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落並未多語,齊木也懶得猜他在想些什麼,或者為何出現在此處,更沒自作多情地認為尊上初歸,特地來看自己。
這絕對是意外!
三年來沒見過女子,踫到的要麼是彎成麻繩擰著解都解不開,要麼彎成波浪線看不太明顯,其他光著膀子盡是漢子。軍隊里憋不住了還隊友互相打炮呢,那可是真槍實彈,出來了還不都是筆直筆直,照樣結婚生孩子……
齊木氣沉丹田,穩坐蒲團之上吐納。周身靈氣翻滾跳躍,明顯情緒還沒平靜。
搞不好還真是尊上這些日子來盡玩曖昧,自己小心翼翼候著成天想男的,不然怎麼也不可能對個剛認識沒見過幾面的漢子發情。
一夜過去,齊木萬分疲憊,腦子就沒平過,到了正堂端坐數久,還一陣恍惚。
手持狼毫金筆,案上放著一紙皮卷,密密麻麻的名字叫人看得眼花繚亂。
這全是加入齊木陣營,亦或是想要加入,智囊團對之有疑慮的,通通拿來齊木過目。
後者很神,單看名字就能知道剔除部分人,勾選出的人加以栽培,都能委以重用。到目前來看,沒出過任何紕漏,極為不凡。
至于這個的原因,齊木不說也沒人知道。
身為作者,起碼對某些名字會有深刻印象,人分好壞,取名方式有差異。齊木單看名簿,能有印象的並不多,但若是能對上號,那必然是兩個極端,要麼此人惡劣得可怕,要麼是驚世天才難能可貴。
此刻,執筆停滯許久,齊木一動不動。
暮鈺饒有興趣地說了半晌,沒見回答,繞到一側,抬手在齊木眼前揮了揮。
「在想什麼呢,這麼投入
一眼望去暮鈺抬手貼在齊木眼前,傾身,一半長發垂下,臉靠近齊木的耳側,很是親密,而後者並未拒絕。
此時,秦休正好進來,恰巧看到這一幕,皺眉。
「你什麼時候同小木這般熟絡了?」
見他表情,暮鈺樂了,當即鳳目迷離,深情款款,食指勾起齊木的下巴,在臉上輕輕刮了刮,道︰「自然是,在你閉關的時候,我們已經……」
秦休不悅,正要上前把暮鈺拉開,齊木明顯在發呆,似乎沒意識到兩人的存在。
「小木,外面有人要見你,那位男修……」
齊木渾身一震,一躍而起,硯台筆墨掀翻在地, 地一聲打斷了秦休的話頭。他呼吸不穩,氣血未平,吼道︰「誰說我喜歡男人,我怎麼可能喜歡男人!」
暮鈺被鎮住了。
秦休臉色白了些,眸光幾分閃爍,瞬間恢復如常,看向齊木的時候竟然還帶著笑。
「沒人說這話,小木你听錯了,別激動
齊木吼完一嗓子,渾身輕松了不少,淡定地眨了眨眼,這才看到屋里站了兩人。扭頭看到暮鈺奇葩的姿勢,但見秦休古井無波的臉,手掌抬起按了按太陽穴。走了下去。
「靜不下來,我得出去一趟。一休哥,你方才說什麼?」
秦休張了張口,啞了一會,才道︰「外面有人找你,叫宮……」
听到這個字,齊木腦袋再次炸開鍋,腳步一頓,緊接著飛速沖了出去,留下道道殘影。♀
「不見!就說我不在!」
大風襲過般,卷起一地白紙。齊木失去蹤影。
「叫龔……嵐
秦休喃喃地說完最後一字,白紙飛揚中,失了沉穩,面色慘白如紙。他深深呼吸了幾下,閉上了眼,抬手擋在眼前。
暮鈺輕輕走下台,面色帶著說不出的復雜情緒,他抬手,卻在距離秦休肩頭一寸處生生停下,握拳,收回。
「你喜歡他輕輕的,卻是肯定語氣。
秦休抬起的手臂抖了下,嗓音低緩。
「是,很喜歡
暮鈺輕嘆︰「既然如此,怎麼不說,就這麼憋著不難受麼?」
「與你無關!」
秦休放下手臂,出乎暮鈺預料,竟然並沒有失態到流淚。似乎說出來之後輕松了許多,無奈︰「若是說出來,就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每天看著他,只為他著想,若是他需要,便能把自己能給予的毫無保留獻出來,這便是真正的喜歡,這種最普通得讓人感動的情感,才是正常人該有的麼?和魔族的瘋狂、完全不一樣。
在鳳顏黑暗而絕望的佔有欲吞噬下,自己體無全膚,早已忘了喜歡該是什麼樣。
暮鈺想說,你不試試,怎麼可能知道沒有好結果?
