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逃妃太難追 第二十九章 如此主家

作者 ︰ 風行末端

更新時間︰2013-07-15

第一次,杜雲傾這麼沉默寡言。她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等著大人的責罵。

司馬季度看著沉默的她,看得心里的慌,想安慰又覺得不合適,想握一下她的手更覺得荒謬。

孫幽看著杜雲傾那凝重的模樣,不時從唐照壁的背後探出頭,小心翼翼的說道︰「姐,我真的沒事

杜雲傾只是安慰的拍拍他的背,也不說什麼。

一行人到達婚嫁坊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一個臨時被陸紋指派管事的婢女春蓮上前稟告︰「東家,二掌櫃的,迎客房有一懂講唱及各種樂器的師傅等著應聘

「後院的孫管事在干什麼?把小郎君交給孫管事去吧。陸紋,我們到客房去看看頓了頓,轉回頭對司馬季度和唐照壁說道︰「你們稍等,就在我們媒坊用晚膳吧?我們一會就過來了

「晚膳就不用了,等會我倒是有正事和你相商唐照壁說道。

「那好吧,陸紋你帶個人先過去客房看看,我等會再過去杜雲傾看了看天色,說道︰「就在院子旁的亭子里坐坐吧!」說著吩咐了旁邊的婢女上茶,三個人就著石桌圍坐下來。

「我想買下樂坊的西院唐照壁直截了當的說。

杜雲傾吃了一驚,放下手中的茶盞,問道︰「你買樂坊干什麼?」要是在以前,杜雲傾談都不會和他談,一定認為是他們有所企圖。經過了今天的那件事,雖然她對他們的敵意減輕了不少,但畢竟和他們都是萍水相逢,不知根不知底的,也不好貿然答應。

「還是開樂坊啊,你們開婚嫁坊,可以帶動我的生意,我的生意也可助你們婚嫁坊一點聲威啊!」唐照壁答道。

「你們確定不是鬧著玩?」杜雲傾疑惑的問道。

「當然不是,白花花的銀子數給你,誰那樣去玩?是吧?司馬兄!」唐照壁用胳膊肘拐拐正四處打量的司馬季度。

「當然,口說無憑,立字交銀為證!」司馬季度接著說道。

杜雲傾想了片刻說道︰「這事我也不能一人說了算,我還得問問陸掌櫃的意思,即使是這西院賣了,我們也要約法三章,要知道,畢竟我們離得太近了,這不只是對你們的約束,其他人來買也一樣的

「行,只要賣給我們,約法六章也行!」唐照壁臉上終于露出喜色了。

「給你們也給我們兩天考慮的時間吧,如果想好了,決定了,大後天我們來決定是否辦手續吧杜雲傾說完起身,招呼婢女們給二位準備晚膳。

過了一會,杜雲傾像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你說開樂坊?你懂行嗎?」

「略懂一點,但杜娘子開婚嫁坊,你精通婚嫁嗎?都還不是邊開邊學啊!」唐照壁一句話就堵住了她。

杜雲傾想想也是這個理。

「剛好陸掌櫃在面試一樂器師傅,要不你也去瞧瞧?」杜雲傾支走唐照壁,一是想看看他是否真懂行,二是覺得如果他真懂,說不定還能幫陸紋鑒別一下師傅的水平。

打發走二人,杜雲傾來到孫敢居住的後院,跪在房門外,說道︰「孫大哥,雲傾不懂事,沒照顧好孫幽,差點釀成大禍,請孫大哥責罰

孫敢經過幾天的修養,早已恢復的差不多了,杜雲傾人前人後都稱他孫管事,下人們也一直認為他是東家很早就結識的管事。

孫敢剛才听孫幽講了遇難經過,此時心緒已經平復。他步出室外,也跪在杜雲傾對面,說道︰「是我要謝杜娘子,你幾次三番救了我們兄弟兩,還這樣把我們當親人一樣,孫敢何其有幸,不要再說責罰的話,孫幽落水怪不得你

「孫大哥,如果不是因為我任性的要出去玩,如果不是我帶頭去鬧,孫幽也不會隨便下水,都是我不好,險些弄丟了孫幽,好在孫幽沒事,我錯了,大哥責罰我吧,這樣我心里好受點

「杜娘子快起來吧,你不要太過自責,孫幽出事你比誰都難過,我知道你拿他當親弟弟待,這不是你的錯孫敢又跪行幾步說道。

「就是我的錯,我一直就只顧自己的感受,從沒想到自己肩上的擔子,沒想到自己身上的責任,你們都是無比信任我的,才願意這樣跟著我,可我自己涉險也就罷了,還害大家跟著涉險,今天要是沒有那兩位郎君,我們真的都完了。孫大哥,你罵我吧杜雲傾哭得滿面淚痕。

