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逃妃太難追 第六十七章 擱淺的議親

作者 ︰ 風行末端

更新時間︰2013-08-26

秦黛此言一出,立時唬住了在場所有的人。這是求親呢還是斗狠?

杜雲傾知道國公爺一直是將這秦黛捧在掌心里的,可這畢竟是在齊越王府啊,這性子陰冷跋扈的世子爺會放過她嗎?

此時沈笴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咬牙切此叫道︰「好個不知羞恥的小娘子,給我將她拖出去,扔在門外!」

左右面面相覷,雖然他們跟著世子爺在外面橫行慣了,可這是在府上啊,府上當家的還有王爺王妃並世子婦,還有幾位小娘子都不是好惹的,畢竟這秦大娘子是來替兄長求親的,並且以她國公府的勢力豈是他們這般奴才敢肆意得罪的。

杜雲傾此時也不發話,反倒是走到一邊,端起茶盅,自個泡茶自個細酌起來。

沈笴本是一肚子火,見自己的左右猶猶豫豫的,便想親自將秦黛推出門去,待看到杜雲傾也一副事不關己波瀾不驚的樣子,反而不知她葫蘆究竟賣著什麼藥,于是欲奔出的腳步暫時定在那里。

秦黛也是橫眉傲目的立在那里,絲毫沒有驚慌的神色。

客房里靜得听得到針落在地上的聲音。

就在這時,世子婦王氏帶著沈靜雅和沈舒雅姐妹二人出來了,揮退了不相干的人,然後笑著對杜雲傾和秦黛說道︰「妾身不知二位媒人上門,母妃也不在,多有怠慢了!」說完叫了外面自己的隨身侍女進來奉茶後退下。

杜雲傾和秦黛向世子婦行過禮便分賓主坐了。

杜雲傾開口道︰「今天小女子唐突前來貴府提親,多有失禮和得罪,但小女子也確實是出于一片為王府和國公府計的好心,不知世子和世子婦可否容小女子單獨說明

這世子婦不同于沈笴的跋扈蠻橫,倒是一副溫和知禮的模樣。听了杜雲傾的話,忙將她讓進隔壁房間。

沈笴早不耐煩了,說道︰「我看你今天怎麼將此事說出一朵花來

杜雲傾並不在意沈笴的態度,而是從容的笑了笑,說道︰「今天倉促的到王府提親,只因世子秦蛟來去匆匆行程太緊,昨晚才回家,後天就得回皇城了。這些且不說,我只想問世子,可知道和這國公府結親又有什麼好處?」

「有什麼好處?我可不放在眼里!」沈笴不屑的說道。

「世子自是不以為然,但對于整個王府來說,和國公府結親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強強聯姻啊,不知要叫多少人羨慕!」

頓了頓,杜雲傾接著說道︰「從名聲上講,國公府確實不如王府,但從實力上來說,國公府卻是有實權的,先不說國公爺在朝中的威望和皇上的親近關系,就說現實一點的,世子秦蛟如今任武騎常侍,也是與皇上距離近的不得了的,秦蛟還年輕,前途還是無限光明的,你有這樣一個妹夫有什麼不好?

從長遠點的來說,國公爺除了自己的地位穩固外,和幾大將軍都交情匪淺,比方王鎮惡,沈田子,如今又和張將軍結親,這個我必須和你說清楚,他們這門親是你阻止不了的,兩家都是寶貝自己孩子,驕縱自己孩子的人,自然平時也是極其護短的,要不然,你看將軍府如今還沒一個主母,國公府這麼些年也沒扶正過一位姨娘。

這張大郎肯將信物交與秦大娘子,所以這門親事肯定是既定事實,你破壞不了。如果破壞勢必弄巧反拙,既失了兄弟情誼,又給王府樹了兩個對敵,世子仔細想想。所以從實權及親厚勢力來說,國公府都不是可隨便得罪的。

至于國公的掌上明珠秦大娘子,其實她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蠻橫的小娘子,她只是比較直爽,不太會拐彎而已,我相信誰動了她比動國公自己還嚴重。

世子還沒涉足官場,相信若是王爺在府上肯定也會考慮這門親事。無論是從政治上講還是從郎才女貌上講,這兩人都是般配的,世子和世子婦就好好想想吧

世子沈笴是很少管這些正經事的,現在听這杜媒婆說得一套一套的,倒是有點疑惑,這杜媒婆究竟是何許人,怎麼比自己知道的還多?

這王氏也是暗暗心驚,這杜媒婆果然不簡單,若是個男兒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故事呢?

