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不說話,夏玲眼中的怒意相對于之前來書更甚了些,小臉因為憤怒令人看上去有些猙獰和扭曲,死死的咬著嘴唇說道,「算你能耐說完便轉身朝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她說的是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她原以為周洪濤跟她一定會發生些什麼事情,甚至還卑鄙的給周洪濤支招,說是把她們在一起的經過用手機錄下來,這樣就不怕李妙涵不答應他跟他交往,可是沒想到這該死的周洪濤居然這麼沒用,連一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好在他並沒有將自己供出來,還算是听講義氣的一個男人,昨晚十點她給周洪濤打過電話,是一位警察接的,她這才知道原來東窗事發他被警察帶走了,為此,那位接電話的警察還再三跟她詢問了一些關于今晚的事情,畢竟事發後她是第一個給周洪濤打電話的人,況且在他的通話記錄里也保存著他們幾個小時之前的通話記錄。精心策劃的這一切全被周洪濤給毀了,「沒有的男人」,夏玲低吼著。
李妙涵听得雲里霧里的,什麼叫自己有能耐,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麼事情了,簡直就是莫名其妙,李妙涵苦笑著搖了搖頭,最近夏玲見到她總跟她嗆聲,嘴里說的一些話也令人感到莫名其妙,整個人顯得有些神經質一般,看來她真是痛恨自己到了極點,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她好像真的沒有在什麼地方得罪過她?怎麼搞的自己好像是她的殺父仇人一樣?
實在沒有必要去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自己有自己的原則,也有做人的底線和忍耐,只要她觸踫不到自己的底線怎麼都好說,厭煩自己的是她的事情沒必要因為別人的思想而刻意的給自己增添煩惱,李妙涵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繼續工作。
看著桌子上那新添的好幾本病例,李妙涵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午班的同事本來就只有她一個人,科室里的病人又這麼多,這叫她怎麼忙得過來?
周而復始的開始著機械性的工作,隨著呼叫器的不停叫囂,李妙涵又開始了急速運轉的工作,不停的從病房這頭跑到病房的那頭,來來回回始終只有她一人忙碌著。
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水,終于可以休息幾分鐘了,李妙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剛想拿起杯子去接一杯水來喝,口袋里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
拿出手機,微微蹙著眉頭看著那不停跳動的陌生的號碼,上面顯示的是g市本地的號碼,李妙涵以為是張浩軒的來電,想都沒想直接劃過接听鍵接听,「喂?」聲音甜甜糯糯的很好听。
「你好,請問是李妙涵女士嗎?」電話里傳來一個強而有力的男聲。
李妙涵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陷入了沉默中。
等不到對方的回應,電話那頭的人再次輕喚,「喂?有人在听嗎?」
李妙涵回過神來,輕輕應聲道,「嗯
「我們是警局的,鑒于昨天晚上發生的強x未遂案,我們還有幾個問題要問你,希望你能來警局錄份口供電話那邊的人說話很直接明了,並沒有因為顧慮到受害人的情緒而拐彎抹角。
聞言,李妙涵那握著手機的手的力道更緊了一些,牙齒緊緊的咬著嘴唇,半天也說不出話來,「強x未遂?」天呢,她的字典里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詞語,這樣恐怖的事情居然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雖然壞人並沒有得逞,但也給她的心里上造成了不可磨滅的創傷,23年以來,她還從來沒有因為什麼事情而去過警局,這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種侮辱,一種人格的玷污,雖然只是做份口供,但是她仍然沒有足夠的勇氣去那里。
知道自己沒有事以後,她努力的想要忘記昨晚發生的一切,這對她來說是23年以來最不好的回憶,其中的痛苦和無助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它的感受,原本以為她自己可以忘記,可以試著不再去想它,可是一通電話之後,她又深深的陷入了痛苦和絕望之中,甚至感覺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一種侮辱,根本就就多余的。
電話里安靜的能夠听到對方呼吸的聲音,依然等不到對方的回應,電話那邊的警察有些擔心的喚道,「喂?」
李妙涵依舊緊緊的握著手機,那力道重的簡直就要把手機給捏碎。牙齒緊緊的咬著雙唇,似乎都能咬出血來。
突然,從面前伸出一只手將李妙涵手中的電話奪過,對著電話說道,「喂,我是妙涵的朋友,下午我會陪她一起過去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李妙涵緩緩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神經內科的張浩軒,定定的看著他,從她的臉上讀不出任何情緒,但是看她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的攥握著就知道她此時的心情是灰暗的,是痛苦的,當痛苦的回憶再次被人重新反復的提醒,甚至在腦海里重新回憶,他能想象的到再次親身感受曾經痛苦的經歷後的感受,就像他再見到凌婉君一樣,過去的種種在眼前揮之不去,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將她忘記,就在自己決定想要開始自己的新生活後卻突然有了她的消息並且再次見到了她,這種痛苦傷心的感覺想必跟李妙涵此時的心情是一樣的。
李妙涵臉上沒有太多的情緒,兩只手在身前來回的揉搓著,似乎是在糾結什麼,原本看向張浩軒的眼楮轉瞬間又低下了頭。
張浩軒自然察覺出李妙涵的異常,這種被再次揭開的傷疤和痛苦無疑又令人重新經歷一次,這其中的感覺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李妙涵是個女孩子,每一個女孩子都會把自己的名節看的很重要,甚至超越了自己的生命,雖然惡xing事件沒有發生,但多多少少也在她的心里留下了陰影。
張浩軒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後又看了一眼有些糾結的李妙涵,最終穩了穩自己的情緒,輕輕扯了扯嘴角柔和的說道,「那個,下午我陪你過去,不用擔心對于一個受傷的女孩來說,他實在不忍心再像之前那樣冷這臉說話,雖然有些不太適應這樣略有些柔和的語氣,但還是硬生生的從口里說出來了,雖然听上去有些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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