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紀之三生緣 第七章家就在這里

作者 ︰ 苦瓜熟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天剛蒙蒙亮,勞碌了一大晚上的商隊正在進行短暫的休息。隨行的廚師早已炖了一大鍋的狼肉,香味飄揚,勾動著人們的食欲。

「新鮮的狼肉,最能消除疲勞,兄弟們,開飯啦……」困頓的人們聞到狼肉香,紛紛爬了起來。

「狼肉滾三滾,神仙站不穩!大家不要搶,都有份的。」

小丫頭林雅楠端來了一碗肉湯,喂給石頭吃。經過一夜的修養,石頭的身體舒展開來。喝了肉湯後,他感覺有了一些力氣,緩緩坐了起來,見小姑娘不在車內,慢慢走下車。腳剛著地,頓時一個踉蹌。他看見人們正圍著巨石吃飯,就踉踉蹌蹌地朝他們走了過去。

「你怎麼下來了?快回去躺著。」林雅楠見石頭腳步虛華無力,著急地喊道。

石頭踉踉蹌蹌來到近前,看到人群之中只有一個人是少年模樣,知道他就是雅楠的哥哥林之棟了。于是納頭便拜,「感謝之棟哥哥和劉輝叔叔的救命之恩。」

「小兄弟,快起來。你身體虛弱,不必拘禮。舉手之勞而已,不要放在心上。」林之棟連忙把石頭扶起來,說道。

「是我救了你,你干嘛拜他!不行,不行,你要拜我的。」林雅楠喊了起來。

「楠楠別胡鬧。小兄弟,你快坐下歇會兒。」林之棟沖著妹妹瞪了一眼說道。小丫頭沖著哥哥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

「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給大伙說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劉輝問道。

「我叫石頭,就是這個村里的人。那天早晨,我和幾個小伙伴兒們一起賽跑……」

石頭就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家,至于那老者傳他身法的事情卻只字沒提。這是他的秘密,也怕別人讓他把「七星步」身法交出來。因為身法步存在于腦海之中,他根本就交不出來。

「劉輝叔叔,你能告訴我我們村到底發生了什麼嗎?為什麼爸爸媽媽還有村里的人都不見了?」

听了石頭的話,大家都陷入了沉思,感受到事情的不可思議,同時也為石頭村的遭遇感到惋惜。

「哼!可惡的黑衣人,一定是他們干的!臭石頭,也不拜我,長大了我可不幫你報仇喲!」楠楠綴綴地叫嚷。

眾人莞爾,卻又笑不出聲。

「對了石頭,那群黑衣人有什麼特征沒有?」劉輝盯著石頭問道。

石頭搖了搖頭,「沒有看到特殊的地方,只是他們都喊其中的一人為‘王’,並不知道他們是干什麼的。」

眾人听到這里,頓時凜然無聲。

劉輝搖了搖頭,「不可言啊,不可言!」扭頭看向石頭山,霎時愣住。

「以前,看了幾眼石頭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現在看來,那石頭山頂矮了一截。難道?那些石頭竟然是從山頂而來?而那老者的氣罩竟然無敵防御!這得多麼高深的功力?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高人?這個孩子**歲的樣子,絕無可能說謊。那麼,此事定然為真。那老者也算是被石頭所救,卻不曾傷害與他。可見,此子應該會得些好處。如此高手,稍加指點,即便現在還沒什麼,將來也會是人中龍鳳!也許,結識此子會是絕大的機緣。此子,只可示好,不可傷害!或許現在,那老者就在什麼地方關注著一切也未可知。」

想到此處,劉輝頓覺寒毛倒豎,沖著林之棟說道︰「少主,此地血腥與冤氣太重,不宜久留,應盡早趕路為妙!」

林之棟點了點頭,說道︰「眾位大哥,抓緊吃飯,稍後繼續趕路。」

石頭在地上坐了一會兒,覺得力氣恢復了一些,見他們要走,頓時不知何去何從。想到家已不在,父母生不見人死不見尸,頓時流下了眼淚,「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不要石頭了!爸爸媽媽,你們在哪里……」

「唉!小兄弟,你的父母恐怕……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相見即是緣,不如你就跟隨我家少主?好歹也有個照應。」劉輝趁機勸說道。