見二人沉默不語,杜雲傾接著說道︰「反正王爺王妃也不在府上,我過幾天再來問信,若府上同意議親,國公府自然會再備了雁禮登門。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喧嚷了一下午的齊越王府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世子婦殷勤的送走秦黛杜雲傾兩人,轉身回屋,見沈笴和沈靜雅沈舒雅都還沒散去,便說道︰「幸虧你們沒將她兩人攆出去,那杜媒婆的來頭且不說,單是這秦大娘子就得罪不得

沈笴罵道︰「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我堂堂王府難道還怕了她?」

世子婦道︰「夫君錯了,堂堂王府說不定還真不如個開國公府,父王雖有世襲的王位,但那是祖輩的功勞,說道實權,哪有開國公自己打下的天下扎實,何況開國公上和武陵王這樣的皇親國戚交好,下和沈田子,張致遠這樣有兵權的將軍們親近,世子秦蛟還在皇上身邊做事,如今雖說太尉掌權,但無論是皇上還是太尉,開國公府都是他們要拉攏和交好的對象

沈靜雅打斷世子婦的話問道︰「我們都不知道這些厲害關系,難不成杜媒婆和秦黛知道,才會這麼囂張的來提親?」

王氏說道︰「這秦大娘子應該是不懂的,她只是性子直爽,也是被她父親驕縱的,但這杜媒婆的確不簡單,如此熟稔政治,其家世不可小覷,只是沒人知道她的背景,越是這樣的人物,越是要防著,你們可不要輕易得罪

沈笴嘴上還在不服,心里卻不得不贊同自己妻子的這些話。

他這妻子也是高門士族的出身,瑯琊王氏在整個東晉可是赫赫有名的,沈笴即使在外再囂張,但在王氏面前都不免收斂幾分。這王氏也算嫻淑,沈笴在外喝點酒,花點心,偶爾欺詐一些良民百姓,她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大的方向沈笴也不敢太過胡來。是以雖然沈笴跋扈,但卻沒任性的將秦黛及杜雲傾掃地出門。

沈舒雅此時也憋不住的問道︰「那嫂嫂怎麼看這件事,姊姊這親事究竟是應了還是沒應?」

「慌什麼?不是還有父王和母妃嗎?這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答應的太快,他們還真當王府求著他們了,我看這親事成也是會成的,但別扭幾天也是有必要的。咱們就等著杜媒婆二登府門吧!」那王氏自信的說道。

听了王氏的一番話,沈靜雅一邊高興一邊還是有點擔心,高興的是那秦蛟可不是和自己兄長這般游手好閑的,還算是少年有為,自己嫁個人品家世都不錯的人家,從此以後自己總算有著落了。擔心的是自己母妃那和兄長一般的性情,回來會不會又要生事。

沈舒雅自是將一顆心都放還了原處,反正張大郎君和秦黛定親了,而國公府提的是三娘子,再怎麼變故都輪不到自己頭上了,母妃回來,自己再敲敲邊鼓,幫幫忙及早將三娘子嫁出去,自己的親事不就堂而皇之的擺上了桌面了嗎?

不說王府眾人各懷心事,卻說秦黛跟著杜雲傾出得門來,便有些小心的問道︰「杜娘子,這親事是不是被我搞砸了?我是不是太沉不住氣了?」

「怎麼會?砸不了,此事還多虧你的一怒呢,這叫以毒攻毒!」杜雲傾得意的說道。

「真的?那我這脾氣發對了?是怎麼個對法,杜娘子給我說道說道!」秦黛一听沒砸,臉上的色彩馬上明麗起來。

「你想想,沈笴那麼跋扈的人,他將誰放進過眼里,你也看到過他鬧婚嫁坊的那一幕,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你沒什麼唬住他,他就按自己的性子辦事,你如果不發那通脾氣,他說不定就真賴上了將軍府,張大郎重情誼,性子軟,這你是知道的,那樣不僅你和大郎的親事有待考驗,只怕當時我兩真會被他給扔出來杜雲傾一邊走一邊笑著解釋。

她不想和她說些政治上的東西,雖然這也是沈笴不敢太放肆的一部分原因,但那也得他冷靜時才和他說得通。如今事情既然差不多了,她也不想讓這個單純的國公府娘子變得復雜起來。

秦黛吃吃的笑道︰「這麼說我還是有功勞的,第一次做媒婆,挺好玩的。原來听說做媒婆的要听人家的話,看人家的臉色,我看杜娘子你做媒婆怎麼頭昂得比主人還高呢!」

「媒婆干嗎要低聲下氣,又不是做錯了什麼事,不就賺幾個錢嗎?我們又不是坑蒙拐騙,我們還是為她人作嫁衣裳呢!成了是他們的緣分,不成我們何必將兩沒緣分的人硬湊到一處?」杜雲傾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

秦黛不得不佩服這杜娘子,她就是這樣與眾不同,這樣有叫別人看重她的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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