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抉擇 第二十八章心魔

作者 ︰ 醉小黑

街道上冷冷清清的,不要說人影了,就連一點生機的感覺都感受不到,寂靜的街道上透露出一絲絲的詭異感。走在大街上,黑曜弒突然感受到一陣風吹來,冰冷的感覺使自己全身都打了個哆嗦。直到這時黑曜弒才猛然想起,那個男人穿著厚實的黑色風衣,與自己身上的一套長袖的薄薄外套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對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黑曜弒站在紛亂的街道上,周圍都是被那一陣陣風吹得四處飄散的紙屑與枯黃的樹葉。抬起腳輕輕踩住了一片被風吹得在地上飄動的樹葉,彎腰將這片已經突顯枯黃色的樹葉捏在手里,黑曜弒這才響起了一個十分重要的問題。自己陷入睡眠的時候天氣還是微微泛熱的,而現在這里的落葉都已經失去水分變得一捏就碎了,難道現在已經是入秋了?如果說是氣溫突然變冷的話,那那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該怎麼解釋,他那件風衣上的磨痕與灰塵怎麼看都是穿在身上很久沒有清洗過的樣子。

「到底發什麼了什麼…」手掌一用力,將手中那本已干枯的樹葉捏了個粉碎,默默的看著被捏成的粉末隨風飄散而去,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我能感受到你內心深處的紛亂…」

黑曜弒並沒有回頭,他听出來了,背後那個人的說話聲音與自己是一模一樣的,攤平手掌,看著那還殘留在手心的樹葉殘渣被風吹散,飄蕩在半空中的時候,他終于緩緩的開口了︰「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哈,哈哈哈,你不是已經很清楚了嗎?」背後那個聲音突然大笑了起來︰「我…不正是你嗎?」背靠著黑曜弒的那個人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在掌心之中,一小撮樹葉殘渣被風吹得粉末飄揚而起。

背靠著黑曜弒的那個人,居然也是黑曜弒!一模一樣的著裝,一模一樣的臉型,一模一樣的嗓音。「我是誰?我不…正是你嗎?」他輕笑著,看著隨風飄揚的粉末漸漸消退,那淡淡的話語隨著空中的粉末一般回蕩在半空中︰「我…就是你啊!」

渾身一個激靈,黑曜弒突然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了,或者說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你好像並不害怕?」背後那個聲音好奇的問道,「我不明白,難道你連一點恐懼都沒有嗎?」

黑曜弒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他突然也笑了︰「因為如果你真的就是我的話,我自己是不會傷害我自己的。」他笑了笑,淡淡的問道︰「說吧,你到底是誰?」

「我是…」那個聲音很坦然的開口道︰「我是你的心魔。」也許是沒有想到這個人會這麼坦然,也許是不知道心魔是以這樣的形式出現的,黑曜弒很好奇的問道︰「心魔?我很好奇心魔到底是什麼,是一種生物嗎?」

「不不,我們可不是生物。」那個自己笑著答道︰「善與惡,黑與白,陰與陽。每個人的內心都分為這兩種,人們總說心魔就是人心里的惡魔,或是精神上的缺陷,可是,真的是這樣嗎?」他大笑了起來︰「仇恨心,怨念心,虛榮心,攀比心,憐憫心,此為心。貪念,妄念,執念,怨念,欲念,此為念。人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既然這句話世人都明白,又為何還要說我等是惡魔?」

「戰勝自己?」黑曜弒看了看四周,說道︰「看來這里果然只是幻境嗎?」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心魔再次激動的搖了搖頭道︰「不不不,看來你又搞錯了,這里是現實的世界。」他拍了拍手,將手心中最後那點殘留的碎渣抹掉,繼續道︰「一開始你遇到的那個男人,就是你自己,這里也就是不久以後的現實世界。」

「那麼現在…」心魔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掌心,似乎那里有什麼非常有意思的東西一般︰「讓我來問你三個問題…第一個問…」「夠了!」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黑曜弒打斷了,黑曜弒冷冷的說道︰「如果你只是為了問我三個問題的話,那麼就請離開吧。」

