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賤受逆襲[穿書] 140你可有不滿

作者 ︰ 妖月空

魔尊親臨,天地靈氣鋪天蓋地攪亂了周身空間,方圓一里內混沌霧氣蔓延,隱蔽此地氣機,將兩人一獸與塵世隔開。♀

齊木有些驚訝,第141章也發不出來。

尊上凌厲出手,不給齊木任何反應時間,僅一擊,上古凶物撕裂成碎片化為虛無。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六道死去。

「魔物骯髒,死不足惜!」冷哼出聲,淵落揮手間,血腥之氣消散殆盡,恐怖的空間裂縫自主合攏,此地恢復平靜。

陡然間冷到骨子里,齊木陣陣心寒。

如此輕而易舉,這日對齊木而言過得何等漫長。刻意偽裝著,每一言每一語,一次次忍耐,簡直度日如年。

然,全部辛勞在這一刻全數付諸東流。

突然間不知道此刻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該用怎樣的語氣說話才合適,只是覺得可笑,半點也不想照顧尊上的感受了。

齊木眸光一凜,猛地甩開尊上的手臂,轉身面對著他,真正地面無表情,似冷笑。

淵落眸光幽暗,嗓音冰寒刺骨︰「魔族膽大包天,違抗天命有辱神威,罪孽滔天,死有余辜,昊天殿主並非善類,本尊好心勸你離他遠些,非但不听,竟連此物也敢收,莫非不知魔血即是污穢,近之則傷,染之則斃。如若出現在本尊眼前,便是今日這般下場。」

換做以往,齊木必然不會多想,順著他的話說,義憤填膺幾句,然後大夸特夸尊上英明。

此刻,他只是靜站在那兒,突然覺得自己先前並未理解錯,只是低估了尊上對魔族的厭惡程度。

以至那日對著宮漠,從來波瀾不驚的尊上罕見地露出譏誚之色,嘴里蹦出倆個字,而今還記憶猶新。

——聒噪。

當真是嫌惡到骨子里,甚至連一個眼神也不屑施舍。

並非三言兩語能夠說清,六道已死,一番謀劃被毀了個徹底,而今說什麼都晚了。

只是齊木完全沒有想到,尊上毫不留情地殺了坐騎,還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說自己一番好心,沒有理由,甚至根本不曾想過要為此解釋。

齊木道︰「所以殺了六道,因為它是魔物,污了玄天殿上空,礙了尊上的眼。」

淵落皺眉,道︰「你可有不滿?」

「不敢。」

「如此甚好,本尊提醒你,以後不準和魔族有任何來往,若敢違抗,自行了斷。」

齊木雙手握拳,隱于袖中,骨節分明氣得發抖。

半晌沒有回答。

正待周身之氣愈加冰冷,滿是肅殺之時。

他猛地抬起頭,嗓音氣急難平︰「淵落,當年你說過螻蟻沒資格入你的眼,這話說得半點不假,螻蟻死得輕易,可而今連和人來往,也礙了您的眼了麼!」

初入禁地得見仙塵後出來,九死一生,被尊上訓得幾乎無地自容,當日那番話卻怎麼也忘不了。

「您所謂的不會殺我,便是讓我自行了斷麼,真算長見識了,您怎麼說都有理,但見誰不見誰是我的自由,和您無關。」

齊木神色晦暗不清,他看似逆來順受,實則骨子里固執得可怕,旁人越是逼迫他向前,他越是會往反方向跑。

淵落渾身氣勢一凜,明顯對齊木這些話是他始料未及的。雖未發怒卻已經隱隱有爆發的趨勢。他抬手掐住齊木的下巴,逼著他正臉看著自己。

「你可知,你在說些什麼?」

齊木呼吸不穩,揚著頭,極為倔強。沒有吱聲。

「你說的對,的確很礙眼。本尊曾一度恨不得滅殺所有魔族,若是有朝一日你和魔族糾纏不休,可知會有什麼後果?齊木,你若真有分寸,便得時刻銘記,切莫和魔族扯上任何不清不白的關系,不然殺無赦。」

以齊木的實力,還不足以在這場即將到來的動蕩中,安然幸存。許多事,還是不知曉得好。

這些話已經不是第141章哀順變,難得有個如此听話的坐騎,就這麼沒了,嘖嘖。

齊木疑惑︰「你在說些什麼,我為何要哀?」

嗓音冰冷,回歸以往的語氣。

煤球一愣。

你不是對它萬分滿意麼,這就死了,你不難受?

