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逃妃太難追 第十章 初謀生計(二)

作者 ︰ 風行末端

更新時間︰2013-06-29

「我是那天早上贈藥給你的少年啊!你不記得我了?」那小娘子見杜雲傾還愣著就急了。

杜雲傾終于有點模糊的意識了,這位贈藥的少年,原來是女扮男裝啊,她隨即施了一禮說道︰「多謝陸娘子那日贈藥,雲傾心下感激不盡

「姐姐,哪有那麼多禮節,我叫陸紋,我一看見你就喜歡你了,你先隨我去見師傅吧。我回頭找你聊陸紋一把拉住她歡喜的來到內間一個小戲台下。

也許緣分這個東西真是說不清道不明,陸紋才見杜雲傾兩次,就覺得特別親切,特別喜歡這個貌似中年的小娘子。

「師傅,這位杜娘子來應試說書的陸紋將杜雲傾往一個約四十歲左右的長者身前一送。

那長者正給一個年輕男子畫著臉譜,聞言抬頭上下打量了杜雲傾幾眼,放下手中的筆,問道︰「小娘子會說書?」

「回師傅的話,小女子會講故事,想來和說書應該有共通之處,還望師傅能給個機會

那長者皺了下眉頭︰「說書可沒你說的那麼簡單,說書除了要將故事清晰明了的講出來以外,還要會拉琴,會演唱,沒有基礎是不行的

杜雲傾懵了,以前看電視說書的不就是坐在桌前,或端個茶杯或執個扇子清講嗎?現在怎麼還要吹拉彈唱啊。

「我可以一邊學一邊講嗎?」杜雲傾底氣不足的問道。

「坊主要求的是一上來就可**說講的先生,而不是學徒。這個我也做不了主。明天就是太尉為軍士壯行的宴會,可我們的主講這兩天卻忽然嗓子啞了,這新招的先生可是要上台的,那邊也還有三位應試的在後面練習呢那長者為難道。

杜雲傾一下恍然大悟,為陳玉壯行的宴會還是自己出謀劃策的,戲文也是自己點的呢。杜雲傾眉毛一皺,計上心頭,她決定豁出去了,努力去爭得這份工作,只是不知是不是有利用職權之便的嫌疑,管它呢!

杜雲傾轉了轉眼珠︰「那請問師傅,這壯行酒宴是誰預訂?」

「陳府舅家的劉小將軍定的

「那請問這劉小將軍為何定這酒宴,對這次壯行的說唱故事及樂舞可有什麼要求?」

「我們只听說好像是訂婚宴和壯行宴合辦吧,至于講說內容沒具體規定,只是要求我們結合這次盛宴說講。至于歌舞,歡樂喜慶的就行,難的就是我們說唱的節目。我準備了三個故事正訓練呢?小娘子問這個做什麼?」那師傅很是不解。

「我有一個設想,剛好可以應景,說不定能彌補唱功差點的缺憾,我先說一段試試,師傅若認為還可以,那就留下我,我不需要多少工錢,能糊口就行,今後師傅覺得我行了再說,可以嗎?」杜雲傾抓住機會跟師傅央求道。

「那杜娘子就先說說看。這里是舞台。一應樂器都有,你自己隨便挑揀吧那師傅把杜雲傾領上了戲台。

杜雲傾在陳府就已經听劉明昊說過關于樂坊的的一些情況。原來東晉時期戲曲還沒普及,表演大多是說書和表演和為一體,由一個人講唱,其余人等戴了面具在那里配合表演,偶爾幫腔,說書和表演的分開才剛興起,並且實際操作的人極少。這樣也好,杜雲傾剛好可以取長補短,自己演說,讓別人表演了。

「師傅,我先一個人邊講邊演一遍,若是你覺得還行,後面那就讓陸小娘子幫我演繹了杜雲傾一邊說,一邊隨手拿了手鼓。

杜雲傾站在台中,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道︰「東坡先生,保佑我!」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故壘西邊人道是,三國周郎赤壁,亂世穿空,驚濤拍岸,卷起千堆雪杜雲傾頓了頓,緊拍了幾下手鼓,繞舞台一圈,重回舞台前,回眸,仰頭,眺望狀。

「遙想公瑾當年,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羽扇綸巾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話說周郎周公瑾當年皖城一役,深得孫策喜愛,孫將軍親自出迎,並授予健威中郎將,此時的周郎正是英武豪邁,意氣風發之時,江東小喬,嬌媚多情,風姿絕代,這般英雄美人的結合,演繹出了一曲驚世絕俗的大美,從此,刀光劍影的廝殺中也縈繞了一絲溫情,硝煙血腥的戰場也彌漫了一縷脂粉香……」

