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8-29
杜雲傾推了推陸紋的手,說道︰「沒什麼,和小王爺說關于戲的事呢,有點小分歧,是吧,小王爺?」
司馬季度看著冷靜的杜雲傾,心里既欣賞她的機智,又好笑她的狡詐,她到底想掩飾些什麼?
不想被她牽著鼻子走,于是他故意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是嗎?我和你說戲了嗎?」
杜雲傾恨不能撲過去堵住他的嘴巴,他這是故意想讓自己尷尬呢。于是她一副能殺死人的眼光,再一次狠狠的逼視著司馬季度,咬牙切齒的說道︰「不是嗎?小王爺!」
司馬季度看著眼前這個眼光凶惡的女子,本想再整整她,可怕把她真惹翻了,下次她都不照自己的面那就壞事了,算了,先忍忍她吧。于是他收回和她對視的眼光,又開始倒酒,這一刻他看著卻出奇的冷靜清醒,絲毫不像喝過酒的人。
「杜娘子坐啊,事情都還沒談完呢,你不會現在就想走吧?」司馬季度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讓人根本就想不出剛才他是怎樣的急迫,氣惱,咄咄逼人。
杜雲傾確實真想走了,她不想和這個危險人物再有片刻的相對,于是她說道︰「我保證讓老太妃滿意就夠了,還有什麼未談妥的事情嗎?關于細節,我想小王爺沒有必要了解的那麼詳細吧!」
「誰說沒必要,畢竟我是主顧吧?你們是這樣敷衍主顧的嗎?」司馬季度一邊自斟自飲,一邊眼也不抬的問道。
杜雲傾恨不能掐死他,這破人是怎麼了?有時候看他還挺溫和正經的,可為什麼有時候這麼難纏,這麼蠻不講理?
正欲再搶白他幾句,這時又有婚嫁坊的使女過來傳話說,彩繡衣坊的綠總管送戲服過來了。
唐照壁明知道這小王爺又是什麼事情跟杜雲傾談別扭了,忙出來轉著彎說道︰「算了算了,今天也不早了,你讓她們回去忙別的吧,我來和你談,所有進程和細節我都知道,問我吧!」一邊說,一邊示意杜雲傾她們離開。
看著杜雲傾一行離去的背影,唐照壁湊近司馬季度問道︰「司馬兄,你是不是發覺了什麼?又有什麼陰謀詭計?」
司馬季度瞥了他一眼,說道︰「哪有那麼多的陰謀詭計?只是這杜娘子自以為聰明,反倒是露了不少破綻。?」
「哦,說說唐照壁雞婆的湊上去。
司馬季度放下酒杯,斜睨著唐照壁說道︰「想听嗎?」
唐照壁還在那一副洗耳恭听的專注樣,沒想到司馬季度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以後告訴你!」
唐照壁氣得一拳揍過去,司馬季度早一個閃身避開了,並洋洋得意的說道︰「怎麼樣,你的功夫還得我指教幾天吧
重又坐好,仍眉開眼笑的說道︰「我以後會告訴你的,現在還有許多事沒弄明白。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杜媒婆絕不只是一個媒婆這麼簡單,我剛才佯醉試探過她了。什麼和夫君失散,到沐風城尋夫,純粹胡扯,看我怎麼一點點揭開她的真面目吧
唐照壁不以為然的看了司馬季度一眼︰「說的什麼跟什麼?人家杜娘子的身世關你什麼事,還揭開真面目,閑的!人家杜娘子聰慧能干,品質純良,又不是什麼偽善的人,你干嘛老跟別人過不去,即使她與你的迎親隊有關系,只要她沒禍害人,也不至于讓你這樣處心積慮吧?」
「你,你,你……什麼兄弟,不就給你送了些端午吃食嗎?這麼快就堵住你的嘴了,真是見色忘友!」司馬季度佯裝被傷害的叫道。
且不說兩人在這里笑鬧著,卻說杜雲傾和陸紋回到婚嫁坊,綠如意早在說媒司那邊等著了。
說媒司環境較好,安靜舒適,且是杜雲傾常呆的地方,是以一些相熟的朋友來訪都是直奔說媒司而不是迎客坊。
此時,說媒司燈火通明,幾個使女各自在忙碌著自己的事,其中一個使女立在浣夢軒門外,緊盯著綠如意正在翻看著杜雲傾那一沓沓的東西,見杜雲傾進來,施了一禮,便退了下去。杜雲傾走了兩步,又轉頭看了那使女一眼,問春秀道︰「那丫頭叫什麼?」
「回坊主的話,她叫春桃,剛來不久
杜雲傾哦了一聲走進去,綠如意忙笑著迎上去贊嘆道︰「杜娘子這里有好多新奇的東西啊,這都是我見所未見的呢,杜娘子真是心靈手巧,這都是怎麼畫出來的啊
