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計——殘風曼舞 第七節貪財

作者 ︰ 夢中對策

金英樓前。

「就是這里了。」風說,「你之前沒來過嗎,小舟?」風回頭看著身後的常雁,常雁似乎有些生氣,氣鼓鼓的說︰「都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舟,叫我常雁。」

風嬉皮笑臉地問︰「那……常姑娘。你以前沒來過這里嗎?」

「沒有。」

「原來如此。」風說。

「你什麼意思?」

風忙搖手說︰「沒,沒什麼意思。」

「我想他的意思是,請你吃一頓好的。」忽然出現的白冠星說,「好報今天早上的恩情。」

「白老大,你……」

「我知道你想感激我,蘀你說了那些話,沒關系,你也請我吃一頓就好。」

「啊?」風睜大了眼楮,仔細看著身邊的白冠星,緩緩開口道,「白老大,不厚道啊!難道說,你是……」

白冠星有些莫名其妙,道︰「我是?我是什麼?」

「難道你是間諜?來刺探我們的情報的?」

「你認為,這可能嗎?」

「小風的世界里,一切不可能都有可能。」宋雨昕莫名其妙地插嘴道。

「你們啊。」白冠星嘆息著說道,「話說回來,來這里吃飯,一定要花不少錢吧。風,你身上的錢夠嗎?」

「這點你不用擔心,就算不夠……」風眨了眨眼楮,接著神秘兮兮地說,「天機不可泄露。」

「喂!你們幾個,還不快進來!」已經走到門口的常雁回頭叫道,「再不快點,談判取消。」

「啊!是。」風應道,連忙跑了上去,伸手拉開門簾,說︰「常姑娘,請!」

「這還差不多……」常雁笑著點了點頭,一只腳剛邁進去,只听她發出「咦」的一聲,便在門口停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嗎?」風好奇的伸頭往里面望去,應該是因為天還早的原因,店里面沒什麼人,只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站在櫃台處,男的站在櫃台里,四十幾歲的模樣,長得又黑又瘦,一點老板樣子都沒有,但他的確是老板;女的醉醺醺的站在櫃台外,一只手扶著牆,另一只手把這櫃台,面紅耳赤,好像醉得很厲害,就是這樣,還不停的砍著價錢,盡管老板表示實在不能再便宜了。

「你熟人啊?」風抬頭看著常雁,常雁尷尬地點了點頭,說︰「算是……算是熟人。」

「需要打聲招呼嗎?」

常雁白了風一眼,說︰「你怎麼不問是不是換家店吃飯?」

「換家店,這家不是挺好的嗎?」風慘笑兩聲,「白老大,去處理處理。」

白冠星很不情願的說︰「為什麼是我?」

「因為你……應為你……」

正在風搜腸刮肚地找所謂的理由時,白冠星道︰「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所以……」,他笑嘻嘻的走到風的身邊,輕輕的一推,風沒有防備,被他推進到酒樓里。

「噗通!」風連滾帶爬的進了酒樓,站在櫃台前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一起看向這個不速之客,風自嘲的笑了兩聲,撢了撢身上的灰,稽首道︰「王大哥,好久不見了。」

「我還猜這麼早就來的人是誰呢,原來是風老弟。」老板說。

「老弟?我沒听錯吧。」門外的宋雨昕小聲說,「這老板的年紀,我看都可以作風的父親了。」

一旁的郝雲霆輕哼了一聲,說︰「這叫忘年交,你懂嗎?」

「我沒跟你說話!」宋雨昕一扭頭,看著常雁,問,「話說,風好像和這里的老板很熟的。」

常雁眨了眨眼,問︰「你們難道不知道他們兩個的關系?」

「關系,什麼關系?」宋雨昕的好奇心一下子便被激了起來,抓著常雁問,常雁看著兩人,說︰「他們兩個是結義兄弟啊。」

「結、結義兄弟?」郝雲霆磕磕絆絆的將這四個字吐了出來,「這也太離譜了。」

「風是這樣說的︰有天閑他的無聊來古界,路上遇上強盜搶劫,被他和他二哥解決了,被搶的那個人就是這家店的老板——他大哥——王跡。大哥拉著他和二哥去吃飯,結果王跡和二哥喝醉了,要結拜成異姓兄弟,還把他這個小字輩拉上了,就這樣我多了兩個大哥。」

郝雲霆嘆息著說︰「有點酒後亂性的感覺。」

「酒後亂性?」常雁小聲重復了一般這四個字,臉一紅,滿搖頭道,「怎麼可能!」

「那個,雷子,說話注意點!」宋雨昕說,「對了,常雁,這件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問出來的。」常雁說,「那個家伙,就是這樣,你不問,他不說;你問了,他才說。是這樣吧,大尤。」

