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修真 第十三章老譚面館

作者 ︰ 半閑齋

第十三章老譚面館

「當時學校的歷練任務,我和閆康分別去追殺魔獸,所以沒有在一起。後來,閆康突然出現,而且神情有些奇怪;我總感覺有些異樣,卻說不來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後來,一只地狼蛛突然出現,卻只顧攻擊我,就好像一旁的閆康根本不存在一般,而閆康也沒有絲毫反應;但是就在我要被地狼蛛困死的時候,閆康卻又突然出手相助……所以,我雖然被地狼蛛的蛛絲隔斷右臂,卻也被閆康救了一命……」

「三年前,也就是魔獸逆襲那一年的冬天,爸爸所在的實驗室發生爆炸,三人死亡;爸爸雖然撿回了性命,但丹田被毀、元氣渙散,身體也遭到重創,就連一個普通人都不如。

但是,爸爸卻認為,那次的‘意外’完全是人為的。

而爸爸所在的紫峰制藥公司,也是閆家的產業……」

直到天色漸亮,重逢的驚喜才在徐軒一家人心中漸漸平復。等疲憊的父母和姐姐安睡後,徐軒腦海中卻仍然回響著姐姐所說的話︰那段關于姐姐斷臂、父親重傷的事實。出于對弟弟的信任,徐芸相信徐軒有能力解決這些事情,否則她又怎麼會將自己的弟弟往火坑里推呢——畢竟,種種的一切都表明徐家的不幸與閆康有莫大的關系。而閆康背後,卻是號稱華夏國第一財閥的閆家!

「閆康?這一切真的與你有關嗎?」種種跡象都隱隱的指向閆康,雖然都不明確。但就是這種不明確、似是還非的指控,更加容易讓人相信——相信閆康和所有的事情月兌不了干系。

但是,徐軒並沒有輕易的下結論。無論什麼時候,他都要求自己有一顆清醒的頭腦,甚至就連甄老隕落的時候也是這樣。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夠清醒,只會給親人們帶來更大的傷害——雖然清醒的時候,自己也會更加痛苦。但這也是一個男人應該做的事情,不是嗎?!

所以,在徹底站在閆康、甚至整個閆家對立面之前,他還要去見一個人。徐軒相信,不管那個人有沒有在等他,他都能夠得到答案。

對于這個在婚禮上大出風頭的「搶親少年」,盡職盡責的門衛顯然早已得到了交代。所以門衛並沒有阻攔徐軒,只是客氣的和他打了聲招呼,就看著徐軒晃晃悠悠的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中。

「年輕就是好,這麼晚了還出去。不知道又去哪里花天酒地了……不過,看他瘦成這個樣子,真不知道他家人怎麼還這麼放縱他……」青年門衛顯然對于這種富家子弟頗有成見,但礙于對居住在其中的主人的尊敬,青年門衛還是沒有說出太難听的話。不過,徐軒在他心中卻是被徹底打上了「酒色過度以致被掏空了身體卻仍不知悔改」的「不良子弟」的稱號!畢竟,在深夜四點鐘還在外面轉悠的,除了忙的不可開交的商人們、勤于修煉的武者們,就是這些「不良子弟」了。而徐軒,怎麼看都不像是前兩者。

宣武區,第一高中。

作為宣武區最好的高中,每年都為國家培養出許多少年人才的同時,第一高中的面積也是令人驚嘆的。長方形的校園,佔地足有六千畝,讓某些大學都自愧不如。學生宿舍在校園的最北方,與最南方的訓練場遙遙相望。而每到夜晚,宿舍區一片沉寂,訓練場則是燈火通明。

「平時多出一滴汗,戰場少流一滴血。」這個曾經被用在軍隊中的標語,被放大了數倍寫在訓練場最顯眼的地方。而第一高中的瘋子,從來都不只是徐軒一個。所以,燈火通明的訓練場,總會有幾個通宵訓練的人——或是老師,或是學生。

有訓練,當然就會有消耗;有人訓練,就會餓,自然就會有賣東西的人。

在學校北牆外,有數不清的小吃店,可以想象白天熱鬧的場景;而只有一家是24*7*365營業的。

店的名字很俗,叫做老譚面館;

店里賣的東西很俗,湯面;雖然種類很全,拉面、刀削面……應有盡有,雞蛋、牛羊肉、魔兔肉更是從來不會缺少,但總掙月兌不了水和面的範疇;

店里的布置很俗,長長的板凳長長的桌椅,就算同時坐下十個人都沒有問題……

不俗的是,湯面卻是很好吃,所有吃過的人都贊不絕口;

