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24
陸紋剛從皇城回來,就滿肚子的話要和杜雲傾講。她興沖沖的跑過那條石子路,進到浣月軒院子門口,兩護院攔著她問好,她有點奇怪︰這門口什麼時候增加護院了。
快接近房子時,見旁邊立了幾個使女外,也增加了兩護院守在門口,她更加疑惑了︰幾天不在,家里發生什麼事了?
兩護院見陸紋走進齊聲行禮問好︰「陸掌櫃好!」
杜雲傾听外面的問好聲,迎出門外,開心的笑道︰「陸紋回來了,快給我講講皇城有哪些新鮮事!」
「姐,這幾天我想死你們了!」陸紋來不及進門,就在檐下台階上笑逐顏開的擁抱了杜雲傾一下。
「我也是,我這還有個驚喜要送給你,你等會他就來了!」杜雲傾拉著她的手賣著關子。
「什麼驚喜?對了,這新增的護院什麼意思啊?和驚喜有關嗎?」陸紋疑惑著,但臉上還是堆滿笑容。
「進來我和你說杜雲傾拉著陸紋剛要進去。
「二爺你不能進去!」背後孫幽的聲音響起。
陸紋轉過頭來,驚喜道︰「孫幽,你回來了,太好了!」飛身下去,就要擁抱孫幽。
孫幽一閃身,冷靜的說道︰「二爺,打住,先別和我套近乎,听一下我這幾天新立的規矩!」
「你小子什麼時候也猴子帶帽稱大王了?」陸紋撇了撇嘴。
「這可是個嚴肅的話題啊,三爺剛從學堂回來,听小王爺講述了大爺受傷種種,據那接生婆交代,此次事件和一女人有關,並且案情還在進一步確認中,崔郎中那邊的小廝也有證供了。四日之類,此案必定真相大白……」
「這和我進屋有什麼關系?」陸紋打斷了孫幽的話問道。
「在案件沒有明朗之前,婚嫁坊從上到下,除了大爺外,所有的女人都有嫌疑。都必須在有我在跟前保護大爺的前提下,你們才可和她談話孫幽昂著腦袋道。
杜雲傾看著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陸紋則一腳踹向孫幽︰「你小子回來就找事,叫你懷疑二爺我,看我不揍你!」
孫幽一邊躲一邊喊︰「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也不例外!」
「我還犯法了?你肯定嗎?拿證據來,你個臭小子敢冤枉我,我今天還就犯了!」陸紋追著打。
「真心不怕火煉,證據他們在核對,兩邊證人聚頭了,案子就真相大白了,還有三天半!」孫幽躲在杜雲傾背後叫︰「你再打我我要叫護院動手了啊
杜雲傾笑著攔下陸紋。
陸紋氣喘吁吁的插著腰對孫幽罵道︰「滾,二爺剛回來累了,不和你一般見識,我先和大爺說會話,回頭收拾你!」
孫幽還要再說什麼,杜雲傾拍了拍他道︰「這是自己家里,大爺自己能保護自己,你先去舞坊玩玩去吧,一會兒回來用晚膳!」
「那她……」孫幽指指陸紋。
「快去!」杜雲傾推了他一把。
「便宜你了!」孫幽憤憤的走開。
兩人進到房間坐下,春桃端進茶水笑道︰「不知孫三爺看見了又會不會攆我!」
「別理他,小孩子瞎胡鬧的!」杜雲傾道。
這時春秀也散值過來,接著道︰「看孫三爺一本正經的,鬧得還很帶勁的
看了看陸紋道︰「陸掌櫃,可算把你盼回來了,我一個人忙的都沒時間在家里陪坊主說話了,不知平時坊主是怎麼忙過來的,你回來就好了
「誰說不是呢,姐一個人真是太辛苦了,姐你傷好利索了嗎?陳府規矩禮數太多,新婦送到了,我一時也轉不了身,耗到現在才回
「沒事,反正我傷也好差不多了,前天春桃幫忙換過最後一遍藥了,剩下的只是平時慢慢養就夠了杜雲傾笑道。
「孫幽這是弄的哪門子事啊,弄得婚嫁坊草木皆兵的陸紋接著道。
「小孩子唄,不知他從哪听的些亂七八糟消息,別理他反正他還有三天就走了,就由著他吧!」說著又岔開話題道︰「劉小將軍怎麼中途回來了啊?那天在我這喝了半夜悶酒,什麼也不肯說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也沒什麼,好像是掉了一件很重要的物事吧!」陸紋坐下來道︰「我終于見識了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厲害,姐,以後你踫到罵媒的要趕緊逃哦,這次,要不是徐七娘子,我就遭殃了……」
