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女兒哪里說得不對了?」鄭佳敏也氣得直跺腳,大都都傳遍了,北唐瑾是何等得陰蕩,她說的不過是實話而已!
「讓她閉嘴,快,堵上她的嘴巴!」施氏指著身邊的嬤嬤吩咐道,她說罷,很快上來好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將鄭佳敏的嘴巴堵上了。
眾人瞧著這場面,皆無奈搖頭,鄭佳敏飛揚跋扈慣了,經常惹禍,因而施氏每次出門總是帶上幾位粗壯的嬤嬤,以防萬一。
鄭佳敏的嘴巴被堵上了,施氏才松了一口氣,喝了一口茶緩氣兒,她身邊的婢女也趕忙幫她順氣,北唐瑾見此,問道︰「夫人,您是不是感覺五內有一股悶氣壓著?喘不過氣來?」
施氏點頭,道︰「自小便有這個毛病,尋了不少方子,卻皆是不頂用。」施氏說話間,已經被婢女攙扶著坐下了,她看起來渾身無力,臉頰也因為剛才憋得通紅。
北唐瑾道︰「玉容倒是听師傅提起過這種病癥,夫人若是信得過玉容,可否讓玉容為夫人把脈?」
方才鄭佳敏一再失禮,施氏感覺十分愧疚,此時北唐瑾卻主動來看她的病情,她有些尷尬,下意識便要拒絕,道︰「這怎麼好勞煩玉容將呢?」
她身邊的吳嬤嬤著急了,道︰「夫人,你就讓玉容將軍瞧瞧吧,興許能治好也未可知呢?」
北唐瑾也笑道︰「若是能治好夫人的病癥,也算是玉容積了福德,夫人權且讓玉容一試吧!」
施氏推辭不過,果真伸出胳膊,北唐瑾笑著把脈,不到片刻便有了定論,事實上,前世她便知道施氏有這個病癥,當年她也是為了得到鄭家的支持接近施氏,對于施氏的喜好仔細研究了一番,因而,對其性格十分了解,她當年的這個病便是她治好的,此時自然無需多做思考了。
吳嬤嬤十分緊張,問道︰「玉容將軍,我家夫人的病癥可能治得?」
施氏也是有些緊張,只是經過方才的那件事情,她實在是不好厚著臉皮問北唐瑾。
北唐瑾溫和一笑,道︰「夫人這病雖然是從胎里帶來,卻因著夫人身子先天壯,倒是不甚厲害,若是仔細養養倒是能去根兒。」
施氏一听,喜道︰「玉容將軍這話可是當真?」
北唐瑾點點頭,道︰「玉容寫個方子,夫人吃上幾劑,便知效果了。」
「我的老太爺,阿彌陀佛,玉容將軍竟是我家夫人的福星了!」吳嬤嬤又驚又喜,雙手合十,只朝著老天爺祈福。
眾人看到此處,皆是驚訝,方才鄭佳敏將北唐瑾好一頓羞辱,她不但不生氣,反而要為施氏治病,而且還有方子,這件事倒是奇了。
赫連氏看了半天,終于明白了北唐瑾的意思,心里還是很滿意方才北唐瑾的做法的。
北唐府此時雖然受到皇帝陛下的寵信,卻是難以同鄭家匹敵的,因而,無論如何,鄭家是不能得罪的,然而,此時,不但沒有得罪的鄭家,反而是在拉攏鄭家,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赫連氏縱然不出門,對于施氏的性子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施氏固執,卻是講理的人,方才本是鄭佳敏失禮在先,北唐瑾此時又能治得施氏的病,這樣一來,施氏對北唐瑾是又愧疚又感激,這種拉攏的法子,可是比直接將藥方送給施氏效果好多了!
真是沒想到,方才本是受辱,竟有這樣的好事,倒是因禍得福了。
「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準備紙筆?」赫連氏吩咐著身旁的婢女。
王元香方才本覺得北唐瑾這下就要得罪了鄭家的人了,卻沒有想到她的運氣這麼好,竟能治好首府夫人的病,這可是討好鄭家的好機會啊!竟被北唐瑾佔了便宜!
不過沒有關系,縱然施氏對北唐瑾有好感又能如何呢?北唐瑾她很快就要沒有福氣享受這些了!
她這樣想著,便走向北唐瑾和施氏,笑道︰「夫人既是身子不爽,便也不能在這人多的地方了!」她說著,便吩咐婢女道︰「快扶著夫人去客房休息吧!」
施氏卻是道︰「這怎麼好勞煩您呢?」
「夫人不必客氣,您是客人,我們如此也是應當。」王元香笑得極為溫和。北唐瑾知道,王元香不過是來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赫連氏道︰「既是如此,夫人便去客房休息吧,阿瑾也好為夫人診斷病情。」
施氏瞧了一眼自己的丟人現眼的女兒,也不再推辭了,道︰「謝老太君體恤。」
「你們都隨著施夫人去。」赫連氏指著幾個身邊得力的丫頭說道。
那些婢女便點頭擁著施氏去了客房,北唐瑾自然也是跟著去了,等到藥煎好了以後,施氏服了一回,便感覺舒服了很多,感激道︰「這藥服下果真是舒服得緊,還未曾有這樣頂用的呢!」
北唐瑾笑道︰「既是頂用,夫人便用著這方子吧,只是夫人既是有這樣的病根兒是不宜動怒、大喜大悲,還是靜靜的養著才好。」
施氏嘆了一口氣,道︰「有這個孽障,我這病也好不了!」
吳嬤嬤勸道︰「夫人您不要說這樣喪氣的話,有了玉容將軍這藥方,定會去根兒的!」
北唐瑾也安慰,道︰「夫人的病癥並不嚴重,去根兒也是早晚的事情,夫人放寬心便是了。」
施氏又是嘆氣,又是連連感激,兩人又聊了一陣,北唐瑾便去大堂招待客人了。
這時候,方才北唐瑾吩咐的那婢女前來,將在園子發生的事情給北唐瑾講了一遍,北唐瑾聞言,沉思片刻,對那婢女道︰「我知道了,你且去吧。」
那婢女卻是不動腳步,疑惑道︰「若是有人問起,奴婢應當如何說?」
「如實說便是了。」北唐瑾淡淡得說著。這根本就是瞞不住的,而且,她也沒有必要要瞞住,畢竟若是鄭佳敏在園中失態,作為主人,她有義務將此事告知首府夫人,這並不出格,至于鳳晰琀也知道緣由,她也是不怕的。
既然鳳晰琀已經決定對她動手,那麼她此時遮遮掩掩也是無用,因而直接明目張膽了,左右不過是已經敵對了。
至于鳳晰琀如此輕易便躲過去了,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她並沒有指望這件事就令鳳晰琀如何,不過是埋下一根刺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