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15
翩月婚嫁坊內,司馬季度剛靠近講唱大廳後面的院子,就見老四做了個安靜的手勢,然後悄悄的拉過他道︰「杜娘子和太尉都已經來過了,小王爺也稍等一會了再過來吧,皇上還沒醒呢
司馬季度拍了拍他的肩道︰「你現在成皇上的近侍了,今後要好好的服侍皇上哦!」
「那是自然!」那老四笑了笑,接著說道︰「老大,你就不回皇城看看我們嗎?我們可都想你了
原來,這武陵小王爺司馬季度曾是皇上身邊的散騎常侍,號稱皇宮第一高手,而第二第三高手都為禁衛軍長官,這老四也是曾經也是禁衛軍的一員,司馬季度服喪期間襲爵請辭後,皇上總覺得自己身邊不安全,便將這皇宮武功排名第四的高手調到了自己的身邊。
因為禁衛軍都習慣了稱他們的排名,是以皇上以及其他人也慢慢的直呼排名以至忘了他們的真實姓名。
司馬季度听老四說大家想他,就調侃道︰「恐怕大家不是想我,是想我傳授武藝吧?」
「小王爺,您就不能含蓄點說嗎?大家可都是共同保衛過皇宮安全的,這點情分還是有的那老四笑道,本來他想說兄弟情分的,但畢竟小王爺的地位今非昔比。
司馬季度笑了笑︰「那就請你轉告他們,就說我多謝他們的美意了,等我有空了,一定會去看兄弟們,既然皇上還沒起床,那我等會再來
老四感動的看著這小王爺的背影,沒想到自己沒說出口的兄弟情義被司馬季度一口就拿出來了。嗯,這個王爺還不錯,沒那種高高在上的臭架子。
司馬季度拐過禮樂司向說媒司走去,卻發現在離說媒司不遠的一叢萬年青植物旁有兩個人在拉拉扯扯的,這不是杜雲傾和劉太尉嗎?
司馬季度氣不打一處來,他一向就不喜歡這個劉太尉,這時候他和杜雲傾在一塊能有什麼好事,這傻傻的杜娘子不會上他什麼當吧?
他想走近又找不到什麼借口,想離開又不甘心,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一眼瞥見劉明昊也朝這個方向走來了,于是靈機一動,向回走,遮住了劉明昊的視線,他一邊走,一邊低著頭東張西望。
劉明昊剛剛也是去給皇上請安,被老四擋回來了,正欲到說媒司去看看杜雲傾,卻看到小王爺低著頭迎面匆匆而來,忙停下來拱手道︰「小王爺早啊,不知小王爺在尋什麼東西?」
司馬季度好似剛發現他似的說道︰「是劉小將軍啊,你來得正好,幫我尋一只黃鼠狼吧,剛剛我看他躥過去的,一眨眼就沒影了
「您尋黃鼠狼干嗎呀?」劉明昊奇道。
「我母親貧血,四肢冰涼,崔郎中說,黃鼠狼肉能治貧血,小將軍幫我來抓黃鼠狼吧!」司馬季度眼都不眨的撒謊道。
「行!小王爺真是孝順,那黃鼠狼往哪里躥走了?」
「好像往那邊跑了,小將軍你沿那邊尋,我朝這邊尋,我們兩人把它圍起來
「好吧!」劉明昊順著司馬季度指的方向尋去。
司馬季度自己則繞過鵝卵石路,從哪些盆栽矮樹中接近太尉和杜娘子。
剛接近那蓬萬年青就听太尉說道︰「這些物事本太尉可不能收,杜娘子怎麼還是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司馬季度一听無名火頓時一縱老高,什麼心意不心意的,難道這兩人有勾結的嗎?如果說杜雲傾是和劉明昊有瓜葛,他覺得心里的氣還小點,畢竟那小將軍還是才貌雙全,品行端正,這劉太尉可是一個為人陰鷙,老謀深算的盜賊,對,他就是盜賊,覬覦大晉江山的盜賊。
雖然他有時不得不承認這劉太尉治國領兵有一套,可如果他覬覦他的煜兒,那比覬覦大晉江上還讓他憤怒。
司馬季度還在心里發狠,杜雲傾似乎听到了什麼動靜,向後望了望。
司馬季度警覺的想到是不是自己太離近了,被察覺了,等杜雲傾轉回頭去,他又退遠了點。
這時杜雲傾發話了︰「太尉的心意小女子就心領了,這些銀子都是應付購買邀月樂坊的尾銀,是太尉應得的名分。這麼長時間了,早該還給太尉了,只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沒有太尉就沒有小女子的今天,也沒有婚嫁坊的今天,請太尉一定收下,我不能再欠太尉的情了
劉太尉見杜雲傾堅持要給,實在拒絕不了,便說道︰「如果杜娘子覺得欠我的情,那不如這樣,這些俗物杜娘子都留著,那個金瓖玉的鐲子就送給本太尉留作念想吧!」