杜雲傾一直邊說邊演邊敲著鼓,一路洋洋灑灑的演繹完,屋子里已是鴉雀無聲,過了好一會兒,才爆發一片此起彼伏的喝彩聲。,原來屋里不知啥時已聚集了好多人。

「杜娘子,你的講詞太棒了!你這個徒弟我收了那師傅激動的說。

「太好了!謝謝師傅!謝謝師傅!」杜雲傾狂喜的朝師傅長鞠了三個躬,他們哪知道她的這些講詞是多少代人的沉澱,她只是遵循了拿來主義的原則罷了。

「杜姐姐,你成功了!」陸紋也激動的拉著杜雲傾的手搖著。

「杜娘子是怎麼想到說這段周郎故事的?」師傅問道。

「陳府與徐府已有聯姻之意,而陳家小郎君又將隨軍前往征戰,正是少年意氣,建功立業的時候。如花美眷,如錦前程,這周郎故事正是當前兩位中心人物的寫照杜雲傾此時眉間豪氣飛揚,好像她才是赤壁周郎,而那份初到這個時空的愁苦及瑟縮早被丟到了九霄雲外。

「杜小娘子,你今天就留在樂坊和我們在一起排演一下吧。你看還需要幾個人配合,場景怎麼換,道具要哪些?」師傅商量的問道。

「師傅,你比我有經驗,我相信你知道怎麼改更能讓大家滿意,你可以讓陸小娘子扮小喬,配合我的講說。相信我們能配合的好說話間轉頭微笑的看了眼陸紋。接著又說

「我今天還不能留在這,我還有許多事,並且明天過來我也不能總呆在講唱坊,我只能負責這一場,說完書,我就得離開。你們自己排練吧,說書的地方留給我就成杜雲傾有點慌,時間不早了,她擔心陳府的人會尋她。

「那好吧,你把講詞再說一遍我們記下來,晚上我們練練,你先回吧!」那師傅和藹的說道。

杜雲傾也不謙虛,一邊說講詞,一邊解釋,又拉了陸紋到邊上嘰嘰咕咕的說了些什麼,兩人不時會心的相視而笑,倒把那師傅弄得愣住了,好奇這兩小娘子怎麼這麼快就混熟了。等杜雲傾交代完,已到黃昏時分了。

陳府上下此時卻是亂套了,出去的幾撥人回來都報說,沒找到杜媒婆。

夫人劉氏正火大的訓著那看門的男家丁︰「早吩咐過你們不要隨便讓杜媒婆出門,我說的話是不是都不作數了?」

那家丁委屈的應道︰「可杜媒婆是和兩位郎君出去的啊,我們怎麼攔?」

陳夫人不好訓自己的孩子,只對著家丁發著狠︰「還在狡辯,找不到杜媒婆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好了好了,姑母,我相信杜媒婆會回來的,她不像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一定是被什麼事情耽誤了劉明昊打著圓場。

「會回來嗎?這麼晚了,你和三郎不是都去找過嗎?什麼事能這麼晚,又不是看大戲,你別忘了她是被丁嬤嬤強請回來的,我只擔心她這會借機逃了陳夫人擔心道。

「姑母放心好了,杜媒婆絕不會逃的,我非常相信她的人品,她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不會擱著表哥的事不管的,我倒擔心她出了什麼事,要不我們再出去找找?」劉明昊還是那麼沉穩篤定,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來的自信,就這麼相信杜雲傾。

沉思了片刻,劉明昊忽然重復了劉氏的一句話︰「看大戲?」腦中靈光乍現,他想起杜雲傾盯著邀月樂坊的情景︰「我知道杜媒婆到哪里去了,陳玉,我們到邀月樂坊去看看!」

「我們剛才不是已經去過了嗎?」陳玉疑惑的問。

「我們去只是去問了明天的安排,又沒找人,邀月樂坊那麼大,杜媒婆一定在里面說完,急忙拉了陳玉就走。

杜雲傾激動的走出邀月的大門,思緒還沒完全從剛才說書的亢奮狀態中拔出來,她一邊走一邊兀自低頭吃吃的笑著。沒想到自己在學校積極演講並參加各種演出活動還真不是白白浪費時間,如今這「文藝剩女青年」的文藝細胞在這個時代居然也派上用場了。

杜雲傾一邊思索一邊得意的笑著,走錯了方向也不自知,快到一個三岔路口時,突然听到有人在急迫的叫著︰「讓開,讓開!」杜雲傾還處在一種迷惘的狀態,她抬頭看到左邊路上涌過來的一群乞丐,本能的往右邊讓,不想右邊正迎面沖過來一輛瘋跑的馬車,杜雲傾驚呆了,傻站在那兒一動不動。趕馬的小廝勒不住馬韁,眼看這時馬蹄就要踏上杜雲傾了,這時馬車內突然飛身旋出一個矯健的身影,一把撞開杜雲傾,馬蹄是避過去了,車轅卻堪堪擦過將兩人撞倒在地。

杜雲傾被撞到頭部,再一次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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