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出來了。」李兌兒蹲在地上長吸一口氣,「爺爺說過,每行必佔,看來很有必要。」
智兒飄到李兌兒身邊,說︰「奇怪,我听說卜者跟醫者一樣,醫者不能自醫,不這也不能自卜,那樣會因為只的期望,而算不準的。不是嗎?」
李兌兒點頭道︰「是這樣說沒有錯,但爺爺常說,聊勝于無,先佔一卦總是好的。」
「喂,你們兩個,現在不是談論佔卜的時候吧。」常雁雙臂抱在胸前,一臉嚴肅,「剛剛有人想要炸死我們啊!」
「在下認為並非如此」楊承道,「我們是突然來訪,之前並沒有打過招呼,對方應該不知道才對……除非對方是乙知習,或是有乙知習哪般知曉天機的能力。」
「如此說來,仔細想想,也對,畢竟我們只是在里面呆了五六分鐘,在這麼短的時間里,不可能布置好這一切。」
「如果是這樣的話,又出現一個新問題。」李兌兒說,「天斗莊明明馬上要炸了,那個老人為什麼還要迎接我們進去?」
「爆炸的聲音很大,很容易將附近的人招來。」
「他不想讓人知道這里發生爆炸?」
楊承道︰「不,他不想讓人馬上知道,畢竟,他需要布置現場。」
常雁皺了一下眉頭,說︰「如果把我們炸死,連布置現場的功夫都省了,真是一箭雙雕啊。」
「不,在下認為,不止如此。」楊承道,「如果有人知道,天斗莊的尸體里,有一位楊家少主,還有一位安家小小姐,江湖會變成什麼樣?」
「難道他還想拉安、楊兩家下水?」李兌兒吃驚地說,「真是太可怕了。」
楊承點頭道︰「我想是。」
「不對,我想並非如此。」智兒說,「想要炸死你們這個計劃實在是太粗糙了,連房間門都沒有鎖,如果你們沖出來了,要怎麼辦?」
楊承一愣,輕聲道:「難道……」他稍微思考了一會,快速環視四周,「看來我們已經中埋伏了。都出來吧!」
話音剛落,從左側走出一大群人,為首的是一個老人,赫然正是剛才迎接幾人入門的老者,不,應該說是嚴巨、易了容的嚴巨;他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人,腰中佩劍,一個風認識——湯驚鴻,另一個孔武有力,感覺很厲害的樣子,老人笑了笑,道︰「老朽本想再容你們多活一會,不過看來……留不得了。」
右側同樣,為首的是三個女子走了出來,中間的一個,紅衣粉裙,不像是會打架的樣子,左側一個穿著一身藍色勁裝,手中握著一柄又細又長的長劍,如果風在這里,他一定一眼就認出,這個人就是之前來天斗莊鬧事,叫高玲的女人,第三個鸀衣鸀裳,嬉皮笑臉的,是齊晴。
楊承道︰「原來是這樣,還真是一盤大棋。」
「這還不算一局大棋。」齊晴說,「大棋,別人在下,這一局,還算小的。」
「也虧那個叫風的孩子走運,陰差陽錯之下,竟然逃過一劫。」老人笑道,「要怪,就怪你們幾個不走運吧,要蘀那個孩子受死。」
「不走運?」智兒笑著說,「我還是第一次听有人說小風走運,而其他人不走運。」
常雁道︰「你不知道嗎?倒霉是會傳染的。」
「好了,沒時間和你們說廢話了。」老人擺開架勢,右手持刀,左手運靈,一副隨時都會攻上來的架勢。他身後的兩個男子也抽出了寶劍,另一側的高玲、齊晴,也亮出了兵刃,隨時都會沖上來。
常雁、楊承還有李兌兒,三人後背相靠。常雁問︰「現在怎麼辦?」
「看樣子只能打了。」楊承說,「我對付那個老頭和他兩個手下,你對付右側哪一些,兌兒……你不擅長近戰,在後面伺機而動。」
智兒飄到三人頭頂,道︰「可惜我現在無法化成實體,我來給大家做警戒好了。」
「那就有勞了。」楊承道,「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沖過去,先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好。」
「一、二……三!」
隨著楊承的「三」字出口,雙方好像得到了進攻的命令,一齊殺了上去。
楊承單手持劍,轉眼間沖到了湯驚鴻面前,湯驚鴻尚未反應過來,楊承起手一劍,利劍從下向上回去,湯驚鴻連忙去擋,誰想楊承突然變招,橫劈向左側的另一個男子,這一劍又急又快,那個男子猝不及防,忙收劍回防,楊承的劍卻又一次變了方向,刺向稍微放松的湯驚鴻,湯驚鴻見劍又過來了,忙去防,哪料劍竟然徑直掠過,刺翻了他身旁的一個冒失小卒。
「昏光月華。」智兒輕聲念叨,「這一招劍法詭妙,劍來來去去,讓人難以預料,以為不會離去的時候離去,認為不回來的時候來,還真是精妙的劍法。咦?那個老頭在干什麼?楊承!小心那個老頭!」
楊承用余光瞟了一眼嚴巨,心知他在運功施法,手中急捏法訣,但面對這麼多的人圍攻,手中的寶劍哪里來得及休息,寶劍揮舞,又要念動法訣,一心二用,難免有些失誤。生死之間,就是半點失誤,也會要人性命。楊承手中的劍稍微一慢,湯驚鴻和另一男子抓住機會,雙劍趁隙刺出。
「楊承小心那兩個人!」智兒喊出是已經晚了,不是因為來不及防御了,而是因為有人已經出手了。
「銀空針雨!」數到飛針一前一後分為兩排朝湯驚鴻兩人飛了過去,前排的銀針將圍在楊承身後的幾個人打翻,此時楊承也已經知曉,縱身向上一跳,銀針擦過楊承的腳踝刺到湯驚鴻兩人的手上。與此同時,嚴巨與楊承兩人施法完畢,兩人幾乎同時喊出法術的名字。剎那間,七點明星朝一條黑龍打了過去,踫撞在一起,楊承接著反沖的力量躍出了包圍圈。
「吃我這一招。」楊承剛一落地,再次跳了起來,「黑龍引——黑龍噬天!」
「那是……兌卦最高階的法術。」智兒道,「很不一般嘛,楊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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