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論書中說事巧,因因果果恨難消。
人生自古應磨礪,道義從來任逍遙。
石頭山山腳下有一村莊,村名石頭村。村子很小,幾十戶人家。村旁一條管道縱貫南北。
村南里許有一塊石頭,此石位于道旁,兩米多長,半人來高,寬能容納一人躺臥,好似一張單人床。村人耕種之余,或在此休息;亦曾有吟游之人,在此醉臥;村中孩童,每每來此玩耍。
春寒料峭,朝陽初升,十來個孩子如往常般聚到村口的桃樹下。孩子頭雷子目光掃過︰小光、小雨、木木……
「石頭,快點,就等你了。」
「噢,雷子哥,你們早啊!」石頭邊走邊說。
「嗯。」
「有禮貌的孩子(石頭)!嘎嘎……」大伙兒一塊喊道,接著哄笑了起來。
「今天,咱們玩賽跑,看誰先跑到村南的石頭那里,誰就是第一名,今天一天就听誰的。」雷子邊說邊在官道上劃了一道橫杠兒。
「二丫在後面照看著這三個小屁孩。」
「噢!」二丫不情願地應道,沖著三個小不點兒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哼,跟屁蟲!」
「我喊開始,大伙就跑。開始!」雷子沖了出去。
「雷子你玩賴!」
「你還沒喊‘預備’呢!」
幾個小家伙也趕緊跑了起來。
三個小不點兒嘴里喊著「哥哥加油!」,也朝著南面走去。二丫嘴里嘟噥著︰「快走!快走!小尾巴兒!」
每個人都有一顆爭強好勝的心,只是有人平時表現得不明顯罷了。也許是受到了哄笑的緣故,石頭覺得心里憋了一口氣,便發著狠的跑了起來。雖然一開始他是在最後面,但很快就超越了大伙兒,和雷子並駕齊驅起來。
「小石頭兒,你敢再跑快點兒嗎?小心我不讓大伙兒和你玩了。」雷子沖著石頭威脅道。
「快點兒就快點兒,怕你呀,跑了第一後今天就是我說了算。」小石頭的好勝心被激了起來,他覺得心里那一口氣變作了兩股氣流,順著雙腿流到了腳心處,雙腿頓時變得輕快起來。不大一會兒,就把大伙兒遠遠地拋在了身後。驚得小伙伴們長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小石頭只顧著悶頭往前跑,並沒有覺察到自己的異常表現。否則,恐怕自己也會被自己的速度驚呆的。
「咦?石頭上有人。」
小石頭一心一意地往前跑,等離石頭近了才發現上面有人。那人蜷縮在石頭上,衣服上似乎血跡未干的樣子。
等小石頭放慢了腳步,來到石頭跟前,才發現那人竟然像是被瓖嵌在石頭上一樣,花白的胡子上沾滿血跡,雙手縮在懷里,血肉模糊,白骨隱現。
「啊——」
從來也沒有看到過這種狀況的小石頭,瞬間頭皮發炸,毛發根根直豎,三魂七魄皆冒,就連那尖叫聲都發不出聲音來了。
「不……要害……怕……小……朋友,爺爺……動不了……爺爺……不會……傷害你……的,快……快……幫幫……爺爺,爺爺懷里……有一粒……藥丸,快……快……快給……爺爺……服……」那人吃力地說到這兒,就沒了聲音。
小石頭想動卻邁不動步,听到那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話語,努力地穩定心神,費了很大的勁,才邁動腳步往石頭跟前走去。
「不要怕……不怕!爺爺需要幫助,爸爸媽媽說過,人們要互相幫助的。」
小石頭鎮定心神,用蝸牛一樣的速度來到石頭跟前,鼓足了勇氣抬起手來,顫抖的手模進那人懷里,模了半天才模出一個小瓶子,里面只裝著一顆灰褐色的藥丸。
「老爺爺,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小石頭一邊把藥丸喂到那人嘴里,一邊問道。
石頭見那人沒聲音,就四下里張望起來。只見南面官道上好像有一些黑點兒在飄動,幾息的功夫,黑點兒變大了,還伴有煙塵滾動。
「駕!駕!駕……」
又過了幾息的功夫,黑點兒真切了。石頭看到幾十個黑衣人腰懸寶劍,策馬疾馳。
「雷子哥,危險!快往回跑!木木、小雨……你們快閃開,危險——」
石頭大聲喊著,往回跑去。跑了幾步,又跑了回來。
「老爺爺還沒人照顧,我要照看老爺爺。」小石頭心里想著,又回到了石頭旁邊。(也不想想,自己小小年紀能照顧了誰。)
眼前的一幕,又把石頭驚呆了。只見那人面色竟不再那麼蒼白,雙手血肉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起來,蜷曲的身體似乎也有力地動了動。
話說雷子、木木等玩伴,早在石頭呼喊提醒之時就已看到了那些策馬的黑衣人。他們一邊往回跑,一邊喊著︰「二丫,保護孩子,快!快!快閃到一邊去……」
就在這瞬息的時間,那些黑衣人並未理會道旁的一老一小,風馳電掣一般疾馳而過。一閃而過的時間里,石頭只看到中間一人稍稍扭頭,凌厲的目光一掃而過。
「王,前方道路不暢!」當先一名黑衣人聲音低沉。
「踏過去!」凌厲的目光冷漠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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