可說出口,卻變成了︰「我不會說出去的,今日什麼也沒听到
秦休恢復如常,古井無波的臉,待人疏離不遠不近,微微點頭,轉身出門。
齊木特地繞了遠路,速度快到極致。
他越琢磨越覺得自己這般反常,定是和淵落有關。
當年考慮不周,只為了變強沒想過更深沉的影響,身理也就算了,潛意思竟然夢到個沒見過幾面的男人,很能說明問題,心理嚴重受影響!
天,直的不都是這麼被掰彎的麼,一旦接受了能和男人那啥,還直個球。
齊木深深體會到作死的痛苦。
他不喜歡男人,他一純爺們躺著被男的干,這事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第一次差點被淵落弄死在床上,聯想到最初還暗自期待過簡直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這輩子的心理陰影都被這給填滿了。
哪怕幡然悔悟,但現在玩曖昧的是尊上不是他……
「跟我還有什麼曖昧好玩的,您和仙塵才是真愛啊!只要你倆不反目,天下太平
來到內殿,兜兜轉轉,寢宮沒見著人,禁地外圍一片狼藉,神紋尚存,比之先前更為可怖。新布置的,即是說被摧毀過。
和長老打了聲招呼,幾人欲言又止卻還是讓他進去了。踏入魔殿的剎那,齊木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淵落站在大殿中央,腳邊盡是玉器碎片,靈藥神珍煉制而成的仙露瓊漿散著騰騰仙霧,靈氣逼人,清香撲鼻讓人精神一震。
全是聖靈級仙藥,而今能煉制此等級丹藥者屈指可數。卻被摔在地上,一時間齊木腦中除了喪盡天良,再無其他詞語。
大殿內除了尊上再無他人。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往往不說話的時候,比盛怒更讓人難耐。一時間齊木氣勢減了大半。
「極品仙藥扔了一地,真可惜
魔尊就是魔尊,旁人傾家蕩產也買不來的寶物,拿來丟著玩。
淵落轉身,森冷寒氣逼人,他定定地看著齊木,原本到嘴邊的‘滾出去’並未吐出來。
半晌,耳邊傳來一言。
「可惜麼,本尊煉制的,被人砸了,白費了這些靈藥
什麼!
齊木睜大了眼,倒吸一口涼氣。
尊上親自煉藥,那人不領情,當著尊上的面摔在他腳下!這可是聖靈級仙藥,浸透了地面,如此之多,哪怕是尊上也不可能很快煉制而成,必是煞費苦心的。
把心血踩在腳下碾成碎屑,哪里是可惜,若換做自己,早就憤怒得想殺人了。
但淵落只是靜靜站著,冷漠得反常。沒生氣?
齊木張張嘴,他能感覺出自己嗓音在抖︰「仙尊,方才出來了麼?」
此話一出,趕緊閉上了嘴,在此地提仙尊必然是禁忌,仙塵被關在禁地一事,沒幾人知道。
他想問的是,仙塵能出來麼,您既然監禁他就不能更到位一點,不讓他出來!
誰知淵落听聞,嗓音冷了許多,道︰「誰說他是仙尊,他算哪門子的仙尊!」
得了,是真生氣,還不是一般的氣。
齊木並沒多想,順著道︰「是是是,仙塵不是仙尊,您才是。您不生氣的時候比他像仙尊多了
淵落瞳孔微縮,盯得齊木有些發毛,忍不住一陣哆嗦。
「見這里沒其他人,我就隨便說說,再不亂說了
淵落坐回王座之上,王者之氣顯露無疑,他一揮手,地上碎裂的玉碗恢復如初,瑩瑩綠光從地上升起匯聚落回碗中,穩穩放置在下方木盤之內。完好無損。齊木看得眼楮都直了。
「鬧又如何,摔了,也給本尊喝進去
地面上的灰塵腳底沾著帶進來的,該不會混進去了?
