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道白色氣勁彎弧與四道黑色氣勁指線,既然可達到體修之虛靈主,紫衣老者又怎會看不出這兩招的不凡之處,不僅如此,而且還據此有了更多一些判斷。
那四道黑色氣勁指線快如閃電,每一道都不僅僅極其凌利,而且還詭異莫測,顯然是高級武學秘技,黑色如雷,氣勁亦是不弱,此人修為最起碼應該是體修之洗髓期第九層。
那一道白色氣勁彎弧尤為甚之,回旋呼嘯,尖銳犀利,比那四道黑色氣勁指線更要厲害許許多,此人修為最起碼應該是體修之聚氣返虛大圓滿。
想到此處,紫衣老者神色愈發地陰沉,心中還有了其他一些猜測……最少兩個人,其中一個是體修之洗髓期第九層,另一個體修之聚氣返虛大圓滿,不知對方是否還有保留,不知是否還有第三人、第四人……
不愧是虛靈主,這紫衣老者眼光之毒辣,反應之靈敏,思維之謹慎,一眼就可看出這麼多,並且迅速做出判斷,雖然其中細節有些出入,但大體情況卻是相差無幾。
其余四人亦是如此,保持著高度的警惕,隨意轉動的眼楮時刻留意著四周的動靜,沒有什麼多余的動作,只是全身心戒備,以防對方再次偷襲。
方才那一道白色氣勁彎弧與四道黑色氣勁指線,其余四人亦都看的一清二楚,自然也知曉其中的利害關鍵,必須的小心應付,因此,他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在等,在戒備。
那只草狸一邊注視著秦黎與小黑蛇隱匿的方向,一邊時刻留意著紫衣老者等五人,不敢有絲毫大意,也不敢有一絲懈怠,否則說不定還會發生事,畢竟剛剛避免一難,不得不謹慎一些。
除此之外,雖然暗中之人出手相助,可卻遲遲不肯現身,是敵是友還不清楚,雖不可不信,但又不能全信,也是要防著一些。
而秦黎與小黑蛇更是淡定,依然呆在原處,沒有絲毫動作,不僅將全身氣息盡數收斂,而且還神識掩飾,使人不但察覺不到一絲動靜,更是連任何蛛絲馬跡都難以發現。
如若自己的實力比對手高出一大截,有必勝的把握,那麼就用不著躲閃,但如果自己的實力與對手相比,只是勢均力敵,勝負難料,那麼就有必要采取一些措施,這是博弈,致勝之博弈。
盡管秦黎與小黑蛇不懼紫衣老者等五人,但以他倆如今的修為與實力要想取勝,恐怕還有一些難度。因此,在奇襲得手之後,他倆沒有立即現身,在紫衣老者開口試探之時,他倆也沒有任何回應。
秦黎與小黑蛇之所以如此做,不因其他,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倆還要等,對!還是等!只不此等不是前等,這一次不再是等一個機會,而等是一個字急,一個詞焦急浮躁。
這一次秦黎與小黑蛇要與紫衣老者五人比耐性,慢慢地,看誰先心煩意亂。如果誰先坐不住,焦躁起來,那麼誰就會輸,就會陷入被動。其實,他倆的這一次等是要與紫衣老者等五人打一場心里戰,誰若先等不下,誰就在心理上輸了一籌,雖然只一籌,但卻足矣,足以……
深夜依舊,潘莽山依舊,這里的黑暗依舊……不止是黑暗,還有其他一些,紫衣老者等五人留意著四周的動靜,那只草狸時刻保持著警惕,秦黎藏在暗處沒有現身,沒有言語,只是在等,心平氣和地等,小黑蛇盤繞在秦黎一旁,亦是不動不言,雖然心中有些不靜,但亦是在等。
如此情形,這樣的情況,大約持續了數十息的時間,這看似平靜實則不平靜的局面終于發現了一些變動。
「哼!不出來嗎?藏頭露尾……看來也只不過是一些宵小之輩,藏在暗處,以為老夫就會有所顧忌嗎?雕蟲小技,以為老夫看不出爾等打什麼算盤嗎?」紫衣老者雙目驀然一閃,陰沉開口,冷哼了一聲。
紫衣老者果然非等閑之輩,秦黎心中所想其豈能沒有絲毫察覺。經過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數十息的觀察,紫衣老者不僅很快就猜到對方是與其在玩心理戰,誰先動搖,誰就先輸,而且還推斷出對方的實力應該不會比自己這一方的強,應該勢均力敵,即使是強,也不會強出多少,否則也用不著這樣子,如此的麻煩。
秦黎眉頭微微一皺,在听到紫衣老者的話語之後,神情不禁有些凝重,這紫衣老者不愧是靈修之虛靈主,不僅修為強悍,而且心思縝密,竟能看穿自己的想法。
一旁的小黑蛇亦是目中驚訝一閃而過。秦黎的想法,小黑蛇自然知曉,但那是因他倆曾經心神合一過,故而彼此之間可以了解對方的一些想法,但是……紫衣老者與他倆從未謀面,其怎麼會知曉他倆的想法……對此,小黑蛇很是不解。
小黑蛇雖然早已開了靈智,體修之聚氣返虛大圓滿,靈修之大靈師,神修之抱撲境後期,再差一絲就可化為人形,而且還是燭龍一族智慧已經無限接近于人類,但若真是與人類比起來,其實還差許多,尤其是與一些人精相比,更是相差甚多。
不止是秦黎與小黑蛇,紫衣老者的那些話語猶如醍醐灌頂,頓時讓與其同行的其余四人恍然大悟,不再驚疑不定,神情恢復鎮定。
而那只草狸眉頭微微一皺,亦是有些明白,但更多卻是凝重,知曉了暗中之人為何遲遲不肯現身,原來是這個原因,既然如此,那麼接下來才是最關鍵的,也是最糟糕的,而且還無法避免,不論結局如何,都必須面對,甚至會丟掉性命,也要拼一下。
「還不出來嗎?那你就繼續等下去吧!」紫衣老者將目光收回,沒有再望著秦黎與小黑蛇隱藏的方向,而是凝視著那只草狸,眼中一絲陰沉閃瞬即逝,更是露出了一抹譏諷之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