不俗的是,如果運氣好,還會有烤肉供應,那味道簡直可以說是十里飄香;

不俗的是,店主人的三不準——「沒有通宵訓練過的人,不準進店」、「沒有在訓練中累到暈倒的人,不準進店」、「平均每天訓練不足十個小時的人,不準進店」。

如果說前兩個「不準」,還不算太難。但第三個「不準」,卻讓許多人都有罵娘的沖動——「每天十個小時,而且是平均每天十個小時,你他麼的當這是上班嗎?就算是上班也沒有這種強度啊!國家規定的上班時間只是八小時工作制,每周還是雙休!」

所以,每年總會有那麼幾個不服氣的學生被老板扔出來;所以,面館的生意依舊冷淡。但是,每年也總會有幾個人能夠在肚子餓的時候,吃上一碗可口的熱湯面。

從午夜開始,一個衣著華貴的青年就坐在了一條長凳上,既不吃面,也不說話;而店主老譚就渀佛沒有看見他一樣,自顧自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渀佛睡著了,又渀佛等待下一位客人。

突然,店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腳步落地發車的沉悶聲音可以听出,來人足有兩百斤重。

人未到,清脆的聲音已經傳進了面館里︰

「譚老,快來碗清湯牛肉面,要多放點牛肉啊。葉弘又暈倒了……」

話音剛落,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背著一名少年急匆匆沖進面館。小心翼翼的將背上的少年放在長椅上,女孩幾聲催促道︰

「譚老,您快點啊……」

雖然是冰天雪地,但女孩頭上的汗水就像三伏天一樣流個不停,一通疾跑加上對少年無比的關心,使原本聰慧的女孩徹底失去了方寸。

「小美啊,跟你說過多少遍了,這小子也就是累暈的,休息一會再吃點面就又活蹦亂跳的。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麼還是這麼擔心……

你對他這麼好,可是這小子就像榆木疙瘩一樣不解風情,連一句體己話我都沒听他對你說過。要我說,你還是把這小子甩了,我再給你介紹一些好的男孩。你要知道,能在我的面館里吃飯,個個都是出類拔萃,比這小子強的可是不少,而且還強許多……」

譚老悠悠的聲音從廚房中傳出來,同時還有令人垂涎的面香。如果有人听到被冠以「冰山老頭」的譚老會以這種調笑的口氣說話,肯定會驚掉滿地下巴——「冰山老頭」譚生,三月武者,第一高中教師。唯一一個敢和校長高戰唱對台戲、敢當眾否決高戰的決定的老師;唯一一個能夠無視學校「任何教務人員不得從事與教學無關的工作」規定、大喇喇開面館的老師;唯一一個敢于將任何人都視為無物、對于學生要求之嚴格堪稱前所未有、在家長找上門後還讓對方吃閉門羹的老師;唯一一個能夠挑戰校長威信、觸犯學校規定、幾乎「仇敵」遍布整個學校後,還能依舊逍遙快活的老師。

「冰山」,不僅僅是說譚老生人近的性格,還彰顯著他那即便頭破血流也要將南牆撞碎的執著。

而對于一類人來說,「冰山老頭」譚老卻有著水一般的溫柔、火一般的熱情。而這些人,就是有資格能夠在「老譚面館」吃面的人。

「譚老,您又取笑人家……」借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發現,女孩秀氣的臉蛋有些發紅,不依的跺了跺腳,臻首低垂,一雙小手緊張地握在一起……

那種鄰家女孩的模樣,使得見慣了美女的華裔青年,都不禁一呆。

小美敏銳的察覺到異樣,眼角的余光瞥到靜靜坐在一旁的青年︰鼻子堅挺,鼻梁上端有凸起,鼻尖有點下勾。這就是傳說中的鷹鉤鼻?不是說鷹鉤鼻影響美觀嗎,尤其是從側面看?可是,為什麼我覺得他有點小帥?

