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天的鍛練,石頭已經能夠跑到一圈半的程度了。他總結跑步的經驗,得出一個認知︰那就是合理分配體力,先慢跑,慢慢提速,等跑過了一圈之後,再把體力都用出來。才開始練習跑步的時候,不知道保留體力,卯足了勁往前跑,結果導致身心疲累,難以為繼。昨天下午,他跑了一圈半後,感覺還能繼續,考慮到今天還要比賽,就停止了練習。
現在,石頭不緊不慢地跑著,他的目標是能夠跑完兩圈。比賽的人已經遠去,只剩下石頭一人優哉游哉地跑著。觀看比賽的人群中有人搖頭︰
「這林二少爺還是太小了,我看他恐怕連一圈也跑不下來!」
「這你就不知道了,我親眼看到過他跑完一圈多的。」
「我看最多也就是跑一圈半,反正人家總歸是能晉級的!」
「我要是他,跑完一圈就不跑了,反正跑多跑少都一樣!」
……
石頭估模著快跑了一半的時候,開始慢慢提速。這時候,一伙年輕人追了上來,其中,林之棟赫然在列。
「石頭兄弟,加油!」
林之棟邊跑邊沖著石頭喊道。很快,一伙人就超了過去。
石頭心內感激,卻不曾追趕上去,依舊慢慢提速。之後,陸續有很多人趕超上來。有的人一言不發,悶頭跑著;有的人就冷嘲熱諷︰「別跑了,回家吃女乃去吧。哈哈哈……呃!」那人好像「噎」了一下。其他人看他被「噎」到,也哈哈笑著跑走了。
石頭不為所動,依然不急不緩,循序漸進。當他快要跑完一圈的時候,領頭的那伙人又把他超了過去。此時,時間過去還不到一個時辰。
高台上的評委們耐心地看著比賽,也有人偶爾點評一句兩句。林山指著打頭的一伙人對林鵬說道︰
「那跑在最前面的是林之沖,他一向是以速度和力量見長。緊跟在後面的是林之默和林之貴。這二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速度竟也這般快!再後面就是林之仕和棟兒了。看他倆的樣子,也不像很吃力,應該還能再跟一圈。」
林鵬贊許地點了點頭︰「這一代年輕人,速度還不錯!就是不知道悟性怎麼樣。修煉一途靠的不是蠻力,而是悟性啊!」
林山默默地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他就是因為悟性不如哥哥,武功停留在上乘,就再無寸進,始終不能登臨巔峰。所以只能成為家主,打理著家族的產業。而哥哥林鵬就展翅高飛,成為了兵部侍郎,為國事而分憂。其實真正逍遙自在的卻是他們的老祖宗,無事一身輕,一心只為尋求突破先天而努力。
石頭終于跑完了一圈,就有人勸他放棄繼續比賽。反正他已經擁有了晉級的資格。
林雅楠也跑過來問道︰「小哥哥,你還跑嗎?」
石頭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跑去,他還沒有盡全力奔跑,更何況離他自己制定的目標還有一圈的路程呢。
「那我陪著你跑吧。」
雅楠說著就在廣場里面跑了起來。石頭搖頭示意,她也不予理會,邊跑邊喊著︰
「小哥哥,加油!」
石頭無奈,就不再管她,繼續勻速前進。這時,他已經感覺到了吃力,額頭已見汗珠。
「小哥哥,你怎麼跑這麼慢呀?當初你背著我跑都跟飛一樣!」
石頭無言,心想︰我怎麼知道啊!當時只顧逃命,哪里會想到為什麼呀!再說了,每當著急的時候,就會感覺到氣流。嗯?想到氣流,他似乎明白了,自己的七星步時靈時不靈,就只因為那股氣流。著急的時候,氣流涌動,七星步就靈驗,跑得就遠;氣流不出現,七星步就失靈,自己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孩子。那氣流呢?跑哪里去了?噢,對了,自己在得到劍棍的時候,好像那股氣流跑到桃核石里去了。想到桃核石,就感覺到懷里的桃核石隨著他的奔跑而一下一下地撞擊在胸口上,讓他感到很是難受。
于是,石頭干脆就把桃核石掏了出來,攥在手心里。他心想︰怪不得再也沒有感覺到心田里的氣流,原來跑到它里面去了。哼!你這黑不溜秋的石頭干嘛搶我的氣流呀!越想越生氣,就發起狠來,開始用盡全力奔跑。哼!沒氣流托著,我也照樣能跑得很快!自己一開始制定的計劃,也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雅楠看到石頭比剛才跑得快了,就又喊道︰「小哥哥,加油!」