「哈哈哈,打斷人說話可是一種十分不好的習慣啊。」心魔笑了笑,似乎並不在意一般說道︰「這里可是屬于我的世界,要離開,也是你離開才對啊,大道就在前方,至于離不離去,你自己請便吧,哈哈哈。」隨著心魔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右手輕輕的握住了自己的右手,似乎不想讓什麼東西從中逃月兌一般,話音剛落,在黑曜弒的正前方出現了一條路,看起來是那麼的遙遠,似乎沒有盡頭一般。

嘗試著動了體,黑曜弒發現自己能夠控制身體了,隨即邁開腿向前方走去,世人都說心魔是引人入歧途的惡魔,對付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聞不問。

走了很長一段路,心魔依然沒有動,他依然是背對著黑曜弒,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的手掌,渀佛那上面有什麼令他著迷的東西一般。

黑曜弒就這麼大步向前走著,前方的路似乎越來越遠,也越來越看不見盡頭。「哥哥…」這是小夏沫的聲音,「哥哥你怎麼了?你別丟下我,我好害怕。」全身狠狠的顫抖了一下,黑曜弒咬緊牙關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走去,前方的路似乎越來越荒涼,迎面吹來的風也越來越冷,而身後卻是一片溫暖,給人一種渀佛回歸母嬰一般的溫馨而溫暖的感覺。

前面的路越來越黑,周圍的景色也漸漸的看不清了,變成了一片陰沉的黑暗,黑曜弒的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因為他的感官告訴他,前方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只要再踏前一步就會陷入萬丈深淵。

微微向下看了一眼,腳下的地板早已變成了漆黑的深淵,而自己正站在懸崖的末端,只要在前進一步,既是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冰冷刺骨的寒風,以及那回蕩在懸崖山谷之間的風聲「如果說這是幻境的話,」黑曜弒停了下來,看著前方那令人心悸的無底深淵,宛如一張血盆大口一般,正等待著自己的踏出。

「怎麼辦…放棄嗎?」默默的看著前方的絕路,黑曜弒猶豫了,這片深淵看起來是那麼的真實,萬一是真正的絕路,自己豈不是自尋死路?「現在,該怎麼辦…」黑曜弒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

「奔跑吧,背對著黎明…那不是背對著希望的黎明,而是…黎明正在追逐著你的背影!"渀佛什麼都想通了一般,黑曜弒呼出一口氣,然後閉上眼楮向前沖去,一腳下去,從腳上傳回來的感覺如同踩在了正常的土地上一般,看來自己…賭贏了!

就在黑曜弒激動的握緊雙拳奔跑的時候,心魔的聲音再次從後方傳了過來︰"你不是一直想要報仇嗎?可是就憑你的這些力量是不可能完成你的願望的啊,為何不釋放你心中的那股紛亂?作為報酬,我會給你需要的,足夠的力量!力量的重要性想必你也比我更清楚了吧,只要有了力量,就不會再有悲傷,不會再有淚水,你能夠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任何東西,迷人的力量啊!"

黑曜弒奔跑的腳步漸漸的慢了下來,他一直緊閉著雙眼,卻無法看到那近在咫尺的光芒。力量,多麼迷人的詞語,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有力量的話,就不會被迫拋棄祖母而逃亡,如果自己一開始就有力量的話,就不用看著小夏沫為了自己而去哭著求別人。正是因為自己擁有了力量,就再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生活,不用再畏畏縮縮的逃亡,正是因為自己擁有了力量,才能在無數人混亂逃亡的時候給奄奄一息的小夏沫殺出一條血路,正是因為自己擁有了力量,那些本應推開自己繼續逃竄的醫生們才會選擇留下來給小夏沫檢查治療。

盡管心魔是背對著黑曜弒的,但他依然感受到黑曜弒漸漸地停下了腳步,微微的低下頭,嘴角露出了一個無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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