「呀,我在想什麼啊!」小美猛然回神,為自己剛剛的花痴想法感到不可思議,臉頰更是如火燒一般燙的嚇人。此時的小美完全沒有意識到,為什麼自己首先看到想到的只是對方的鼻子,而是不英俊的面孔,甚至是更加顯眼的華麗衣著。

「面來了,趕緊喂這小子吃吧。」譚老的出現解決了小美的尷尬,小美慌忙接過香噴噴的湯面,用筷子夾起,小心翼翼的吹涼後才喂少年吃下……

青年看得一陣羨慕,不覺又有些恍惚。譚老也在一旁靜靜地、笑眯眯的看著……

「譚老做的面比以前更香了,而且速度也快了許多。」好听的磁性聲音輕輕響起,卻是閆康主動打破了有些沉寂的氣氛。

誰能夠想到,第一財閥家族的公子哥竟然會在數九寒天坐在這樣一個小小的面館里,而且一坐就是一整夜。

「哪里,康少過獎了。老頭子這點微末伎倆,恐怕還入不了康少法眼吧。」譚老的語氣既不冷淡、也不熱情,平淡的怪異。

少女悄悄支起了耳朵︰一是青年的身份引起了她的好奇,更主要的是她從沒見過譚老對誰有過這種態度——那種不喜之中有些喜歡,喜歡之中又有些不滿的情緒,就像一個喜愛玫瑰的人、卻又被玫瑰刺傷過一樣。

「三年沒有見面,譚老對我的成見依舊很深啊。可是,我畢竟曾是有資格在這個面館里吃過面的人,您就不能像對待其他人一樣對我嗎?」閆康有些無奈。如果是熟悉閆康的人,恐怕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康少竟然會說出這種有些哀求的話。

「哼,康少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一個糟老頭子而已,怎麼敢對康少有成見。而且康少今天坐在我的小店里,不知道又看上了哪個勤奮的少年,想收為己用?」譚老的語氣平淡依舊。

如果是換做羅通和徐芸再此,肯定會明白他們在說什麼。能夠在老譚面館吃上一碗老譚親手做的湯面的學生,無一不是勤奮刻苦出類拔萃的。而當時只是十二三歲的閆康,也有這樣的資格。但同時,商家子弟出身的閆康,更具有獨特的眼光︰這一個個吃面的少男少女,將來的成就肯定非尋常人可比,他們的潛力是巨大的。所以,十二三歲的閆康就開始拉攏這些少年。

由于年紀的關系,少年們都有不少被閆康的小恩小惠所感動,這讓冷眼旁觀的譚老很不滿意——譚老總是認為,只有純粹的武者才能在武者一路上走的更遠。而當時閆康的行為,顯然是給這些少年們純粹的心靈蒙上了一層豬油。

所以,當時的閆康被譚老列為最不受歡迎的對象,但一次次被扔出去、閆康卻一次次的又回到面館……直到後來譚老也就听之任之,卻再也沒有為閆康做過一碗面。

「那些小時候不懂事時做下的糊涂事,譚老為什麼一直念念不忘呢?」閆康微笑道,眼神真摯。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康少始終都是康少。」譚老依舊堅持。

對這個固執的老頭始終沒有絲毫辦法,閆康主動轉移了話題︰「現在的少年,好像比起當年的我們還要努力啊!就快要到春節了,竟然還有這麼多人在刻苦訓練。」側頭看向訓練場的方向,依稀能夠听到不時傳出的輕喝聲——那是少年們為自己打氣。

出奇的,譚老並沒有再和閆康唱對台戲。沉默片刻,譚老才悠悠說道︰「是啊,現在的少年們越來越出色了。等過個幾年,他們肯定是戰場上的主力,為人類生存做一份貢獻……

可惜,像我這種老頭子只能躲在這里,做一碗面了此殘生……」

「呵呵,譚老過謙了。正是您的熱湯面,不知激勵著多少少年,成就了多少強者!當年,也正是您面才讓我有拼命訓練的底氣。三年多了,我對譚老的面可是念念不忘。

不知譚老能不能辛苦一下,再為我做一碗熱湯面呢?」有些沙啞的聲音,卻帶著大地一般的厚重,讓人有種心安的感覺。說話間,店門瞬間被推開關上,整個過程眨眼之間完成,店外凜冽的寒風沒有吹進店內絲毫。一個瘦的讓人不忍直視的人影站在門口,長長的頭發自由披散在腦後,身上似乎沒有沾染絲毫寒風,渀佛站在店里許久一般。

「你是誰?這里不歡迎你,請你來開。」雖然來人說話很客氣,但顯然並不認識來人的譚老恢復了他冰山的模樣,毫不猶豫的下達了逐客令。

有些無措的模了模臉,徐軒頗是尷尬的笑了笑︰「老生常譚,認不出我了嗎?虧我還一直掛念著你。」

「你、你是徐軒?!你不是……」毫不猶豫的月兌口而出,譚老不可置信的驚叫聲從店內傳出,蓋過了「呼呼」作響的寒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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