陸紋竹筒倒豆子一樣說個不停,這時站在旁邊的春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道︰「坊主,你說要給孫三爺做夏衣的要不趁現在還早我去隔壁衣坊看看去?」
「去吧去吧,早點回來,馬上要用晚膳了杜雲傾和陸紋說得正帶勁,頭也沒回的叮囑了一聲。
春秀行禮後告退,留著兩人還在那眉飛色舞的聊著。
夜深了,粉袖舞坊里,唐照壁看著了無睡意的司馬季度道︰「怎麼,你還不打算回府睡覺的啊,你還在等孫小郎君嗎?現在還不來,看來你們的計劃無效了!」
「再等等,等不著就算了。內奸也沒那麼笨,你一攪他就露頭啊?他也要時間觀望,要時間思考,不急,反正還有三天,看誰按捺得住!」司馬季度自信的笑道。
「只是這孫小郎君可千萬別演砸了!」
「我信得過他,不過如果說有杜娘子加入就更好了,她那玲瓏心事,聰明得緊說著滿臉的笑意。
「我看你是完全陷進去了,說什麼話,做什麼事都想著她。︰唐照壁搖了搖頭。
婚嫁坊靜悄悄的,偶爾幾處燈光穿過黑魆魆的夜幕透射出來,在這漆黑寂靜的夜里便格外的醒目,招搖。
浣月軒外,幾個護院頻繁的來回走動著。
孫幽輕輕拉開耳房的門,听听四周沒什麼動靜,然後關好自己的門,經過杜雲傾門口,又到春秀和春桃及使女們的房門口听了听,听到里面細微的鼾聲,均勻的呼吸聲,他滿意的揚了揚頭,走到浣月軒正房門口,推門進去。
杜雲傾還沒睡,正歪在床頭看書。見孫幽進來,忙坐起身道︰「自己端個凳子,坐這里,我就知道你要來!」轉頭又對還伺候在旁的一個使女說道︰「你也去睡覺吧,我這里不用伺候了
那使女行了禮退出。
「大爺你真神!」孫幽將凳子拖近床邊道。
「我算過卦了,就你那一點雕蟲小技還能蒙到我。還是操心一下個月到學堂去該帶些啥東西吧杜雲傾微笑道︰「夏衣彩繡衣坊在趕呢,鞋子,這里有一雙是二爺做的,一雙是春秀做的,你都帶過去吧說著,從床旁拿出兩雙鞋子。
孫幽推了一下道︰「我今天不是來和你說這些的,我有正經事和你說
這時屋外窗子旁輕輕的附上了一個黑衣人。
「你說什麼?那接生婆明天回來?那小廝怎麼啦?」杜雲傾話鋒一轉,忽然吃驚的說道。
孫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自己沒說啊,她演的什麼戲。
「大爺,我……」孫幽剛要講話就被杜雲傾捂著了嘴。
「先別說,去門口望望!」杜雲傾道。
門外的黑影立刻閃到檐下柱子後。
孫幽開門左右望了望回來。
杜雲傾已趁孫幽開門的時候寫了張紙條在他面前︰「假裝附在我耳旁說話,說什麼都沒關系
黑影又貼到了窗下。不遠處另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小王爺沒和你說什麼啊?也沒分給你角色啊?」孫幽附在耳旁道。
「什麼?可能是婚嫁坊的人,婚嫁坊女人沒會武功的啊?」杜雲傾故意喊出了聲,不高不低,剛好能被黑影听到。
孫幽覺得好笑,這露頭不對馬嘴的,沒想到這大爺還真是演戲的高手,于是,強忍著笑,一本正經的又附在杜雲傾耳邊說了句什麼。
杜雲傾更是長大了嘴巴,瞪著一雙不可置信的眼楮說道︰「不可能,不可能,那崔郎中醫術再高,被割破喉管的人哪活的了,何況前幾天不是說都下葬了嗎?」
孫幽再次附著她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什麼……西院?五里坡?快別說了,這些信息透漏出去恐怕就讓那人跑了頓了頓又說道︰「我病中不方便,你和何縣令說,保護好證人及證物,不然被滅口了,一切線索就又都斷了
孫幽又嘀咕了什麼,杜雲傾忙接過話頭說︰「我還當你鬧著玩的,原來還真是有眉目了,我也可松口氣了,等著看吧,看究竟是誰想將我們置入死地
接著杜雲傾又附在孫幽耳邊道︰「明天假裝轉一趟縣衙再去舞坊,現在哪里都別去了,直接回房睡覺,听我的沒錯
孫幽配合的起身。杜雲傾也起身幫他抻了抻衣服道︰「早點睡覺,別瞎嚷嚷得打草驚蛇,明天好好辦事
遠處的黑影飄走了,接著窗邊的黑影也輕輕的撤離。
孫幽推開大門,看著夜深人靜的院子憋不住笑了,然後伸了個懶腰,便悄悄的朝左耳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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