其他的人們,想到石頭村人曾經給過他們的溫暖,想到石頭小小年紀就失去了雙親,也都紛紛勸道︰

「小兄弟,別難過。」

「少主人很好的。」

「你就跟著少主,大家都會照顧你的。」

……

石頭小小年紀,本就不知所措,听了大家的話,點了點頭,就向著林之棟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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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少主,感謝你們救了石頭性命,石頭無以為報,願跟隨在少主左右,從此端茶倒水……」

「小兄弟,這……」林之棟看向劉輝,見後者點了點頭又微微搖頭,會意道︰「石頭兄弟,快起來,哥哥怎麼能讓你端茶倒水呢,你就跟哥哥在一起,以後只要哥哥有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著。記住要叫哥哥,不要叫少主什麼的。」

一番話說得石頭如沐春風,一股暖流流向心田。石頭心情激動,聲音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楠楠,過來見過你石頭哥哥。哦,對了,石頭你幾歲了?」

「八歲。」

「哦,楠楠七歲,叫哥哥沒錯的。」

「好耶!好耶!以後就有人陪我玩了。臭石頭哥哥,你要記得陪楠楠玩喲!」

「楠楠別鬧!」

「少主……哥哥,石頭有個請求……不知……」

「兄弟,你說。」

「我想請哥哥、叔叔們幫個忙,把村子里能找得到的東西埋起來。」

「眾位哥哥,你們?」

「沒問題,石頭兄弟的事就是兄弟們的事。兄弟們,走!」

很快,眾人就把能找得到的東西埋到了一起。石頭也把自己找到的父母的碎衣物,埋到了那半截牆角處,埋起了一座小墳。就這樣,石頭村變成了一大一小的兩座新墳。

石頭流著淚跪在小墳前,磕了幾個頭,心里念叨著︰

「爸爸,媽媽,我一定會殺死仇人為你們報仇的。我會回來看你們的,因為這里就是我的家……」

他又來到大墳處,磕起頭來︰「各位爺爺女乃女乃,叔叔大爺們,伙伴們,我石頭在此發誓,一定會練出厲害的武功,把那些仇人全部殺死,為你們報仇!」

石頭的淚水無聲的落下,可他的心里卻在滴血。從此以後,報仇,就成了他的人生目標;報仇,就成了他前進的動力。可憐的石頭,他還只是個孩子呀!這樣的年歲,本應該是躺在父母的懷里,听著父母講的故事,做著很多孩子一樣的夢啊!

石頭來到劉輝跟前︰「劉叔叔,我想借用一下你的劍。」

劉輝沒有說話,只是把寶劍交給了他。

石頭腳步踉蹌著來到那棵桃樹跟前,舀著寶劍在樹身上刻了三個歪斜的大字——石頭村!

眾人默默地看著石頭所做的一切,悄悄地擦著眼角的淚。

石頭流著淚把寶劍還給劉輝,沖著家的方向又默默地磕了三個響頭,心里卻不停地重復著︰我的家就在這里……

「少主哥哥,我們走吧。」

石頭站起身來,模了模內衣兜里的煙斗和那桃核狀的石子,沖著林之棟點了點頭,擦去了眼角的淚水,默默地走向馬車。

馬車里傳來小姑娘的聲音︰

「小哥哥,不要難過了,長大了我幫你報仇……」

車隊已經遠去了,石頭村只剩下兩座新墳。

還有一棵孤零零的樹,伸展著唯一的枝椏,努力地擠出淒慘的笑意——它成了石頭村唯一的村標!

官道上似乎傳來了歌聲︰

是誰

放縱了他的殘忍

讓可憐的孩子

找不到回家的門

是誰

錯開了生死的輪

讓純真的孩子

燃燒了復仇的心

誰是芻狗

誰是草扎的小人

打碎那豐厚的祭壇

讓本真回歸自由的靈魂

是誰

收拾了細碎的社品

讓歆饗的祀香

找到了安息的墳

是誰

奏響了春風搖曳的琴

讓甘甜的果兒

破開了扭曲的因

誰是誰的天

誰是誰命里的韻

我來了

守護心中永遠的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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