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怎麼樣啦?」蘇澤見敖順滿臉笑容,猜到他可能已經說服將軍開船了。
「將軍說可以開船了,剛才只是六月天中常見的情況,如今已經過了這麼久都沒事情發生看來已經沒什麼問題了,可以繼續航行了。」敖順道。
蘇澤听見敖順說可以開船,自己的猜測完全正確,加上自己也希望船可以繼續前進,所以就沒有進一步向敖伯山確認,自行下令開船。
士兵們又將帆升起,船慢慢向前方駛去。
敖伯山雖然覺得船有些晃動,但因為在海中船晃動也很正常,他也沒有猜到船已經開動了,他認為自己沒有下令開船,蘇澤是不可能開船的,所以也沒朝那方面去想。
順風號。
「報告將軍,順水號大火滅了,已經看不見煙霧,但繼續向前行駛。」顧錦向左將軍敖伯烈報告。
「伯山這是怎麼啦,這種情況還讓船繼續前進,讓信號兵給順水號發信號,要他們馬上停止前進。」敖伯烈下令道。
「屬下遵命。」顧錦道。少頃過後,顧錦回艙。「報告將軍,因為順水號已經離我船太遠,他們可能看不見這邊的信號,順水號依然繼續前行。」
「不要揚帆,讓槳兵劃槳使船慢慢前行,繼續給順水號發停船信息。」敖伯烈命令道。
「屬下遵命。」顧錦自去安排。
順風號緩緩前行,「轟!」一響巨雷擊中中間最高的桅桿,所幸並未著火。
「將軍,又有雷電擊中桅桿,但沒有著火,是否下令停止前進。」顧錦滿臉冒汗跑來稟告。
「讓槳兵停止劃槳,原地待命,和順水號聯系的怎麼了。」敖伯烈道。
「還沒聯系上,由于相隔太遠,現在我們也只能看見順水號,但看不到順水號上的信號旗。」顧錦道。
「敖伯烈听後陷入沉思,顧錦見狀也沒說什麼就出艙了,他知道此刻這位將軍正在擔心他兒子的安危,這樣看來順水號安危難測了。
順水號。
「轟!轟!轟!」一連三道響雷擊中順水號桅桿,頃刻間燃大火,這三道閃電比之前的還要凶猛,船上的士兵一下子慌了,心里發毛,好像預測到將有大難降臨。
「副將何在?」三道響雷讓右將軍感到事態的嚴重性,他出艙後看見船在行駛中,頓時明白了一切,敖伯山沒想到蘇澤在沒有他的命令的情況下竟敢擅自開船,回航後定要治他個違抗軍令之罪。
「將軍,不好了,又有三道雷電擊中桅桿燃起大火啦。」蘇澤滿頭大汗跑來稟告。雖然他知道此刻敖伯烈正等著處理他,但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先把這事情解決了,以後再怎麼處理他他都沒有怨言,畢竟是自己擅作主張才釀成大禍。
「蘇澤,本將軍問你,為何違抗本將軍命令擅自開船?」敖伯山兩眼直視蘇澤。
「回將軍,是敖順說將軍同意開船所以我才,」蘇澤不敢看敖伯山的眼楮,把頭低了下來。
「敖順說可以開你就開,你為什麼不回來問我有沒這回事,現在釀此大禍,你做何解釋。」敖伯山道。
「末將不解釋,末將知錯了,還請將軍下令停船救火,待此事過後,將軍怎麼處罰末將,末將都接受。」蘇澤道。
「好,等回去之後再治你罪。傳令下去,全體槳兵務必用盡全力讓船回航,余下人救火。」敖伯山下令。
「末將這就去辦。」蘇澤得令逃也似的跑了。
此時順水號好像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大雨並沒有在他們期待中到來,大風卻如期而至,只是刮的方向是反的,不管槳兵們如何拼命地往回劃,但船在風的助力下還是繼續往前行進。船上的士兵忙成一團,紛紛以各自的方式應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敖順見狀不妙也顧不得欣賞這無邊的海景,舀起槳往回劃著,頭上汗水如注,他好像感覺有個人在注視著他,他抬頭看了看,只見敖伯山站在他身邊,用滿懷關愛的眼神看著。
「伯山叔,是我錯了,你處罰我吧。」敖順悔不當初。
「順兒,累了吧,先回去休息吧,這里伯山叔自會處理的。」敖伯山平靜的說道。
「伯山叔……」敖順兩眼滿含淚水。「這是由我造成的,就讓我為自己的行為做些許補救吧,這樣我心里也好受些。」
「順兒,你能這樣想,伯山叔甚感安慰,記住以後做事千萬不能再這樣魯莽了。」敖伯山道。
「順兒知道了。」說完便埋頭奮力的劃著。敖伯山看著不免心里有些不忍,這孩子從小就沒受過這樣的苦,現在或許對他是個鍛煉也說不定。敖伯山心里這樣想著便離開了,還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
大火越燒越旺,很快所有的桅桿和帆都燒沒了,期待中的大雨來得卻晚了些,雖然只是把桅桿和帆燒完了,船身卻因為遲到的大雨而得以保存,但回航只能靠槳兵了,速度自然不會快,此刻士兵們只想快些回航,他們心里已經產生了恐懼感,只是讓他們失望的是,不管槳兵們如何拼命地往回劃著,船並沒有後退,而是繼續前進,大火滅後,其他的士兵都自願跑來當槳兵,以自己的方式祈求船能夠往回航行。
大雨過後,天氣也沒有像原來那樣恢復晴好,大風依然繼續吹,大雨還是無情的撒,到處都是積水。士兵們看到如此情形都快崩潰了,有些年紀輕的已經開始哭著喊爹叫媽了。右將軍巡視了一番,看著這些無助的士兵,他除了安慰之外根本做不了什麼,他知道他們已經進入了傳說中的異常可怕的八卦金門鎖陣。此時的敖伯山有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情,一種是異常的興奮,雖然自己已經快五十了,早在自己年紀入伍時就非常想知道這八卦陣到底是什麼樣的,如今實現了幾十年的心願,自然非常激動,他知道現在還只是小菜一碟,更大的困難還在後頭,這還真是值得期待。還有一種是莫名的失落,看著敖順,蘇澤和這些年輕的士兵們正奮力的往後劃著漿,此次遭遇說不定將斷送他們的青春,想起敖伯烈的托付,敖伯山甚感愧疚,或許自己和這三百名年輕的生命都將斷送于此。
敖伯山站在船頭,大風吹得他都有些站不住腳,一個驚雷在他旁邊炸響,大雨已經將他渾身打個濕透。他將要面對的是怎麼的情形,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接下來自己,敖順和船上三百多名士兵以及這艘傲來國最大的戰船將永久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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