「萬分滿意?」齊木驚訝,既而笑出聲,極為干癟︰「你是在說笑吧煤大爺,連你都察覺到它順從得不正常,我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初見便侍我為主,端的是萬分忠誠,這世上連認主了也有時時刻刻唱反調的,想來一個連認主都不曾有過的凶獸,相處不過一日,也想得我信任,真當我傻麼。」

的確,凶獸認主後其主才能掌控它的生死,自願歸順為坐騎則地位對等,此物較為特殊,乃他人所贈。煤球驚詫,六道一口一句主人,倒讓它竟然忽略了這最重要的一點——冥蛇根本不曾認主。

煤球按捺不住激動,情緒鋪天蓋地而至淹沒了齊木的識海。

你竟然什麼都知道,這和你今日處處忍讓有何關系,本大爺簡直服了你了,冥蛇乃極境後期凶獸,此物素來凶狠殘暴,認主都沒有,你還敢指使它,不怕半路一口吞了麼!那位還真是出手及時……

「恰恰相反,若是不指使它,麻煩會更大些,它能如此服從于我,想必是因為真正主人,還是宮漠,我沒打算殺它,尊上親自來此出乎意料之外,」

齊木飛掠而出,速度不減,打斷它的話,冷聲道︰「就算不殺它,我也有辦法讓冥蛇在極短時間內,心甘情願認我為主。」

這話說得極為認真,煤球听來卻覺有些傲慢,隱隱有些不屑,習慣性潑冷水。

哦?心甘情願?本大爺倒是看不出來你有這本事,不信。

半路聊以□,正反冥蛇已死,齊木的計謀無處實施,說出來自然也不介意。

「這日來的所作所為不過是為了造成假象,讓它告知背後那位,我不過是個膽小如鼠,貪生怕死的懦弱小鬼,宮漠看來我並非如此,便會認為冥蛇撒謊,二者一旦有了隔閡,我便能乘虛而入,不過是凶獸稍稍糊弄還不是被耍得暈頭轉向,此計謀一;

再者,它若是偷听,那便盡情听,只是听到的都和真相不同罷了,既然它要玩忠心那便陪他玩,總會有陰溝翻船的時候,此計謀二;

又或者,虐它至死,逼它先叛變,傷了玄天殿弟子便大肆宣揚,于是以此為由令其認主,此計謀三……」

「至于最後一種,最為簡單,一月內不能令其臣服于我,讓尊上直接動手殺了它。」

煤球仿佛僵硬在半空中,被齊木拋之身後,沉默半晌,追了上去。

膽子真夠大,本大爺第一次對你刮目相看,如此危險都敢這般嘗試,和軟弱無知八竿子打不著,你是什麼時候想到這些的。

穿過碎石林,過膝青草遍地,一道殘影飛速掠過,身後出現一條巨長的綠帶,藤蔓向著兩邊傾倒。

「這也是毫無辦法,當時初見成年冥蛇,宮漠還在一旁,這一人一獸都遠遠超出我能抵抗的範圍,就算用瞬息符也無濟于事,更何況當時手頭也就一張,如若不答應,我走得了麼?不用想也知道趕不上大比了。」

其實也是不久前,宮漠表明心意,他斷然拒絕時,看到後者驟然冰冷的眸子,心生不祥。

那時可是被狠狠推下去的,正好砸在冥蛇身上,若是再次拒絕,齊木不敢篤定自己能活著回去。

煤球默然了,的確如齊木所說,當時沒得選擇。答應後,冥蛇會無時無刻靜待著,听候差遣,任何話語都會被其听到,唯一的辦法便是讓其認主。而齊木的法子不可謂不周到。

而今卻毫無用武之地。造化弄人。

不過如此,便也省去了許多麻煩。認主前忽悠的過程,稍有疏忽一個不慎,便能釀成大禍。

不知為何,煤球格外活躍,黑色液珠硬化後四處彈跳,巨木上數顆靈果被打落下來,穩穩落在齊木手中,後者毫不客氣地吃下。

你不會是喜歡上宮漠了吧。

一句話,齊木差點嗆到,咳出來。

那位不過是提醒你小心魔族,不合魔族來往,你卻仿佛動怒般執意反駁,本大爺想不到,你竟敢說那番話……

齊木一頓,怒道︰「能不能別這麼八卦,只是受不了別人把自己的喜好強加于我罷了,尊上厭惡魔族是他的事,和我沒有關系。」

真絕情,小心讓那位听到。

齊木猛地將手中啃了一半的靈果砸在地上,叫出聲來︰「就是听到了又能怎樣,更狠的方才都說了,我還怕他不成!」

本大爺已經提醒過你了。煤球陰慘慘地留下一句,瞬間消失無蹤。

驀然,渾身汗毛倒豎,難言的冰寒煞氣自後方傳來。

「你方才,是在說本尊?」

齊木驀然停下腳步,心如擂鼓。就在此時,樹上一顆玉果落下,不偏不正砸到齊木頭上,咚的一聲,極具喜感。

他渾身僵硬地回過頭,入目尊上冰冷的眼,衣袂獵獵作響,身體修長挺拔。

該不會,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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