孫幽這時也從房間跑出來了,拉著雲傾的手說道︰「姐,你起來吧,你再不起來,孫幽也要跪下了,都是孫幽闖的禍

陸紋領著那個應聘的師傅和唐照壁他們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她也跑過來拉著杜雲傾說道︰「姐,你起來吧,在這個家,你就是我們的主心骨,你笑我們跟著笑,你哭,我們也跟著哭,我想你也不願看到我們都六神無主的跟著你哭吧

杜雲傾听了陸紋的話,終于站起了身,掃了大家一眼︰「雲傾感謝你們的信任,今後我一定三思而行,再不任意妄為,**浮躁

「多好的主家啊!這樣的主家我不跟,叫我如何能安心?」杜雲傾轉過身,就見一個約莫二十七八的容貌出眾,氣勢迫人的干練女子,拍手走到杜雲傾跟前,略施一禮道︰「樂師楊慧娘見過杜娘子!」

杜雲傾微蹙了下眉頭,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但馬上恢復了平靜。

「陸掌櫃,你先和這位樂師到前院去,我等會就過來了杜雲傾吩咐道。

等陸紋和那樂師走遠,孫幽馬上拉著唐照壁的手來到孫敢旁邊說道︰「哥,這位就是救了我的唐郎君,那位是他朋友孫幽指了指站在杜雲傾身邊的司馬季度。然後接著介紹道︰「這位是我哥,孫敢!以後我們大家是不是都是朋友了?」杜雲傾過來揉了揉他的頭,孫敢也和司馬季度唐照壁見了禮,說了一些感謝的話,然後領著孫幽回屋了。

杜雲傾問唐照壁道︰「剛才那樂師怎麼回事?」

「才情倒不錯的,古琴,箜篌,古箏等技藝都還熟練,對清商樂也能侃侃而談,我看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唐照壁說道。

杜雲傾見司馬季度一直沉默不語,便問道︰「這位司馬郎君認為怎麼樣呢?」

杜雲傾破天荒沒以那種敵對的語氣和他說話,也沒叫他司馬倍二,反倒讓他有點不習慣。

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從才情來講,的確還行,但她不適合呆在婚嫁坊。其一,婚嫁坊主要是經營些說媒,管一些婚嫁之類的俗事,那些太過高雅的人或事放這里反倒不實用,沒必要;其二,此女子才情如此之高,卻願屈身于一個小小的婚嫁坊,是不是有什麼用心或意圖;其三,此女子為人說話態度高亢,言辭張揚,恐不是一般人能駕馭的了的,只怕到時不僅不能為你所用,反于你有害。杜娘子可要三思啊!」

唐照壁說道︰「司馬兄是擔心她到時奴大欺主嗎?」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如果她是另有目的那就更糟了。杜娘子請恕我直言,玩心計,我想你不是她的對手司馬季度目無表情的說道。

杜雲傾差點就要熱血上涌,內心不服的想說︰「我倒要看看她有何能耐,咱們就能看著她玩?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怕了她不成!」

然而,想起今天才受的教訓,自己不能總是憑著腦子一熱,想干什麼就干什麼,自己現在可是一大家子啊,如果出了一點點問題,可是一損俱損的事啊!

杜雲傾走了幾步,叫過一旁立著的下人︰「去和陸掌櫃說一聲,那個樂師明天再另找吧,這個楊樂師在我們這兒是屈才了。

那個婢女領命而去。司馬季度和唐照壁也要告辭而去,杜雲傾也不強留,送他們到門口,剛轉身,陸紋又匆匆忙忙追來,問道︰

「姐,那個樂師不願離去呢!她要見你,怎麼辦啊?我們為什麼不能要她啊?」

「廟小菩薩大,你說怎麼要,看來她還真是賴上我們了,剛才司馬郎君說她有什麼用心我還不信,如此看來,她還真是有目的而來的杜雲傾思索著該怎麼辦。

「姐,你怎麼知道她有目的?」陸紋不解的問道。

「你想,她等到晚上都要等到我們回來,為什麼?你去應聘就夠了,為什麼她一定要到後院去見我?我都明確說了不想收留她,她還賴著要見我,以她的才情,哪里混不到一口飯吃?」

陸紋想想也是啊,這樂師還真是有點反常。

該怎麼辦?杜雲傾第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問題,趕吧,她不走。去見她吧,她會更加纏著她要求留下來,不理她吧,她還真以為這婚嫁坊的眾人怕了她,躲著不敢見她。

想到這里,杜雲傾忽然意識到,那楊慧娘是不是看到她跪在孫大哥面前,真的以為她這個主家軟弱好欺負?

她疾走了幾步,轉身對陸紋說︰「走,見見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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