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都沒有。可是……」
「不要指望平梁王能再次倒戈相向,雖然人們常說背棄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但平梁王什麼都不缺,當年洛王的條件跟現在比肯定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吧,洛王還在天上的時候平梁王都背棄了他,如今還可能再選擇落難到地上的王嗎,落地鳳凰不如雞啊
鳳墨深吸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退一萬步講……」竺紫琴縴美潔白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動著,顯然她也在權衡利害,「若我們能找到缺口離隙皇上跟平梁王,平梁王一反則必是直奔皇位而去的,皇位由誰坐本與我們無關,可我們如何保證平梁王坐了龍椅後,洛王不會再次淪落到今天的地步?」
「養虎為患後患無窮,也就是除了扳倒平梁王,沒有第二個選擇?」鳳墨連連搖頭,「就憑搜羅一些消息尋找他的弱點和把柄,就能扳倒他嗎,異想天開吧
「弱點是必須找的,因為我現在還不知從何處下手,故找到我們的突破口,才能有針對xing地周密籌謀,我不相信他平梁王就是鐵板一塊
鳳墨哂笑,「你不是什麼都知道嗎?以你對皇室的了解,還需要我去搜羅?」
「若你指的是秘錄……」竺紫琴唇角浮起一絲淡淡的苦意,然她終是將苦意隱去,換做微笑鎮定自若道,「平梁一向**于朝廷之外,任何朝廷官吏都不得干涉平梁內政,我爹就算記有秘錄,他又怎麼清楚平梁的事兒呢
「總之竺紫琴停了一下又道,「平梁的消息甚少流出,我是因不知鳳大人到底能查探出多少消息,才將單子列得詳細了一點,凡是有關方面,鳳大人皆可留意留心,最後能搜羅到多少算多少,這應該不為難吧?」
「平梁的消息的確甚少,皆因平梁王自守自立的緣故鳳墨沉吟片刻後道,「所以要搜羅平梁的消息就只能去平梁當地,我會盡快安排人手進去,不過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突破口不是那麼容易找的,平梁王父子經營數十載,可謂穩如泰山,豈憑由小小的弱點就足以撼動他們?」
竺紫琴笑,「多謝鳳大人願意相助
「我突然想起來了!」鳳墨坐正身子,瞪視竺紫琴道,「那日在葉鎮遇見的周闐,他不就是平梁人嗎,難怪你對他異常感興趣,那個時候你就在打平梁王的主意?」
「呃……」竺紫琴眨了眨眼,「也對也不對
「怎麼講?」
「那個時候我可真還沒打算惹平梁王父子,我是怕萬一擺月兌不掉鄭澤中的殺手,不妨就躲入平梁去,鄭澤中之流固然仗著裙帶關系,在朝中飛揚跋扈,他們總不敢把殺手也派入平梁境內吧,惹出什麼禍端來,惹惱了平梁王,只怕吃不了兜著走的是他們!」
「原來你還留著一手準備!」鳳墨慍怒道,「怎不早說,早說我們何必繞了一大圈子!」
「此法只能用在萬不得已時,鳳大人,那就相當于跑到敵人的眼皮子底下,是,鄭澤中之流絕對不敢得罪平梁王,然我也不能保證他們和平梁王就不是沆瀣一氣啊,險中求生,本來就是稍有差池,便要叫人甕中捉鱉去了
「好好好,算我錯怪你!」鳳墨一听竺紫琴語氣不對,趕緊伸手阻止了竺紫琴的責怨,「以後,我是說在合力要做什麼的時候,你若有其他想法,能不能先跟我透點風兒,讓我心里也有個數?」
「我……盡量?」竺紫琴一臉無辜狀,「重要的是鳳大人先要足夠的坦誠,否則彼此有障礙,這風兒要怎麼透?」
鳳墨咬著唇,一把抓起兩頁紙,「沒其他的吩咐了吧,沒有我就先走了
竺紫琴看定鳳墨的背影,笑容慢慢褪去,知己知彼本才是制勝的法寶,然讓鳳墨去查,實在很難保證他帶回的不是假消息,平梁這盤棋還真是不好下呢。
先皇賀蘭瑞排行老二,共有三位皇兄弟,一位皇妹,長皇子在出征烏護國時殉難了,後兩國停戰合盟,賀蘭瑞的那位皇妹被和親去了烏護國,三皇子在賀蘭瑞登基三年後病逝,只余下四皇子賀蘭遙健在至今,賀蘭遙當年據說也是有爭奪皇位實力的,他卻堅持要自己的父皇按長幼之序傳位,主動放棄了成為皇儲的機會,結果當年資質顯得比較平庸的賀蘭瑞順利承繼帝位後,自然對這位四弟非常寵縱,加之老三又死得早,賀蘭瑞便劃地為禮,把平梁這片土地當禮物送給了賀蘭遙。
最開始的時候,賀蘭瑞的態度幾乎是只要賀蘭遙不反,隨他怎麼折騰都可以,于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賀蘭遙的勢力越來越大,並且擅自擴佔了平梁周邊的一些郡縣,待賀蘭遙擴佔的地盤超過了平梁一倍之多時,賀蘭瑞終于意識到事態的嚴重xing。
他召集大臣們商議,決定削奪平梁王的部分兵力,每年按平梁財政收入的百分之五,向平梁王收取稅收充入國庫,另重新議定平梁王的轄界,具體到每一州一郡一縣,平梁王及其子孫後代若無朝廷親召,凡擅敢越界者,均按謀逆罪論處。
條款是擬出來了,可又讓誰去和平梁王談呢,一個搞不好惹怒了平梁王,bi他反了也是極有可能,詢遍滿朝文武,竟沒有一個人敢受命前去平梁,賀蘭瑞此時才痛悔自己養虎為患悔之晚矣。正在眾人都愁眉不展之際,未料懷王賀蘭棠卻站出來主動請纓,願代父皇去平梁一試。
賀蘭棠的舉動在當時看來,無異是去送死,甚至賀蘭瑞對自己的這個長皇子也不看好,只是礙于實在無人可去,猶豫了數天,終于同意賀蘭棠成行,洛王賀蘭顏那時想必是懷著躲在一邊看熱鬧的心理吧,他又不傻,怎會去得罪支持自己的皇叔呢,賀蘭棠要去送死,他正是樂得消除一個皇位上的障礙還不用髒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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