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命地拿掃把清理一地的瓷片。
「你的脾氣再不收斂……」
「是呀是呀,我就是脾氣差,就是活該被拋棄嘛!」她自暴自棄地冷哼,再丟一個杯子解氣。
想起自己在倫敦被人載到市區中心丟棄的事實,她火大地跳到沙發上,手舞足蹈地又跳又罵,「藍晏殊,你那是什麼表情,你敢說我今天的下場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
「沒有藍晏殊看也不看她一眼,冷靜打掃地上的碎片,連挑下眉都不曾。
「可惡!要不是你把雞婆地我送到倫敦,我用得到被人趕出來流浪嗎?哼!」
藍晏殊听她歇斯底里地發完火,才慢條斯理地補上一句,「沈問夏小姐,容我提醒你,當初哭著喊著要去倫敦的人是你
他還記得,當初威脅他說,如果不送她去倫敦,就將那種告訴麗茗的人,名字就叫沈問夏。
「你、你、你——」她耍賴地再扔東西,開始口不擇言,「我不管,總之這件事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出那個爛主意,讓我打電話給約麗茗出來,又故意把唐少倫叫回來羞辱她,還讓我把房子暫時借給你……我也不至于到今天這個地步!」
……
所以,是她害問夏和藍晏殊勞燕分飛,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因為當年她把藍晏殊錯認為變態跟蹤狂而種下的惡果?
是她害他因為這件事名譽掃地,害他成為同學嘲笑的對象,害他幾乎被學校退學,害他——
原來,那些所謂美好的回憶,酸酸甜甜的暗戀滋味,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她想起第一次見到藍晏殊的情景,想起他第一次听到寶貝心跳時興奮的樣子,想起他回憶高中那段時間的別扭羞澀……
想的最多的,卻是在台風天里冒著風雨給自己買蚵仔煎、弄得一身狼狽卻毫無怨言的樣子。
可是,這些,都是假的,他所做的一切七切,都只是為了報復她當年的無心之過……
她站在那里,神情恍惚地听他們的對話和沈問夏的抱怨一字一句地隔壁傳來,十指深深地抓著欄桿,幾乎要陷進肉里去。
月復部隱隱有痛楚襲來,卻比不上心里的痛,好像有人拿著一把鈍掉的刀,緩緩地一下一下地剜她的心,疼痛難忍,緊緊地咬著的唇,滲出血絲。
「怎麼樣,很精彩吧?」唐少倫走過來,伸手捉住她的下巴,毫不憐惜地抬起,眸子里全是得逞的獰笑,「我倒想看看,知道了真相後的你,會怎麼對待這場婚姻。假裝不知道,還是離婚,把藍晏殊還給沈問夏?」
她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仿佛一座雕像,呆立在那里沒有反應,任由唐少倫捏痛下巴。
離婚?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可是因為報復而結合的婚姻,捫心自問,會有幸福嗎?不、不會幸福,所以,離婚是最好的結果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晏殊和問夏現在一定過得很幸福美滿,問夏也不會因此而走上叉路,遇上南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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