時間消消溜走,比賽已經過去快兩個時辰了,石頭也終于要跑完第二圈了。這時,他想要再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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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打頭的那伙人已經跑完了第五圈,正在跑第六圈。但是,明顯地看出他們也已經跑不動了。林之沖雖然還是跑在最前面,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其他幾人更是形成了梯隊,速度慢得和蝸牛有的一拼。
至于其他人,絕大多數已經放棄了繼續奔跑,月兌離了跑道。根據比賽規則,參賽選手一旦月兌離了跑道,就不能再繼續,成績就是之前所跑的圈數。
看到石頭艱難地邁動著步伐,卻頑強地不肯放棄比賽,一些人走了過來,有的勸他放棄,有的為他加油。雅楠站在一旁,看著石頭在跑道上苦苦的掙扎著,她覺得心口好像堵著一團棉絮般難受,她的淚已落,她的聲音也失去了往日的稚女敕與甜美︰
「小哥哥,加油啊!」
「小哥哥,加油啊!」
「加油啊!」
……
是的,雅楠沒有選擇讓石頭放棄,她感同身受地知道︰小哥哥不會放棄!黑風嶺,不會放棄!大森林里,不曾放棄!鐵籠子里,沒有放棄!乞食路上,何曾放棄!她知道石頭的執著,是的,她就是知道!
雅楠的加油聲,感染了周圍的人們。人們跟隨著雅楠的聲音,一起為石頭加油!這加油聲一開始只是一兩聲,繼而是五六聲,到最後,周圍的人一起吶喊︰加油啊!加油!……
石頭不甘心!離自己的目標只差了幾十米的距離,他不甘心,他不想放棄!他的手攥得緊緊的,他的牙咬得緊緊的,他的意志化作了執著——一定要跑到終點!加油!他為自己打氣,他為自己加油!他真的好像听到了加油聲,听到了如潮水翻涌般的加油聲。這加油聲猶如颶風,在他的周圍形成了漩渦,沖擊著他的斗志,點燃著他的執著!
高台上,幾位評委震驚地看著這一幕,許久說不出話來。林鵬默默地點了點頭︰可怕的執念!
「山弟,楠楠跟這娃兒的感情很不一般啊!」
「是啊!他們有過一段同生共死的經歷!這娃兒一直保護著楠楠。」
「這樣啊!這娃兒很好!應該讓他融入林家這個大家庭,真正地融入進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就在林山兄弟對話的檔口,石頭卻陷入了一種奇妙的感覺之中。他感覺到一股比原來更濃郁更舒爽的氣流從手心流向手臂,進而流入心田。但是這股氣流並沒有沉寂下來,而是從心田內向上游走,來到了頭部。
「啪」的一聲,他感覺頭頂的某一個部位通透了。緊接著,啪啪之聲如炒料豆般不絕于耳,一路向下,直達雙腿雙腳。氣流也一路跟進,灌注雙腿。
那股氣流就如同一個尖錐,沿著一條條線從上到下,鑽透了身體的很多部位,使得身體內從頭部到心田形成了一條條管道,這管道于心田處形成分叉,分別沿著大腿通向腳底。這一過程非但沒有讓他感到痛苦,反而讓他舒爽極了。他覺得渾身輕飄飄的,就好像有一陣清風吹來,吹散了困乏,帶走了疲累。
于是,奇跡發生了。
本來在原地掙扎著想要奔跑前行的石頭,變成了一股旋風,呼嘯著吹向遠方,帶起了跑道上如長龍般的煙塵。
本來還在跑道上艱難前行的林之沖等人,感覺到身後傳來的呼嘯,紛紛讓出了跑道,放棄了繼續地奔跑。
跑道上,只剩下了石頭一人,在繼續奔跑。
不!那不是奔跑!
那是疾風!
那是閃電!
那是任何人也感受不到的瘋狂!
剛看到石頭跑過去沒多久,回頭看時,又看到石頭跑過來。
一圈……兩圈……三圈……四圈……
風停了,煙塵久久不散。
人們睜大了眼楮,看著這意想不到的奇跡。
高台上,林鵬不知何時站了起來,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驚訝了!他們震撼了!他們感覺到了——不可思議!
過了很久,高台上傳來劉輝激動的聲音︰本次比賽第一名——年僅八歲的林石,林二少爺!
轟!
人群里,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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