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再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房間的亮度明顯比平時高了很多,掛在高空中的陽光透過窗簾照進房間,李妙涵只覺得有些晃眼,下意識的伸手擋住了眼前的光線,待慢慢適應了房間里的亮度,這才放開拿過床頭櫃上的鬧鐘,睜大了眼楮看著上面顯示的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楮,試圖讓視線更加清晰,再睜眼看去,原來真的已經十二點了。
翻身下床直接開門朝客廳外面的浴室走去,房間里一片安靜,想來這個時間他們一定還沒有下班,抓了抓有些凌亂的頭發,邊打著哈欠邊進了浴室。
洗漱完畢直接回了房間,坐在梳妝鏡台前,為自己的皮膚做最簡單的保養,抬頭看了一眼桌上擺放的留言夾,上面清楚記載著自己和張浩軒這一周工作表的安排和時間,回想起昨天張媽媽打電話說今天晚上一起回老院吃晚飯,輕蹙著眉頭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今天輪到自己值大夜班,而張浩軒則值小夜班,這樣一來他們根本抽不出時間回老院吃飯,如此想著眉頭便皺的更緊了些,臉上的肌肉都糾結在了一起。腦子里不斷回想起昨天張夢琪在公寓里吵鬧的情景,如果今天自己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還是在她家里,不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應呢?想到這里李妙涵不禁心中一震,經過昨天,她可算見識了張夢琪的脾氣,整個人顯得有些驕縱的樣子。
酒店里,張夢琪有些難受的伸手揉著脹痛的太陽穴,由于宿醉的原因,即使是睡了一夜零一個上午,腦袋也還是痛的厲害,就好像里面裝有一台正在工作的機器一樣,劇烈的絞痛。
「醒了?」耳邊一道低沉的男聲響起。
張夢琪緩緩睜開眼楮,下意識的伸手擋住透過窗簾照射進來的陽光,待適應了房間里的亮度這才將手放下,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下,轉過頭看向床邊,只見張浩軒正坐在一張椅子上,手里還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東西看著她。
「頭好痛啊張夢琪緊蹙著眉頭,說話間嘴里也難受的不行,依然還留有紅酒的氣味。
「知道痛還喝這麼多的酒?」張浩軒輕蹙著眉頭沉聲開口說道,將手里的那碗黑乎乎的東西放到床頭櫃上,這才俯身試圖將她扶起。
張夢琪回想起昨天下午發生的一切,回想起那個女人出現在張浩軒的公寓里,回想起張浩軒為了那個女人居然大聲對自己吼叫,惱怒的一伸手一把打開他的手,有些賭氣的轉過身子,冷聲道,「出去,我不想見你鼓鼓著腮幫子,閉上眼楮不去理會他。
張浩軒無視去她的冷言冷語,一個用力將她板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她開口,說道,「起來把這碗解藥茶喝了,晚上跟我一起回家邊說邊扶她坐起來。
張夢琪本能的扭動著身體試圖掙開他,可無奈抵不過他的力氣,緊蹙著眉頭大聲喊道,「放開我,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去管好你身邊的那個女人就行語氣極為不善,似乎還在為昨天的事情生氣感到委屈。
張浩軒無視她的任性和嘲諷,定定的看著他,只是那眼神凌厲的有些令人害怕,不禁令人想要閃躲。
張夢琪不敢對視他的眼楮,撇過頭不自然的開口說道,「你,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語氣沒有剛剛那樣囂張了,相比之前反而有些膽怯的樣子。
張浩軒依舊沒有開口說話,扶她靠在床背上坐好,這才端過放在床頭櫃上的解救茶,輕輕用湯匙攪拌著,然後舀了一勺直接送到她的嘴邊,「喝了頭就不痛了雖然他的語氣跟他的表情一樣冷淡,但是張夢琪依然能體會到他的關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嘴角露出一絲好看的笑意。
再轉過頭來的時候,那笑容瞬間消失,轉瞬被冷漠所取代,看著他的眼楮緩緩開口道,「走開,我才不要喝你拿來的這個故作賭氣的將頭偏向一側不去看他臉上此刻的表情。
畢竟跟她在一個屋檐下相處了這麼多年,她的脾氣和性格張浩軒早就模得一清二楚,見狀,張浩軒將手中的那碗解酒茶直接放到床頭櫃上,起身站起來不輕不重的說道,「茶我放在床頭櫃上了,喝不喝隨你語氣平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緒,說完又站在原地好一會兒,見她依舊不肯說話,便轉身朝房間外面走去。
听到關門的聲音,張夢琪這才回過頭,眼楮直直的盯著大門的方向,小臉氣的蒼白,牙齒緊緊的咬著唇,雙手緊緊的攥著朝床上的被褥捶去,身體邊掙扎著扭動著低聲責罵道,「臭哥哥,壞哥哥,我討厭你她只不過是因為一時氣不過,因為賭氣,昨天憋在心里的氣還沒有順過來,是因為想要听到他的安慰他的道歉才會故意任性的不搭理他,本以為他會因此而感到愧疚會對自己服個軟說些好听的話,卻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那麼不容易吃癟的人,心里隱隱的氣憤他的無情。
生氣歸生氣,解酒茶還是要喝的,畢竟現在頭痛的厲害,再怎麼氣不過也不能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這樣一己不就虧大發了,她才不要讓別人看扁,才不要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自己。端過床櫃上解酒茶,看著里面濃黑的湯汁,一股難聞的氣味直沖她的鼻子,有些承受不了這樣刺鼻的味道,趕忙撇過頭去準備將它放下,可腦袋的疼痛和昏沉令她無法抗拒這碗黑乎乎的東西,閉上眼楮咬了咬嘴唇,再睜開眼的時候好像是做了某種決定,一只手捏著鼻子,另一只手端起那碗解酒茶閉著眼楮仰著頭灌了小半碗。
「咳咳……咳……咳咳……」實在受不了那解酒茶奇怪難聞的味道,張夢琪忍不住的咳了起來,直接將剩下的還有大半碗的解酒茶放到了床頭櫃上,說什麼她也不要喝了,就算頭疼欲裂要死她也不要再喝一口了。
門外,張浩軒嘴角半彎著勾起,從他剛剛走出房間就一直站在門口听著屋里的動靜,知道她把解酒茶喝了也就放心的離去了。由于擔心她半夜會難受的醒來,他也有過喝醉酒的情況,知道這種滋味並不好受,而且半夜常常因為口渴而起來找水喝,擔心她半夜口渴沒人照顧,張浩軒一整晚都守在她身邊,不斷的用毛巾擦拭著她的額頭,試圖讓她身體的溫度降低,另外,張夢琪睡覺並不沉穩,可以用不老實三個字來形容她,一整晚張浩軒都在不斷的為她蓋被子調整好睡姿,現在他疲乏的不行,照顧她簡直比上班在手術台上還要累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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