這句話對于現代的杜雲傾覺得沒什麼,可要放在那個時代,這可是讓女子們面紅耳赤的一句話,這女子的貼身首飾如果送與男子可是會被人誤認為是定情之物的。
剛尋黃鼠狼到達另一邊的劉明昊也正好听到了這句話,不由得也愕然的停在那里,表情復雜的看著兩人。
這邊司馬季度也發現了劉明昊,于是矮了矮身,他想弄清楚他們究竟在交涉些什麼。可又不能離得太近,這樣只能隱隱約約听到幾個詞。
這時杜雲傾又說道︰「那可是小女子夫君送給我的定親信物,是小女子留作念想的東西,太尉既然都替小女子贖回來了,就不必再收回去了吧?」
太尉笑道︰「小娘子何必總把夫君掛在嘴邊呢,在我這說說倒是沒事,在皇上那兒可就是欺君之罪了
「這是事實啊,皇上面前小女子也還是這麼說,哪個成年女子沒有夫君,不管是過門還是沒過門的杜雲傾自己也不知道這具身體定親了沒有,所以只能含糊其辭的說道。
太尉仍是好脾氣的笑道︰「杜娘子就沒想到過什麼時候放下你口中的所謂的夫君嗎?這樣只會白白的耽誤你的大好年華,前面不管你是否有過夫君,可是你婚嫁坊開了這麼久也沒見你夫君上門啊!要知道,杜娘子你官籍都沒有,自己也說不清具體是哪里人氏,你夫君就不怕你被封了婚嫁坊,被官府當做叛軍奸細收監或流民遣走了嗎?」
杜雲傾暗吸了一口涼氣,這太尉雖然面帶微笑,語氣柔和,可這話語里頭不就是**果的威脅嗎?這只老狐狸,尾巴終于一點點的露出來了。難道說他當初幫自己拿下這個樂坊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劉明昊此時也聚攏了眉毛,這個還是自己一直尊敬的那個伯父嗎?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卑鄙,居然這樣威脅一個柔弱無依的女子。而這個女子還是曾經被自己懷疑是否會為太尉的權勢所動的女子,原來她還是一如自己所願那般自尊自重。
然而,杜雲傾畢竟覺得自己現在人在廊檐下,不得不低頭,于是裝著听不懂太尉話里的意思,仰頭狀似天真的說道︰「我這不是有太尉這把保護傘嗎?我在官府的手續上面還是太尉的簽名擔保呢,誰敢誣陷我呢?等我夫君找到我,送來我的官籍不就沒什麼事了嗎?」
劉太尉不得不佩服這杜雲傾的聰明,自己威脅她,她就若無其事狀似無辜的反將一軍,關于自己的有夫君的說辭也絕不改變,這更激起了他的斗志,也更堅定得到她的想法。
他看著眼楮晶亮,笑靨如花的小娘子,抬手想撫一下她的頭,但杜雲傾不著痕跡的將一個包袱塞進他手里,說道︰「太尉就拿著吧,我手都擰酸了
太尉還欲再推,劉明昊出來了,彎子,兩手一拱,禮道︰「明昊見過伯父!」
太尉心里老大不悅,昨晚,他明明在皇上身邊卻不知道找個人給自己傳遞信息,現在又來壞自己的好事,這吃里扒外的家伙。心里不悅,面上卻還是淡淡的說道︰「你怎麼也在這里?」
「佷兒是幫小王爺尋黃鼠狼經過此地的,看伯父在此,特過來見禮的劉明昊還是彎身拱手的立在那里。
這時司馬季度背著個手從不遠處轉出來,狀似恰好經過,看著劉明昊叫道︰「劉小將軍,你給我尋的黃鼠狼尋到了嗎?」
太尉見司馬季度過來,也拱手一禮道︰「小王爺這是要去哪里?」心下卻是咬牙切齒,這小王爺哪里是尋黃鼠狼,他是不是故意在說給自己听?
杜雲傾也低身福了一禮。
劉明昊還沒會意過來司馬季度的意思,他還真以為他是見著真的黃鼠狼了,于是說道︰「明昊慚愧,沒抓到黃鼠狼
司馬季度揮了揮衣袖說道︰「沒抓到就算了,改天我讓家奴們上山去抓
然後轉身皺了眉頭和杜雲傾說道︰「杜娘子,你昨天演的什麼戲,大廳的燈籠全弄亂了,一地的碎片,戲院子也是面目全非,花草都被踩的亂七八糟,還有劇情的事,根本不是老太妃欣賞的,你先跟我過來,我有事找你說完自顧自向說媒司走去。
杜雲傾抱歉的朝劉太尉望了望,又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跟在司馬季度的後面向說媒司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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