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對不起!我曾有過一段年少輕狂的放蕩歲月向凌唇角苦澀微揚,眼睜睜看著她嘴邊那抹戲謔的笑瞬間凝結在嘴邊,驀地垂眸不語,心里劃過一抹疼痛。
聰明的話,他應該忘卻一切前塵往事,尤其那一段年少輕狂,他只要搖首否定,又有誰知?
但是,他不想騙她。即使知道自己的答案有多傷人,他仍是選擇了直說。今晚原就是打算向她坦誠自己的過去的,只是這個問題不在自己的預料之中。也好,既然她問起了,他無妨也告訴她。
能感覺懷中人的僵硬,他的眸中涌出憐惜,長指輕輕地撫挑起她的臉。
「無論我有多麼地後悔那段過去,有多麼希望能將之抹去。可是,它確實存在過。對不起,楚楚,我沒能回報你一個干淨的我!」
回應他的是她的沉默,她始終垂眸不語。
「讓你失望了吧?」
見她仍是不願抬眸看他,他眸光閃動,滿眼的苦澀,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便也不開口,就這麼地抱著她,眺向遠處。
「哪里失望?我高興!」因為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對她坦誠,而讓她惶惶然幾日睡不安穩的答案正是她期盼中的答案,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呃?」向凌一愣,呆愣的樣子顯得有些滑稽。
楚恆彎唇一笑,雙手在他頸後交握,頭重新枕上他的肩,「幾天前,有人拿著照片找上了我她倏然笑道。「算你聰明,沒想著瞞我,不然……哼哼!」
「那敢情你這幾天是在躲著我,工作忙是推月兌之詞?」
「哪有?是真的忙!」楚恆好生冤枉,她瞪大了眼,只差雙手高舉發誓。半晌,回過味來,覺得自己的反應也太過了。訕然一笑過後,臉上的表情也跟著深沉了下來。
「照片是學長拿給我看的,他……一直像只煩死人的蒼蠅在我身邊打轉,我被他煩得受不了,幾天前就跟他公司解除合作關系,所以……楚氏現在一團亂,我是真忙,沒騙你!」
原來如此!原來林項東是拿著他的照片去楚恆面前揭他的底,那看來方才一番坦誠倒真是誤打誤撞解除了信任危機。
不過,將公司的利益與發展視之為命的楚恆,竟為他而不惜把公司賠進去,卻是始料不及的!
眸心漫上感動,雖然她說是自己被他煩得受不了,但他知道,她是為了他跟他們的婚禮。
「楚楚……」他不由得擁緊了些許。
「嗯她在他肩上輕輕點了下頭,等著他的下文。
「沒事,只是想叫你而已他朝她輕扯了下嘴角,淡然道。她回以一記「你好無聊」的大白眼,而後又帶著唇角的弧度眺向前方。
幾乎是在同時,她一移開視線,向凌嘴角邊的笑意也凝結,深眸閃過一絲凌厲,轉瞬沉入深邃的眸底。
他是不是該為楚恆做些什麼?比如說解決楚氏當前的危機,又比如說清除不必要的閑雜人士等在她身邊打轉。
唇角仍保持著上揚的弧度,但笑意卻自向凌的眼中隱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粟的冷芒。
假如楚恆抬眼,恐怕她會滿眼愕然吧?她心里認定的最無害的未婚夫,也有如此冷酷的表情!
時間在彼此的依偎中不知過去多久。
「楚楚
「嗯?」楚恆抬眸以眼詢問,同時心想,要是你敢再答一句「沒事,只是想叫你而已」這麼無聊的話,她一定要送他一記大肘彎,讓他嘗嘗她的功底。
「想不想听故事?」
「如果故事的主人公是你的話,我想
他不覺失笑,覺得準老婆其實也還是有些幽默細胞的。
「故事的主人公叫葉凌,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三流歌星和頗有家底的鋼琴家生的孩子
「葉凌?」
「說起來……故事其實很酒狗血。在一次宴會上,女人認識了男人,使盡渾身解數讓男人瘋狂地愛上她,甚至不顧家人反對,也要娶她進門。由于男人始終態度很堅定,家人無奈,即使對風評不是很好的女人是打從心里不願接受,但最終還是應允了他們的婚事。如果,女人的虛榮心不是那麼大,一切就此打住的話,那這一切堪稱完美,這簡直就是一出麻雀變鳳凰的深情戲碼
「只可惜,女人的野心太大了,而且不甘混跡歌壇幾年而毫無作為!」
「她做了什麼?」楚恆蹙眉發問。
向凌輕輕一笑,笑容不無諷刺。「她愚蠢地以為只要跟人睡一覺,就真的可以得到那部年度大片主題曲的演唱資格他看著她,笑意居然漾到了眼底,但笑意之下一抹傷痛若隱若現。「真的很愚蠢對不對?以為這樣就可以一炮而紅?天真!那個女人的腦子真的不好使,要偷腥也不懂得找地方,就在即使結婚的新房,讓應邀出國表演卻突然折返回來的男人當場捉奸。于是,婚禮被取消了,男人心傷遠走他國
「那你……?」
又是無所謂地一記淺笑,「那時,其實女人已經懷孕了,可是她卻蠢得連自己懷孕地都不知道。她找上門,但向家的人並不承認孩子的存在,畢竟這個的女人根本素行不良,有太多太多靠身體上位的歷史讓人翻了
「因為篤定孩子是向家的種,女人咬牙決定把孩子生下來,想作為和向家談判的籌碼,可是當她抱著剛出生的孩子找上向家時,向家卻連給她一個鑒定dna的機會都不肯,不但對她極盡奚落與污辱,也拒絕透露男人的去向,讓她只好憤然離去。令她沒想到的,為了報復她對男人的傷害,向家人甚至動用家族的權力跟財力,封殺了她,讓她在娛樂圈再也混不下去他眼中的嘲弄之色,讓楚恆看得心里跟著一陣刺痛。即使他表現得對生母的深深鄙夷與不屑,但她看懂了他眸中最深處的孺慕,其實,他並非不在意生母。
「于是,別無專長又吃不了苦的她,只好去酒吧做駐唱,甚至給人當情婦,帶著拖油瓶兒子讓人包養他的眼閃著淚花,唇邊的笑卻依然還未淡下,甚至揚得更深。「她金主一任又一任地換,有堪能入目的,也有不堪入目的,但她無所謂,只要對方能給她錢,她就能承歡身下,讓對方感覺到她是多麼地享受!職業素養好極了!」又是一陣狀似毫不在意的空洞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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