杜雲傾謙遜的一邊讓座,一邊使人泡茶,說道︰「這些都不過是我以前見過,剛好我學過這門技巧她本想說專業的,怕她听不懂,于是換了個詞。
杜雲傾示意春秀拿過那些宣紙,給綠如意講解到︰「這些有的是我們婚嫁坊的喜慶用品的樣稿。至于這些人物是小王爺府上大後天戲里的人物素描,我畫下來好讓楊慧娘有個比照,方便選演員和給演員上妝頓了頓,抽出另外的紙,說道︰「這些就是我們婚嫁坊在你們衣坊定的戲服樣稿,不知綠總管趕制得怎樣了?」
綠如意說道︰「我這不正送戲服過來的嗎?馬上就完工了,我先拿一些過來你看看和你要求的是不是符合說著指了指杜雲傾後面的一個木箱。
杜雲傾打開木箱,拿起戲服端詳了一會,轉過頭說道︰「非常好,謝謝綠總管了!」
兩人重又坐下,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綠如意試探的問道︰「小王爺和粉袖舞坊的唐坊主關系匪淺,應該時常在那消遣吧?」
「也許吧,看到過幾次,不過,你也知道的,我一般比較忙,也沒閑心注意他們的事杜雲傾淡淡的說道。
「哦,小王爺到你們這定戲,而不是到粉袖定歌舞,應該和你們很熟吧,我好像看他時常過來,是吧?」綠如意還是閑閑的問著。
「小王爺和我們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他是王爺我們是平民,他是主顧我們提供服務,說不上熟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作為王爺的他,無論什麼時候來,我們都得以禮相待杜雲傾不明白這綠總管今天怎麼有興致扯這些閑話。
「也是,這王爺是高高在上的,任何時候我們都不能領會錯了他的意思,以為和他相熟,說不定那只是他無意思的一個主動綠如意說道。
「是啊是啊,不僅如此,這小王爺還反復無常,性子也難琢磨杜雲傾深有同感。
「所以啊,有時候還是要對他敬而遠之,千萬別想著琢磨他,他是不屬于這里的綠如意看和自己修長的手指,狀似無意的接著話。
杜雲傾噎了一下,怎麼覺得這話聊著磕巴了。
綠如意見杜雲傾沒說話,又接著說︰「听說我們主家,小王爺的新婚妻子逃了,也不知怎麼回事?」
杜雲傾吃驚的抬起頭︰「有這種女子嗎?敢逃小王爺的婚事?」
「誰知道呢,反正她即使逃了,也是掛了一個王妃的名號那里了,小王爺再娶也只能是側妃或者小妾了綠如意說道。
杜雲傾想著這小王爺忽陰忽明的臉龐,忽然有幾分明白了,同時,也對那女子充滿了好奇,是什麼樣的女子有這份驚世駭俗的勇氣和壯舉。另一方面,又不由得對司馬季度升起了一份同情之心。
綠如意見杜雲傾不語,而她又有一種長聊下去的意圖,于是又笑著說道︰「杜娘子在想什麼呢?不會是為小王爺痛心吧?你可不要想多了
杜雲傾今天听著這綠如意的話怎麼總覺得像話里有話啊,她看了看綠如意,然後說道︰「綠總管說的什麼啊?王爺的事輪得到我來操這個心嗎?我婚嫁坊的心還操不完呢!」
綠如意臉色僵了下,馬上又若無其事的說道︰「我不過是和杜娘子離得近,說個閑話,順便關心一下,你不準想多了啊,我可不是存心的
「怎麼會?遠親不如近鄰嘛,我能體會綠總管的好心杜雲傾說道,她也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人。
綠如意左右瞧了瞧,見屋里沒人,只春秀在門外交代著使女什麼,便壓低聲音說道︰「你們那個楊樂師花了多少月例請的啊?你說她都不能**主事的,這演台戲,人物圖還要你畫好,有什麼用啊?你怎麼想的?」
杜雲傾心內暗笑,這女人,古代的和現代的都這麼八卦嗎?但楊慧娘畢竟是自己的管事,自己總不能當外人面詆毀她吧?于是說道︰「楊樂師不錯啊,挺專業的,對戲的把握和樂器都比較熟
綠如意凳子挪得更近了,耳語一般說道︰「你別騙我,我听你們坊里人說,她挺難弄的,經常和你吵架,你留著這樣的人干嗎?」
杜雲傾警惕的看了看綠如意,她今天究竟是來送戲服的,還是來說是道非的。俗話不是說︰來說是非者就是是非人嗎?難道這綠總管也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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