有這麼鬧矛盾的麼,齊木不禁莞爾。
尊上習慣高高在上,仙塵想必也一樣,而今後者落到這副田地,尊上還在高處站著,一方妥協,另一方就該哄哄,可尊上怎麼都哄不到點子上。于是兩人各種相傷。
旁觀者看得多清啊。
這兩人同在大陸頂端,天造地設的一對,奈何情商不夠,無人指點。
齊木想干這事很久了,在他看來,論理論知識,論實踐,沒人比他更適合。只是找不到恰當時機,而今看來正是時候。
他跟著走上台階,站在王座前方,這事沒少干,淵落並未阻止。
「尊上,其實和仙塵好好相處,很容易
淵落抬眸,並未當回事。
「哦?」
「看得出來,仙塵非常喜歡您
淵落沒有疑問亦沒有反駁。明顯默認了。
齊木又道︰「您對他太過縱容,這樣不對
听到這句,淵落這才看著他,少年眸光很亮,卻很是嚴肅。
「本尊沒有
尊上,您知道什麼叫縱容麼?
「我這樣說您就明白了。尊上,您幾日去一趟禁地,通常呆多久
淵落定定地看著他,像是要把人看穿,斜睨︰「除非外出,本尊每日都會去
很正經的語氣,完全沒覺得不對的口吻。
齊木噗嗤,差點面無表情噴他一臉口水,捂住嘴,眼角最大限度彎起,笑得明顯,彎下腰來。
「你們倆本就相處不大愉快,還每天都在他眼前轉悠,這麼說吧,仙塵今日生氣,到了明日氣還未消,您去了,免不了又得吵上一吵,再吵後日您還是出現,還不是撞在氣頭上,惡性循環!除去這個不說,就算不吵架,一天到晚膩歪在一塊也是會看膩的,他沖著您發火,無論怎麼發怒,他只需鬧上一通殘局還得讓人收拾,絲毫不用在意您怎麼想,打定了您明天還是會去見他,您容忍過頭了,于是他變本加厲
喜歡是兩個人的事,兩個人都在死磕,傷人傷己,看都看不下去了。
淵落似乎對這麼有理有據一大長串話些許興趣,甚至對齊木口中明顯美化很多的尊上您處于弱勢,一直隱忍的一方未做反駁。听完後,頗玩味。
「你想說什麼?」
齊木眯著眼,明明是本著兩百顆真心,為撮合兩人深思熟慮出的方法第一步,卻是仙塵听了必定吐血的話。
「既然您多年來堅持每日去一趟禁地,想必仙塵也習慣了,那要不要試試故意隔數日不去,事後看看他什麼反應,我猜絕對不可能差到哪去。尊上,這叫若即若離
作者有話要說︰給齊小木的腦回路跪下了。
他的追人技能絕對滿級,這方法一般而言絕對沒錯,但這兩人不是一般人。
這第一步也就是尊上不再每天去看仙塵,仙塵左等右等等不到人而已
瑟瑟闕影唯愛桑的火箭炮
比數字數評兩萬加︰五千加
闕影唯愛桑的基數評二十二條!!此乃長評帝
一字為塵桑兩萬字字數評!非人啊啊給乃們倆趴下了尊上身側能人輩出不愧是魔域的
齊木木一方-~-桑二眠本是親兒黨(野生二眠君)淺淺桑(zoe睡)2睡桑樂樂桑~花哥俺的嫁桑雨幽夢境桑kk桑的圍觀長評~贊
總字數50806:18878
轉圈活動圓滿結束!尊上黨高調霸氣側漏了orz兩人戰力值爆滿,對尊上的愛讓俺膜拜
俺深深覺得如此戰敗並不是親兒子人氣的問題喜歡齊木木的很多捧臉笑讓二妖動力十足
參與玩游戲的大家,長評辛苦!!害乃們花費時間了鞠躬!望玩得愉快咩
俺的終極目標——不在一起天理不容的cp為此不懈努力握拳
感謝冒泡的大家!!晚安麼麼噠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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