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和雅楠很快就來到了南部冰原,到達了曾經采集寒蓮的冰山上。映入眼簾的一幕讓石頭和雅楠震驚不已!
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在原來生長寒蓮的地方傲然挺立。兩條還沒完全變形的小蛇,呈環狀圍在花骨朵的周圍。
一支箭還插在已經死去的銀蛇身上。令人感覺到奇怪的是,那條原本沒有受傷的冰魄銀蛇也已經死去。中箭的銀蛇卻咬在那條沒受傷的銀蛇身上。而他們身體的中間有著兩個已經碎掉的蛋殼。
「看樣子,那兩條小蛇應該是大蛇所產下來的蛇蛋孵化出來的。哎呀!真是難以想象!難以想象!那條中了箭的應該是母蛇,為了延續生命,讓它順利產下蛇蛋,那條沒受傷的銀蛇竟然不惜耗費自身的精血,來維持中箭銀蛇的生命!」
「嗯,你猜得應該差不多!唉!看來這種族的延續,有時候還是很艱難的!」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又一起來到那曾讓石頭靜悟了半年的地方。通過石頭的介紹,雅楠才知道,有時候危險和機遇是並存的。這里曾經困住了很多人,卻讓石頭半只腳邁入了先天。
離開南部冰原,兩人又去了很多石頭曾經駐足的地方。一去就毀了人家山門的玄武門,發生叛亂的無影宗,雁南關,兄弟分別的三岔口,找到小狐狸的天玄派山頂,雁北城,大沙漠,龍陽峽,最後到達了大海之上的溫火島。
兩人沒有驚動天璣劍派的人們,直接來到海灘處,依偎著坐了下來,欣賞著大海的風景。
「小哥哥,咱們再到大海上轉一圈吧?」
「行!走起!」
石頭背起雅楠,騰空而起,在大海上轉悠起來。一圈,又一圈……夜深了,雅楠有些倦了,他們才重新回到海灘。
「小哥哥,我送給你的貝殼項鏈,你還戴著嗎?」
「當然戴著呢!這可是楠楠精心制造的,我可舍不得丟掉!」
石頭從領口處掏出項鏈給雅楠看。
雅楠模了模石頭胸口處的貝殼,小聲說道︰
「謝謝你!小哥哥。你送給我的草帽,我也會一直保存著的。」
「沒事,壞了就扔掉。哥哥再給你重新編一個更好的。」
「嗯。……」
雅楠睡著了。睡得很安靜,很踏實,很甜美。嘴角似乎還帶著笑意。
石頭一動不動地坐著,充當著楠楠的靠山。
不知過了多久,雅楠說起了夢話。
「小哥哥,你在哪里……你別……出事呀……孟阿姨說了……小狐狸沒死,你就沒事……誰敢傷我的小哥哥……我跟他拼命……」
唉!看來我在小木屋養傷,卻急壞了楠楠。師傅又不敢離開我,真是難為楠楠了!楠楠如此真心待我,我該怎麼償還她這一片真情啊!石頭心里想著,沒有把雅楠喊醒。
「小哥哥,我送給你的項鏈呢……你……嗚……你居然給弄丟了……嗚……楠楠再也不理你了……嗚……」
石頭撫模著貝殼項鏈,心里想到︰看來這條項鏈在楠楠的心里,還是很在意的!我可不能真給弄丟了!看看夢中的雅楠,表情很是著急,淚水居然真的流了下來。石頭小心地擦去雅楠臉上的淚水,生怕將她驚醒。
「嘿嘿……小哥哥對我真的很好……連儲物戒指都舍得給我……嗯,將來我就嫁給小哥哥……小哥哥,今天我漂亮嗎……快點……趕緊洞房……」
听著雅楠夢中的話語,石頭不由地啞然失笑。這做起夢來,還真是什麼都能夢到呀!
「小哥哥,還真聰明……一看就知道是給我編織的……那朵花真好看……嘿嘿……我一定好好留著……比戒指還珍貴……小哥哥,你……你要了我吧……媽媽說,女人十二歲就有……就有生孩子的了……哎呀……好害羞……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羞……」
石頭真想把雅楠喊醒,這夢做的,越來越離譜了!一個十一歲的小丫頭片子,腦袋里淨想些什麼呀?他動了動身子,終究沒有把她弄醒。他也害怕著呢!害怕雅楠醒過來後,腦海里還殘留著夢中的情景。那得多尷尬呀!
「小哥哥……別走……楠楠會想你的……嗚……別離開楠楠……啊!小哥哥!你們是誰?敢殺我小哥……姑女乃女乃跟你們拼了……小哥哥……別離開楠楠……啊!」
石頭正在想著尷尬的事情,卻被雅楠的尖叫聲驚醒。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再看著雅楠絕望的表情,連他都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悸動,身子卻已經被雅楠緊緊地摟住。他正想把雅楠搖醒,又被雅楠傷心欲絕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雅楠從夢中驚醒,眼角還掛著淚痕。看到石頭正用又傷心又關切的眼神看著自己,她緊緊地摟住石頭,生怕一松手,小哥哥就會飛走一樣!
