你們撤走吧,婚嫁坊的死活與其他任何人無關,我們甘願被封堵,有什麼事我們自己扛著吧!」

「你抗得動嗎?就你那小瘦肩膀?還是動用你那張嘴巴說幾樁媒事實在!」一個熟悉的聲音驀然響起。

杜雲傾轉頭之間,就見司馬季度穿了一身孔雀綠錦服,帶了孫幽和一玉面少年,分開眾人,強勢行來。

地上立時黑壓壓跪了一片。

司馬季度一路行來,目不斜視,似笑非笑的眼神只鎖定杜雲傾,似當四周無人。杜雲傾的眼神也膠上了司馬季度的面容,嘴角的笑容不自覺的漾開,漾開,只覺春暖花開般,漫天明媚,幸福流轉,她定定的盯著他的笑容,直到他走近,走近,俯視她。

「我很好看嗎?看夠沒有?」話語輕輕的。

杜雲傾忽然驚醒過來,一把推開司馬季度靠近的身體,紅著臉迅速低頭跪下道︰「小女子見過王爺!」

司馬季度嘴角噙著笑意,等他轉身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冷若冰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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