高大尤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小風是一個很能藏住秘密的家伙啊!」宋雨昕笑著說,卻不想一旁的郝雲霆已經準備好了一盆水,漫不經心地說︰「不是他能藏,而是你不會觀察。」

「雷子!你……」

郝雲霆沒給宋雨昕說話的機會,轉頭向常雁問道︰「剛才你說是三個人結拜,那風的二哥是什麼人?厲害嗎?」

「風的二哥,風的二哥叫解淵,江湖人稱‘神拳無敵’,也是一個厲害角色。」常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反正,風和這家店的老板,以及解淵,這三個人很熟就是了。」

白冠星道︰「不管是熟是生,能快點解決問題便是好的。」

郝雲霆點了點頭,附和道︰「但願……但願……」

風托著腮,心中犯嘀咕,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這里顯然用不著他,兩個財迷,一旦這兩個財迷因為錢的而爭斗,好比兩只快要餓死的老鼠爭搶一塊女乃酪一般,誓要搶到手不可。其實這也沒什麼可說的,最讓風崩潰的是,這兩個人竟然為了——該付三錢七文還是三錢八文——為一文錢在爭。他突然發現自己很佩服那個女顧客,醉得都快站不住了,竟然還不忘砍價。

「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去點菜。」風一只手托著腮,另一只手敲打著桌子,一副無聊的樣子。可是他巡視了半天,連一個女僕,不,服務員都沒看見,他只好作罷,只能回到之前的座位坐著。

十分鐘後。

「風還沒解決嗎?」宋雨昕問。

白冠星嘆了一口氣,說︰「我看他是解決不了了。」

「這也難怪。」常雁說,「你們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嗎?」

「不認識。」宋雨昕搖了搖頭,「古界里我認識的人,還沒有知道的城多。」

「那我告訴你們。」常雁道,「那個女的叫玖瑩。」

「原來她就是‘機關狐’玖瑩。」白冠星道。

「咦咦咦?白老大,你知道這個人啊!」宋雨昕奇怪地問。

「雖然我不像風和常姑娘一樣,有事沒事,整天都呆在古界,但古界,我也常來,古界的事情,我也多少知道一點。」白冠星說。

「那正好,就由你來介紹吧。」常雁擺出一副慵懶的樣子,「今天說了很多話,好累啊。」

「那,我就僭越了。」白冠星道,「玖瑩,前朝名將玖開恩後裔,著名偃師,有‘機關狐’之稱。」

郝雲霆問︰「這些跟解決問題有什麼關系?」

「無關,不過接下來就有關了。」白冠星說,「據說玖瑩是一個十足的財迷,有傳言說,只要給她足夠的錢,她連姓都可以改。」

「奧?這樣啊,有意思。」宋雨昕笑了笑。

「風,站起來了。」高大尤冷不丁的一句話將眾人嚇了一跳,眾人回頭看去,只見風已經走到櫃台前面。

「我真笨,不就是一文錢的事嗎。」風邊走邊嘟囔,「這兩個人,真沒問題嗎,真不知道他們為了一文錢爭個什麼勁?」

他走到櫃台前,掏出一文錢,說,「大哥,玖姐,不就是差一文錢嗎?我出還不行嗎?你們就可憐可憐我,我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咯……那,那可不行。」玖瑩說,「我為什麼白要你一文錢,我、我……」

「行行行了!」風有些不耐煩了,「玖姐,你若是不想白收我一文錢,那你待會幫我一個忙,可好?」

「小兄弟,有種……姐姐,姐姐我……咯……看好你……」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需要休息一下?」

「休息,對了,休息。王老板,借你一張桌子,你的房間要錢,趴在桌子上睡,就不要錢了吧!」

還想著錢呢!風苦笑一聲,轉念一想,生怕王老板真要錢,這要是在吵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他連忙搶先回答道︰「不要錢,不要錢,誰桌子哪有要錢的道理。」邊說,邊向他大哥王跡擠眉弄眼。王跡嘆了一口氣,說︰「老弟啊,我該說什麼好呢。」

王跡雖然十分貪財,但卻是個十足的好人,風很清楚這一點,他對待朋友十分周到,風來他這里從未畫過一分錢,他也未為有過什麼怨言;當然風也沒來幾次,來了也不會吃什麼。

風笑了笑,說︰「大哥,什麼也不用說了,這樣吧,你請我吃一頓就好。」

「老弟,都說我會算賬,我突然發現你比我會算賬會多了,一文錢一頓飯的錢,天底下只怕再也沒有這麼便宜的事了。」

「嘿嘿,貪財貪財。」風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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