「楠楠,你沒事吧?又做惡夢了?沒事的!沒事的!夢里都是假的!哥哥不走,哥哥這不是在你身邊嗎?」
「嗚……好嚇人啊!小哥哥,我……我夢見有很多人圍著你,他們要殺你……一個人的槍都已經刺進了你的身體里……我急壞了!」
「沒事的,楠楠。即便真的有人刺中我,也不會有事的!哥哥沒告訴你,怕你接受不了。哥哥肉皮內其實已經是氣化之身,即使中了武器攻擊,都不會有事的!」
「是嗎?那太好了!那夢,可把楠楠嚇壞了!」
雅楠說著話,還一個勁地拍著胸口,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
「楠楠,你還睡嗎?要不,你再睡一會兒?」
「不睡了!我可不敢再睡了!再睡,就把小哥哥給睡過去了!」
說到這里,雅楠看了看石頭閃爍不定的眼神,「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咯咯,小哥哥想什麼呢?該不會是想起什麼不該想的事情了吧?」
石頭听了雅楠的話,嚇得一把把雅楠推開,支支吾吾地說道︰
「沒有……才沒呢!是你做夢……不!不是……我……我可沒想……」
「咯咯,看把你嚇得!小哥哥,咱們回去吧!別耽誤了你們的大事!到時候,師傅又該著急了。」
「也好!也好!咱們走吧!」
石頭不敢看雅楠了,趕緊背起雅楠跑起來。沒跑幾步,就騰空而起,飛快地飛走了。這回他們沒有再去什麼地方游歷,想要直接回到石頭村。
可是,途經帝都時,石頭卻想起了一件事。六國的軍隊撤走了,給天元帝國留下的卻是個糧食短缺的爛攤子。他們直接降落到皇宮內部,見到了焦頭爛額又無計可施的吳天命。
「天命學長,看石頭給你帶什麼來了?」
石頭也不寒暄,直接從吊墜空間里轉移出一個個糧倉。糧倉之多,整整擺滿了皇宮前那個偌大的廣場。
「石頭兄弟,你真是哥哥的福星,天元帝國的保護神!你一來,就解決了哥哥的燃眉之急,解決了百姓們的口糧問題。老百姓們會感激你的!」
「哥哥不必客氣!你還是趕緊派人給各地百姓們發放糧食要緊!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吳天命顯然還有話要說,石頭卻已經失去了蹤影。
「唉!這個石頭!哥哥連句感謝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呢!」
石頭其實並沒有走遠,他還想在臨走之前看看兄弟們。他調動神識查看,很快就看到「五行八卦」和「大千劍陣」的兄弟們。看到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石頭放心地離開了。
回到石頭村時,已經接近中午了。沒想到孟嬋娟又回到了石頭村。
「看什麼看?臭小子!我可不是來送你的,我的任務是保護雅楠。我知道雅楠會回到這兒來,所以才又趕過來的。」
「哦,謝謝孟阿姨!雅楠有您照顧著,石頭就放心多了!」
「什麼?什麼叫放心多了?老娘拼了性命也會保護雅楠的,應該說是萬無一失的!」
「是!是!是!阿姨說的很對!石頭放心了!」
「這還差不多!別廢話了,既然你倆都回來了,那咱們開飯吧!」
「好啊!爸、媽,做的什麼好吃的?」
「爸媽能準備什麼?都是孟前輩帶來的現成材料,爸媽只是負責做做而已。好了,都趕緊入座吧!」
飯後,石頭拉著雅楠的手圍著石頭村的範圍轉了一圈。一陣風吹來,桃樹上的花瓣簌簌而落。
眼前的景象,剎那間觸動了雅楠的神經。她立即舀出古琴,彈奏起來。一邊彈奏,一邊演唱道︰
怨春風
落英飛絮片片紅
片片紅
卻似離人秋意濃
非無情
編就柳絲遮落雨
思緒總關愛意隆
三碗酒
惹閑愁
幾多煙雨幾度秋
街道夕陽落
海上霧氣升
點點滴滴
怎下眉頭
男兒應遂平生願
金戈鐵馬
揮斥方遒
怕只怕
滄海桑田成過眼
空惹相思上心頭
唉
東風何其暖
杯酒何曾干
莫怨風兒無常
聚又散
莫問酒中可有仙
好男兒
志存高遠
兒女情長
拋兩邊
雅楠一遍一遍的彈奏,一遍一遍的歌唱,那悲哀婉轉的音調,就像侵略者,侵入人們的心田。直教人柔腸百折,肝腸欲斷!
風吹桃花落,落紅片片飛舞,似與琴音、歌聲相和。
不!真的有人在起舞!孟嬋娟听著雅楠的彈奏與演唱,不由地感懷身世,感同身受,竟不由自主地舞動起來!
石頭听著纏綿哀婉又激蕩心扉的聲音,淚已落,心已痴!
「唉!這樣惹人傷懷的曲子,怎叫人忍心離別?」
石頭的父母在一旁听著,看著,感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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